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矢心自然是知道的,茶茶口中的“他”就是杨冰弦,也就是佚傀。?
他低声淡淡的道:“他在房间里。”?
茶茶点了点头,瞥了凌醨湛一眼,轻轻地在矢心的耳边道:“湛受伤了你帮他治疗一下吧……嗯,只要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直接让他恢复,太消耗你的能力了。”?
矢心没有犹豫的淡然道:“好。”?
两人就这样若无旁人的低声交流,凌醨湛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周围的气温就降低,降低,再降低。?
茶茶粗神经,啥也没有感觉出来,把所有的温度变化都归咎于酒店的破空调。她转身,对醨湛道:“醨湛,你就先在这边吧,me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凌醨湛眨巴了眨巴眼睛,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茶茶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杨冰弦正坐在她的床上,看见她进来,略略勾起了嘴角,笑得有些甜甜的,却是又带着几分矢心般的清凉,甜而不腻的感觉。?
“小弦。”茶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茶茶……”杨冰弦先是这样叫着,但是又好像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改口道,“还是在说正事的时候叫你‘馆主’吧。馆主,还有两个名额,就是他们?”?
“他们”,指的就是麦矢心和凌醨湛。?
茶茶微微点了点头:“Me的确是这么计划的。”?
杨冰弦眨巴了一下他琉璃一般的眼睛,又道:“那么……一会儿就告诉他们?”?
“嗯……不过,计划还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不是我们计划之内的人物。除非是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茶茶略略思索,道。?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会忍不住告诉矢心的吧。?
忽然,她的视线转移到了杨冰弦的身上,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
杨冰弦撇了撇嘴,一副可爱单纯的娃娃样子:“我喜欢茶茶动手嘛~~”?
茶茶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了医药箱,然后圈起了佚傀的袖子,看着他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与一大片的血色,轻声问道:“疼么?”同时也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杨冰弦眼里的眼泪哗啦啦的,就要落下来的架势,他委屈兮兮可怜巴巴地道:“嗯。”?
茶茶忍俊不禁:“你怎么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杨冰弦看着茶茶,脸有些红扑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睛更是显得澄澈透明,漂亮得惊人:“我本来就受了欺负嘛~~~”?
茶茶揉了揉他咖啡色的柔软头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着随身携带眼药水的习惯,什么时候都能冒出眼泪来。”?
她一边仔细地给他包扎,一边道:“你这样,要是我不在了怎么办啊?”?
杨冰弦认真地看着茶茶,低声道:“……茶茶,你非这样做不可么?”?
低低的声音,却是触动了茶茶心底的那根弦,让她心微微一颤。?
她一边给小弦系上了绷带,一边轻轻地回答:“……是。”?
杨冰弦没有说话,轻轻地沉默了。?
茶茶在绷带的末端系上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就像是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茶茶先起身:“好了,小弦,起来吧,我们还需要解决外面的事情。”?
杨冰弦默默无语地站了起来,他一动,手臂上的蝴蝶结也动,就好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美好。?
两人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