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那晚的争吵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
所幸的是,一路上有陆婈衣这个话精,也并不觉尴尬。只是闻仁尧和周慕夏两人看彼此都不顺眼,故而在坐火车去大理时分开买了车票,隔了一个车厢。
他们是晚上十点多的火车,从丽江到大理是2个多小时的车程,预计到大理凌晨一点左右。四人一合计,约在出站口集合。
夜晚的丽江温度十分低,一件长袖根本抵御不了寒冷。闻仁尧和易浅絮两人出来就带了一件长袖衬衣和一件小外套。这着实让易浅絮头疼不已。
她困意袭来,裹紧了在丽江买的那条地毯似的宝蓝色披肩,头靠在玻璃上睡觉。晃晃摇摇的车窗撞得她头“砰砰”直响,整个人极为不舒服。
闻仁尧也好不到哪去,由于掌管财政大权,他只得时不时睁眼看看两人的物品。见易浅絮睡得极不安稳,他索性将她抱到他身上,死死搂住她,她的头一歪倒在了他肩膀上。
“诶┉┉”易浅絮睁开眼,见闻仁尧搂着她,自己的头还好死不死的挂在他肩膀上,不免觉得羞赧。
“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你安心睡觉,到站我会叫你。”闻仁尧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揉揉她黑亮的长发。
“你又占我便宜?!”易浅絮极为不爽的朝他吼道。
闻仁尧嘴角一抽,他明显感觉得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好心没好报。”
“算了,本姑娘牺牲一小下下。”易浅絮两只手缠住他,一股温热的气息朝她袭来,好温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开始喜欢依耐他,只要在他身边她的心就会莫名的安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征兆。印象中除了哥哥,就只有周慕夏给过她爱的温暖。
时光还在梨白色的月光下浅唱,寂寞的人儿却留下一地低吟的感伤。
在她十五岁时,她很相信爱情。相信得坚定不移。
周慕夏打电话跟她说分手的那天,她在山上和哥哥晨跑。因为意外,她和哥哥错开。在她被困在山洞里,出不去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那天雨下得好大,哗哗的似要把地砸出一个个的窟窿。闪电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些都不能使她害怕,她怕的仅仅是他要离开她。
她抬头看看闻仁尧。
车里的气息很浑浊,但他怀里的气息却无比清新。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细细的绒毛像是泛着光。他眼皮偶尔会轻微的颤动,抱着她,他一定睡得极不安稳。
认识闻仁尧是初一开学的第一天,那时的她对他并没有好印象。后来成为周慕夏的朋友之后,他才和他熟识。他们不同班,她却早已经听说过他的大名。也是,那么耀眼的男生一定全校闻名。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
她和陆婈衣缴了学费回家,两人走在学校的香樟树小道上。
闻仁尧急冲冲的拿着篮球往前走,路过陆婈衣时撞上了她的肩膀。他厌恶的乜了她一眼,没说对不起就往前冲。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站住!听到没有?!”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一把将他拉住,在他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昂昂的面对着他。
“逗比。”冷冷的两个字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脑袋。
什么?!逗比?!她那时哪是好惹的主,仗着哥哥的宠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一拳飞向他的后背,冷不防却被他死死的抓住。
“别想要偷袭我。”闻仁尧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冷漠的眼神冻得她不寒而栗。
“你……你无赖!”她脸涨得通红,差点气成酱紫色。
他坏笑着靠近她,她的手被他抓得更紧,暧昧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这……这是什么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