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不然他們會起疑心的。”低聲的命令和叮囑。
“是。”依舊是沒有任何色彩可言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停頓的回答。
一個黑色的身影飛快地消失了，沒有絲毫的停頓。
而另一個凌醨湛所熟悉的背影依然還在，是微微地頷首低頭的，讓人看不清楚他（她）的臉。
忽然，那個身影顫了顫，好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凌醨湛的存在。但是還是沒有說什么，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了天臺的欄桿旁，抬起頭，望向了有些暗的天空。沒有群星閃爍，只有純潔無暇的月亮彎彎地掛在一旁。并不明亮的月亮有些孤單。
月光散落了一地，盡管只是淡淡的，卻是讓黑暗之中的凌醨湛看到了他（她）的臉。
他（她）輕輕地低垂下了自己的眼簾，眼睫毛長長的，打下了一圈陰影，看不清他（她）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異常的安靜。
那個人站了很久，才離開。
空氣中不知道為何，彌漫著悲傷的味道，多大的風也吹不掉的憂傷。
凌醨湛有些怔怔地看著他（她）的離去。
他（她）……為什么會難過呢？
凌醨湛還是沒有多想，怕被他人發現，打草驚蛇，也立刻運用了自己的風能力，轉瞬已經在了家里。
下一分鐘，茶茶也回到了家里。
她有些異乎尋常，不，是灰常的異乎尋常。
“怎么了。茶茶？”凌醨湛坐在沙發上，看到茶茶這樣一臉奇怪表情走進來，眨巴了眨巴眼睛問道。
茶茶的兩眼有些空洞，好像是被操縱的木偶人一般運行著，沒有絲毫的感情，面無表情，蒙著淡淡的悲愴。
她有些木木地走過了沙發旁邊，就要朝著樓上走去。
凌醨湛感覺到了茶茶的不對勁，連忙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冰冷，他皺了皺眉頭：“茶茶，發生什么了么？”
茶茶依舊是沒有反應，只是停了下來，但是并沒有看凌醨湛，只是直直地朝著前方，兩眼沒有焦距，眼神飄忽不定。好像是沒有了魂魄的布偶人傀儡一般。
“……茶茶？”凌醨湛終于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站到了茶茶的對面。
茶茶看著凌醨湛，琉璃玻璃一般的雙眼終于是有了焦距。
呼，終于是有魂了。
凌醨湛略略松了一口氣。
“湛……”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聲音輕輕的，低低的。
“嗯？怎么了？”凌醨湛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
一定是又出了什么事了。絕對是的。
“如果……對你最重要的人死了，你會怎么做？”她的聲音輕的好像是怎么也抓不住一般。
凌醨湛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怎么突然問這個？”
“你會怎么做？”茶茶答非所問，繼續問道，一字一頓的，字字擲地有聲，盡管她的聲音淺淺的，輕輕的，淡淡的，卻是好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凌醨湛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緩緩地道：“她要我做，我就遵循她的意思做。”
“如果……她（他）沒有說過呢？就這樣的離開，沒有絲毫的征兆呢？”
“……”凌醨湛又是沉默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兩眼又一次地失去了光彩與焦距的茶茶，聲音低低地，問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答我。”茶茶又一次避開了凌醨湛的問話，一心只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