妇女节vs情人节下

妇女节vs情人节(下)

黄药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锃光明亮的铜镜里,只见他弯下腰,俯身去拿桌上的梳子,发丝擦着我的脸轻轻扫过,酥□□痒地。他直起身,一手拢过我的头发,一手执梳,慢慢梳理着。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额角,那份温热似得了灵性,长了脚,一路窜到我的双颊耳后,安营扎寨,久久不散。熟悉的草木清香弥漫在鼻端,待到三千青丝理顺,早已是乱了心,慌了神。我深吸一口气,蓦地捉住他正绾发的手。

“黄药师……”只说了三个字,便不知该如何继续。他微微一拂,便挣脱了我的手。再次俯身拿起石黛粉(古代常用眉笔),声音无波无澜“该画眉了”手一松,绾了一半的头发悉数散落下来,披散肩头。

“你懂画眉?”我头也不回地直视着铜镜里的黄药师,无话找话。

“这有何难”黄药师也立身站定,直视铜镜反手描眉。

两人的脸皆印在铜镜里,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虽未四目相对,却也无法回避。我清楚地看出镜中自己的目光游移,以及他面上的故作平静。

“不嫌弃这是娘们的玩意?不嫌它丢份儿”我讥笑道

“又不是画我脸上,画不好丢份的是你”说完扔掉手中的石黛,伸臂去拿桌上的胭脂,铜镜里,两颗头颅挨得极近,又被伸长的手臂挡住大半视线,圈入小小一面镜里,咋一看之下尤显亲昵。

黄药师,究竟是我玩火自焚,还是你在欲擒故纵?

“罢了”我叹一口气,视线往窗外窗外转去,写着‘悦来客栈’的风幡挂在空中,上下舞动。一如那佛偈所问,是风动,幡动,还是心动?

我还未想明白,黄药师已是放下手里的胭脂,绕到我左边,半弯下腰与我齐肩道:“好了,这回算是有些子人样了”

我将视线移回铜镜,只见镜子里的姑娘黛眉轻扫,双颊微晕,唇若丹朱。我往左偏头她也往左偏偏头,我抿嘴一笑她也抿嘴一笑。硬是将不足三分的姿色描出了七分的艳丽。果然是传说中除了生孩子外无所不能的存在

我转头看向他,本想说些‘你好牛叉,连化妆也会’之类的赞美话,或者是含泪深情地说句‘谢谢你,我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对待’一类的煽情台词,谁成想口随心动,心随胃动,一开口就变成了:“要不,我们下楼吃饭吧!”

黄药师:……

我化妆本来就是为了吃饭的,折腾了这么久,饭没吃到,光顾着化妆,我是真的饿了。T_T

回到楼下雅间,菜已经凉透,在菜盘子里随便扒拉了几下后,便没再动筷子。虽说仍然饿着,却还是提不起胃口。对面的黄药师不知是早就吃饱还是跟我一样没胃口,没吃几口便唤了小二过来。

小二笑呵呵地问道:“客官是要加菜吗?”。

“你们厨房在哪里?”黄药师放下手里的筷子问小二道。

小二将白布巾往肩膀上一甩,警惕地盯着我们俩道:“你们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们是对面龙门客栈派来的探子?特意来刺探我们悦来……”

=_=小二哥,你会不会脑补太多了?据我估计,黄药师只是想自己弄点菜吃而已,毕竟离开桃花岛这段日子以来几乎都是吃酒楼,酒楼大厨那手艺,还真不咋的。

黄药师一粒石弹弹出,封了小二的哑穴,玉箫一指小二的脖颈,淡声吐出两个字:“带路”

小二哥弱弱地抽了抽鼻子,默默地转身带路。看,江湖中人就这点好,不用来软的,直接上硬的,只要硬得过对方,那就能成事儿。

跟着小二哥来到厨房,推开门,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尼玛,这就是个动物园啊,有木有。

只见两只公鸡扑腾着翅膀从小二头上飞过,扑向房粱上的菜花蛇,菜花蛇一个闪身,游向栓在柱子上的羊,那羊吓得挣脱了绳子,奔向角落里四蹄被捆住的獐子,踏蹦跳着了獐子两脚后,忽而转头窜向相反的另一个角落,撞倒了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斑鸠咕咕直叫……这些都是活物,另有已经宰杀好的鸡鸭鱼猪等食材堆在灶台边,灶前厨子大哥一手颠着油锅,一手挥舞着火勺,全不管身后早已造反的牲畜们。鸡飞任鸡飞,清风吹小火,羊跑任羊跑,我自舞大勺,很有一种张无忌连九阳神功的风范。

这厨房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是绝对见不得光的,光野生动物这里就有獐子,斑鸠,蛇等等,还没算那些被宰掉的,算上的话,走私残杀野生动物的罪名,至少够悦来客栈的老板吃二十年的牢饭了。当然,这里是南宋,这些可以把人送进牢房的牲畜,不过是一道盘中菜,不过是酒楼之间商业竞争的秘密而已。

那位颇具高手风范的厨子大哥,将炒锅里的菜舀到盘子里,打了一瓢水洗干净锅。将白菜放到锅里,倒油,撒盐···一切动作顺溜已极,像是根本没发现身后多站了三个人,正炒着菜的厨子忽然回头,一柄长勺向着我刺了过来,直打我的肩井穴。我吓得往旁边一闪,没敢接招。实战经验不足就是容易胆怯啊!!!

黄药师抽出玉箫,拨开长勺,与那厨子斗在一起。小二见此,立刻掉头就跑。我一伸手将他拽了过来,点了昏睡穴拖到角落,将那獐子放他头下,且当枕头靠着。另一边,黄药师的一管玉箫与那厨子的一柄长勺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我不由好奇这厨子是何许人也,一句话不说就动上了手,而且竟能在黄药师手下走那么多招数。除去华山论剑那几个,一般人黄药师都是用石弹子就放倒的。这厨子是什么来头,竟能能与黄药师打那么久。仔细观察他的招式发现,多是些劈削砍刺的剑招招式,以勺为剑,且只攻不守,打法很是奇葩。又走了几招后,黄药师瞅准时机,玉箫一点,放到了厨子。

“这厨子武功不弱,这套剑法他似乎没有学到家,否则威力不仅如此”黄药师看着我将厨子拖到角落说道。

我点点头,赞成他的说法。然后问道“这两个人怎么办?”

黄药师看了一眼:“且由他们睡着吧,等吃过饭在说”他在厨房里走了一圈,最后拿起一篓樱桃和几个荷叶,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吩咐我道:“去城外田里采几朵莲花来”

我应了声是,转身出门。这客栈太过诡异,厨子会武功不说,这季节怎么会有樱桃啊?不会是有毒吧?不过管他的,有黄药师在,以他的医术,即使有毒也不怕。

我使上轻功,倒也没用多久便到了城外。摘了莲花,回到厨房的时候,饭已经做好。枕在小二头下的獐子和笼子里的斑鸠不见了,栓羊的绳子扔在一边,皮毛全堆在灶下,另外还少了些牛肉。往桌子上看去,上面摆着一碗炙肉条和一碗汤,肉条鲜香,汤色碧绿,汤面上还浮着几颗樱桃。黄药师接过我手里的花,撕了花瓣往汤上撒去。那汤越发显得鲜艳夺目了。

看着一室狼藉,我与黄药师都觉得在这吃饭不太妥当,解了小二的穴,让他将菜端出去。也不再去雅间,就在大堂靠窗的地方找了张桌子放下菜。

“吃吧”黄药师一拂衣摆,坐下说道。

我也随之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颗樱桃喂嘴里,樱桃无核嵌了肉,但觉味道鲜美,却吃不出是什么肉。那肉条也是一样。

“吃出什么味来没有?”黄药师问我道。

我虽然尝不出来,但想想厨房里的那堆皮毛也该晓得。于是说道:“樱桃是明摆着的,其他大抵有獐子肉牛肉羊肉还有斑鸠肉,还有竹笋荷叶什么的”

“你那是看毛皮猜的,不算吃出来的” 黄药师一点不客气地拆穿了我。

“你管我吃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说中就对了嘛”

“你还少说了一样”黄药师说道

“什么?”

“说来,那东西和你挺像的,你不妨再猜猜?”黄药师笑着说道。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我直觉这是个陷阱,还是不猜为妙。

“不猜”我摇头拒绝,继而低头吃饭。刚扒了两口,一声娇呼响起“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ps:卖个关子,看过原著的亲们还记得这两道菜的菜名吗?如果记得菜名就知道师父的‘用心’了。女主没有猜出的那道食材是猪耳朵。菜名和食材详见原著 第十二回 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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