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给她一个缓冲时间让她想通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我低估这女人的倔强程度。
我派在她身边暗中监视兼保护她的保镖对我报告说,她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逃跑过十数次,明的,暗的----我深吸口气,握着酒杯的手狠狠捏碎了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我按膝而起,最终决定。
这女人顽固不化,单一的怀柔政策已起不了作用,看来还得用用重典。
一方面,我暗中向楚氏施加压力,表面上却摆出一副与楚氏谈判的模样,成功地钓住了楚恨忧父女的胃口。
楚氏此时已剩下空壳子,如果没有外力的支撑,只有倒闭。
我在赌,赌楚家在无心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想,无心表面上对楚家仇恨,但再怎么说,她与楚家总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她不会坐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水。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父女之间还横梗着于颜这层关系。
无心向我找电话,嘲弄地说了句话:“楚氏倒闭正合我意,你想怎么对付楚氏就怎么对付,我一概不管。”最后,她还说了句话,“我还要感谢你,这些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氏弄得损失惨重,你倒好,一来就让它倒闭,谢谢你替我达成所愿。”
利用楚氏威逼她看来失去效用了。
我又使出另一个计谋。
小乔与她的外婆。
小乔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我想,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还有她的外婆,调查中显示,她每年都要去郊区坟山探望一个已去逝多年的老人。那个老人,就是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外婆。
我还知道,她非常节俭,节余的钱大多都弄来替外婆修坟去了。
她对一面之缘的外婆都能如此关心惦怀,想必是很注重亲情的人。
我暗中派人把她外婆的坟再度重修一遍。
果然,她对于我做的一切,又痛恨又无耐,又绝望,但反抗能力却一点一点的减少。她望着我的目光带着迷茫的和复杂。
或许我看错了,我对她做了那么多卑鄙的事,我处处威逼她,她却没有恨我。
我心里小小的升起一股希望与猜想----或许,她并不若表面那样憎恨我。
还是,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在江堤岸边,我把她困在手臂与柳树间,我向她霸道的宣布,那晚,在楚家宴会的头一天晚上,与我上床的人,是她。
她震惊了,也彷徨了。
我利用男人天生的身高优势,把她牢牢箍制在怀中,然后,我强行掰开她的腿,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腿间----
她最终泪流满面,再也无力反抗,靠在我怀里哭了。
我把衣衫不整的她拥在怀里,我轻吁了口气,我终于搞定她了。
可是,她的倔强和顽强超乎我的想像,她被我包围的密不透风却依然不松口。我使出最后一招,我把触角伸向了她工作的杂志社,向他们老总发出一个错误的信号,龙氏想并购这间杂志社,这里的老员工统统要换。
以她重义气于一切的性格,想必,她再也没有退路了。
当然,唯一能与我相抗衡的聂如风,已被我暗中作了手脚支去了美国。想必他目前还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吧。
我的计谋终于生效,几天后,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是她打来的,她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已记不得了。我只接收到一个信息-----她决定,嫁给我了。
我欣喜若狂,立即丢下手上的重要文件,飞奔出了公司大门,我看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纤细的身影正朝前边缓缓地走着。
我朝她奔过去,我紧紧一拥着她。
这一刻,我好幸福。
***
接下来,事情已不必我过多述说,我与无心的婚事,一波三折,聂如风的搅局,无心表面上答应嫁给我,其实内心里肯定是不甘不愿的。单从她对我冷淡又防备的眼神可以看出。
但我依然感到幸福,至少,她眼里没有憎恨,也没有初次见面的惊惧和防备。
渐渐地,她开始与我开玩笑,有时,**时,她会红着脸迎合我。然后第二天清晨,她会把脸儿埋在被子间,死活不起来。
有时,她会吃些酸醋,我的机要秘书黄月澄,长得美丽又有长华,她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一直以来,我公私分明的态度让她不敢越矩。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维持着上下级的关系。
可是,我与无心结婚后,黄月澄心里不服气,数度话中有话地挑剔着她,连在家中当着无心的面,也做出越矩的动作。
我心里恼火,正想喝斥她,却发现无心吃醋的面孔,我心里又惊又喜,无心,她这是在重视我么?
不过,无心吃醋归吃醋,她多年与楚恨忧明争暗斗累下的功力也不容小觑,很快,黄月澄就在她不动声色的暗斗中败北。
看着黄月澄狼狈离去的背影,我看着无心,整颗身心都溢满了笑意。
我的无心,就是这么可爱的女子。
与无心相处日久,我们之间也有过许多磕磕碰碰,比如,一心想过下恶婆婆瘾的母亲,还有一心想嫁给我作龙夫人的阮若水,她们连合演出,让无心激怒之下离家出走。
那一回,让我吃尽了苦头,但心里却开心莫名,至少我已知道,无心心底是爱我的。
虽然她死活不承认。
正当我开心时,聂如风那家伙居然又贼心不死地挑拨着我们的关系。
他对我说,无心之所以嫁给我,只是不愿被命运摆弄。
她命中注定就是聂如风的妻子,可是,她偏要逆天行事,所以,她才选择了嫁给我。聂如风还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不信,你去问她。”
我当然不信,但心里却恐惧至极,恐惧和不安,让我化为愤怒,我把聂如风狠捧了一顿。
聂如风与我的身手持平,但哪里是暴怒中的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捧得趴倒在地。
但是,他依然笑得很开心,像个胜利的王者,向失败者的我嘲笑,他说:“不信?那我们可以试试。”
他借口采访的事,让无心代表她家杂志社,对他采访。我躲在聂如风的办公室里,当亲自听到她对聂如风说的话。
她说,她嫁给我,确实是因为不愿被命运摆布。她只是想与命运抗挣。
我听得麻木了,心头落空空的,对上聂如风嘲讽的神情,我苦涩一笑:“以前我还得意洋洋地对你说,我才是最后赢家,可没想到,我们谁也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