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国,因她而亡。
梁横之一介书生,本该策马红尘,笑傲江湖的,却不过是因为一纸诏书和她有了秦晋之约便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而疼她,爱她如亲生女儿的西宁国王,王后亦是因为她而……
画兮终究是无法接受这个实事。
一度昏厥过去。
“你们这帮废物,她若是在醒不过了,朕就让你们给她陪葬!”安陵恪眸底涌动着腾腾的杀气,他本就是出生帝王之家,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气此刻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喘不过来气。
可是,他们也无法。
躺着床上的画兮公主已经昏厥十日有余,可是脉象上却看不来任何的异常,饶是他们是医术高明的太医,也无可奈何。
其实,画兮公主迟迟不肯醒来的原因在简单不过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
“皇上,您不要再为难这些太医了!”白骆驹实在不忍心这些年迈的太医每日都来此备受折磨。画兮的昏厥,是安陵恪造成的,安陵恪心里很清楚。
画兮是因为无法接受这几日子以来所受到的打击才会如此一直昏睡下去的。
太医说,画兮的脉象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问题就是只有一个,那就是画兮不愿意醒过来。
“滚,都给朕滚!”安陵恪大声的吼着,额头青筋曝出,双拳紧握着,一身戾气,寒气bi人“都退下吧!”安陵恪挥挥手,声音低沉的说道。
“是!”一群太医如获大释般的应声回复,然后纷纷退了下去。
“她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打击罢了,时间久了,或许她……她就能接受!”白骆驹瞧了瞧帷幔之后若隐若现昏睡中的画兮,轻声安慰到。
其实,他心里在明白不过了,这话他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画兮公主不愿意醒来,怕是也没有人能强迫的。
当年,他一睹年仅六岁的画兮是如何在泱泱大新朝的朝堂之上,以小小身躯,铿锵有力的声音击败了刚刚问鼎大新朝的新科状元。
一时间,西宁长公主名满天下。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得西宁长公主
得天下的传闻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传开得吧。
突然间,安陵恪腾的又站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帷幔之后,一下子将飘飘然然的帷幔撕扯掉,然后毫不留情的大手一挥。
零碎的帷幔飘散。
纷纷扬扬,如漫天雪花飞舞。
“你给朕起来,你以为你躺在这里,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是吗?”安陵恪根本不在乎画兮此刻虚弱的身体,似乎完全忘记了画兮正在昏迷之后。
用力的将画兮拽起来,摇晃着她的肩膀“西宁画兮,你给朕醒一醒,你以为你装死,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西宁画兮,朕告诉你,你若是一日不醒来,朕就杀你一千西宁国百姓!什么狗屁三击掌,什么保你百姓性命,西宁画兮朕告诉你,你若是一日不醒,朕就杀你一千百姓”
安陵恪紧紧的抓着画兮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着。
目光透漏着狠色,决然。
猩红。
画兮无动于衷,什么也没有听见。
“白骆驹,朕命令你,去抓一千西宁百姓过来!”
“皇上!”
白骆驹大惊,惊恐万分。
这,他这是……?
“怎么,你是要抗旨不成?”这一刻,安陵恪不在是白骆驹从小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在命令白骆驹。
“皇上,这……!”
“白骆驹,你若在说一句,朕就让你白家满门抄斩!”
白骆驹知道安陵恪在说气话,他现在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可是,他也知道,安陵恪现在是一直被惹怒了的狮子,一触即发。
一旦被触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白骆驹同样担心,安陵恪说到做到。
“滚,否则,朕现在就杀了她!”安陵恪猩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画兮,根本不去看身后犹豫不决的白骆驹。他的眼里现在全部都是画兮,没有旁人。
从未。
白骆驹无奈只好退出去。
而安陵恪,翘起嘴角,扬起魅笑“西宁画兮,朕有的是办法让你醒过来!”抓着她肩头的手松了松,只是轻轻的扶着,画兮头向
着一方向歪着,双眸紧闭,恍若未闻。
“西宁画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睡觉?啊!”安陵的心仿佛被千万只虫子在咬,在啃噬,没有低洞的疼的厉害。
就如千万只猫在用它那锋利的爪子不断的抓,不断的挠,永不止境,永不停息。
而画兮根本就没有听见安陵恪的咆哮,他的威胁。
“你不过就是看不得朕亲手杀了你在乎的人,不是吗?好,很好,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如何在你面前亲手一一刀一刀将西宁百姓凌迟,你给朕醒过来,你给朕好好看着,看着朕如何让你的国家血流成河!”
安陵恪一字一句的说到,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来自地狱一般。
仿佛就是黑煞阎罗罪恶的威胁一般。
黑暗之中,画兮找不到任何的光源,探索不到任何的出路。
只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想要挣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想要伸出手却有一股神奇莫幻的力量在拉着她,使得她无法挣开眼睛。
而安陵恪的每一字每一句的威胁,她听的模糊,可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她感觉到有人在用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她感觉到疼,刺骨的疼。
“西宁画兮,这就是你的代价,这就是你下嫁他人的代价!”安陵恪些许是累了,静静的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画兮清白的脸颊,缓缓的说道。
“你看,夕阳多美,可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你而看不见明天的夕阳!”不似刚刚的暴戾,此时的声音更多的是充满了温暖。
冷冷的温柔。
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画兮,没有人知道当年你救过他们,他们只会知道,是你让西宁国血流成河!”安陵恪宛如死神一般,冰冷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画兮的脸颊。
点点滴滴,透着冰冷。
安陵恪的目光锁在画兮的脸颊上,深沉如碧色沧海,幽暗如混沌初开。
或许,是此刻死亡的气息掩盖了他的沉寂。
“为什么,你还是不醒来,难道真的要让那般太医也给你陪葬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