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四与我

——那些牵牵绊绊

和布和到处去玩,剩下的时间由老四来填补,现在看来我后补的蜜月旅行还可以,甚至我都没怎么想女儿,茗蓝问我的时候我一愣,不过说,“晴朵不定也玩疯了呢?晴朵把福晋哄得好好的,福晋对她千依百顺,我女儿啊没准不希望我们早回去呢?”

茗蓝说,“你们母女啊,玩起来是一个样!不过好歹你是额娘,她是女儿,你可别记混了?”

“废话,我生的她,这个怎么能混啊?”

几天后老康又开始要赛马,听说这是例行比赛项目呢,这次我可有机会参加了,我和茗蓝跃跃欲试参加女子组比赛,都很臭美地换好了骑马装等着,为了颜色还吵了一场,她非要穿红的,我自然不好也穿来碍她的眼,于是我好歹弄了一套白的,不太喜欢,但没办法,为了以后帮我带孩子我得让着她。

女士中,我专注于和茗蓝比,别人也不顾,其实我是比她厉害的,但我想我只要稍稍强她一点就好,而且要在某个过程中让她引领我一下下。

而十四、十七、布和、布泰几乎分不出胜负来,个个心怀坦荡,又志在必得,看他们较量真是太痛快了,我喊破了喉咙一直加油,可不是给老四的,因为他不够级别。

我觉得这是一场视觉盛宴,因为每一个男人看来都那么昂扬挺拔,唉,这要在现代得引起多少尖叫啊。

老八今天不知为什么没参加,老九和老四跑在最后面,我看到老九一直在跟老四叫劲,后来不知怎么了竟然摔下了马,大家一窝蜂赶到,老四只是轻伤,划破了手臂,我放了心;老九的手臂看来脱臼了,他一脸愤愤的,看来不只是疼的,我心里也很难受,一边喊太医,一边过去想扶他,他却有些抗拒,我好言好语说,“这只手不能再用劲了,先不要动,等太医来了固定了再走吧。”

太医赶到处理了,也算是小事件,说养养就会好的,大家又把老九抬回帐子去。

我和老四打眼色,想问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老四搞怪吧?一会跑在前面的十四他们也回来了,纷纷来看老九,我就退让到一边,直到老康后来主持大局,叫大家都回去,让老九养着,跑第一的十四奖励也就泡汤了。

我和老四闷闷地回来,“怎么回事?”我口气不善。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他太着急赢我,伤到了。”

“你什么也没做吧?”

“我做什么啊?骑射上,我们也差不太多,我能做什么啊?是不是他伤了,你就——”他不说了,我也很赌气地在杵着。

“那是老九先挑起的吗?”我又问。

“当然是他,以我的性子,干嘛要惹他啊,他比我还阴晴不定的。”

我忽然笑了,“是啊,你就够阴晴不定了。”

老四见我笑了也说,“容儿,我也不知道老九为什么赌气找我麻烦,不过他伤了,我也不想看到的。”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他看我一眼,“随你!”

我只好笑嘻嘻说,“那我闲了去看看他,你不用生气,从哪个角度我都该关心他一下的,是不是?而且,你好歹是个诱因,该负点责任的?”

“嗯。可我也伤了?”

“哪里啊?不就划破了点吗?好吧,我给你吹一吹,好吧?”老四还真是不客气,我吹了半天,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我们在西山那次,不觉笑了,“行了吧?再吹,我嘴就受伤了,而且会很严重!”

“哼,我又没叫你吹这么久,是你一直吹的?”

“你——找架吵啊?”

我不理他,他靠过来,我就说,“胤禛,以后即使老九跟你叫劲,你也要原谅他好吗?是我欠他的,你也许也欠他的。”

“我不欠他什么,当初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先离开你是事实。”

“我不管什么事实,我只觉得我对他到底负疚,你答应我,凡事对他退一步,好吗?算我求你,也不可以吗,胤禛?”

“你求我?凭什么为他求我啊?”

“老四,那我们是说不下去了?我保证,我保证跟他什么都没有,只为了从前他对我好过,求你放过他,你只看我的面子,不行吗?”

“到时再说,也许他不需要我退步呢?”

老四看来说不动了,只有到时我自己努力了,我心里不快,也不再说话,装作不理他。

僵了半天,“容儿,我们不要为他争吵生气了,我答应你,如果以后你还会为他求我,我可以考虑退一步。”

“真的?胤禛,你要相信我,他的心非但是我,连皇阿玛也控制不了,不是吗?可是我的心,我可以控制啊,所以你要放心。况且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对他没有爱情了,可是朋友之谊还在,所以我对他做的你不需要怀疑,行吗?”

“嗯。”

“好了,你想通了我才能开心起来,其实刚刚知道你只是擦伤,我也算放了心的,所以你才在我心里。”

老四听了轻轻微笑拥紧我。

下午去看老九,进了帐子一看,茗蓝和十四等人都在,我一走过去,茗蓝就起身让我坐到他近前。

“从容,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叫老九快些好?”茗蓝问我。

我哪里有啊,“好办法,有啊,两个字,静养!胤禟,现在还疼吗?”

老九摇头,“四哥他没事吧?”

“没事。太医又换药了吗?倒是你睡觉的时候要小心了,可不要乱翻身。”

他点头。众人见这情形偏偏都要告辞,我看着茗蓝,想她留下来,可她说,“从容,你先坐着,我呀回去看看你八哥。”

“八哥怎么了?”

“哦,没怎么,可能在湖边吹了风,有点着凉了,你别担心。”

“啊,那我一会也过去看看他。”

“不用不用,出了汗就好了,我走了。”

我只好坐下,老九脸色并不好,我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胤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又说不下去了,他点头,半天我又说,“手臂伤了,我们去玩你可别心痒痒!”

说完自己又后悔,什么破话啊,老九看我的样子说,“我哪有你那么贪玩?你不也有四哥陪着?”

“胤禟”,我顿了顿,“我——我不知怎么劝你好,反正就想让你早点好起来,每天都高兴着。所以你要好好配合太医,以后也不许使性子,不许再这么伤着。”

老九将头扭过去好像不想理我,“还有,你,你中午吃饭了吗?”

“我不饿。”

“不行,我叫人给你拿去。”

我快步出去喊人弄饭,然后喊了小魏子进来伺候他主子吃饭。老九自然明白我的想法,“行了,我吃饭,也不那么疼了,你回去吧!”

我留和走心里都不舒服,只好对魏子说,“魏子,你主子不好好吃饭,你就来找我!胤禟,得空我再过来看你。”说着我出来了,长叹一口气,这混乱的局面该怪谁呢,除了怪自己我没权力怪别人啊。

晚上的时候问了老四想吃什么,到厨房去折腾,当然其实是为了给老九做点东西送过去。有些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尺度,如何进退,关心他到底该不该,对不对?可至少我心里想这样,那么我就并不掩饰地做了,大家都看得到,也算是光明正大吧,就不知别人怎么看我。

我提着篮子送东西,是熬的骨头汤和肉粥并一些小菜。帐外并没有人守着,我就以为是没有别的访客,于是想掀帘子进去,却听到了老八的声音,想着正好一道吃点,他着凉吃粥也是好的。

可是我刚要说话猛然却听到了一句“从容不知道吗”,我止住了脚步,退到一侧。

“四哥当然不会让她知道的!”我听到这句心中一凛。

老八激动的声音传来,“那你也不该赛马时和四哥叫劲,叫从容知道了怎么办?她的脾气,不只是伤心哭闹,这么多年了,你叫她怎么受得了?”

我一听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险些掉下提篮来。

“可我看四哥的样子好像没发生一样,我就受不了,年氏她的肚子难道能捂得住吗?难道去别处生,不入玉牒吗?老年他会干吗?老四为了那位置会吗?”

我不想再听了,深呼吸也没用了,我捂不住的眼泪已经穿成串落在脚面上了,掉下篮子,想要逃离,我渐渐飞跑起来,沿路看见一匹马,不管是谁的骑上就走,我迫切需要静一静,我要放声大哭,马速越来越快,我泪眼模糊,风吹着的泪水也和心一样凉。我已没有意识要辨识方向了,勒紧马儿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尽头,恨不得消失了才好。

不知多久,天渐渐发黑了,我好像翻过了一座小山,前方好像是林子,我不想停下来,我要找一个更遥远的地方,我不要再回来了,这个混蛋,我不要再理他了,我跟他说好了,不爱我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他的,他为什么骗我?我的手又抹去一把阻挡视线的泪水。

我又被他骗了一次,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只有我还傻愣愣以为他只有我一个女人呢。那些看戏的女人一定乐死了,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工具一样的女人罢了,还在傻傻地做着专宠的好梦呢?年氏一定得意极了,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我真是自讨苦吃!好,我陆从容发誓,我这辈子不再相信你了,胤禛!

我心里越发狠烈决绝了,勒紧缰绳,马在我的指令下催奔起来,忽然又想起了女儿,痛和伤又把恨压下去,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女儿难道要失去母亲吗?虽然她性格强硬,可是还是个小孩啊,年氏,一定会欺负她的,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止不住流下,忽然觉得前方好像更黑了,没有路的样子,难道是到了悬崖幽谷了吗?这样想着,马已冲过去,我使劲勒住缰绳,却让马的惯性给掀翻了,一路跌落下来,果然是个断崖,我神智清醒了,不顾身体多处被划破刺伤,想要攀住什么藤蔓之类的,可惜什么也没有,我还是一路滚下来。

身上的剧痛使我腾跃不起来了,但是好在我感觉我到了谷底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我想挣扎着爬起来,动一下却有多处的刺痛感漫延开来,我只好先不动,躺着缓一缓。

等能动的时候,我挣扎着站起来,想看看四周的样子,可是在这黑夜里,我看不清太多东西,往前走了走,我听到了水的声音,是条河吧。我想过去喝点水,再处理一下伤口,可走过去,脚下又软又滑,一头栽了下去。

头脑里,老四的记忆还在盘旋,甚至是年氏的样子,我甚至想像他们□的样子,一阵灰心失意,算了,我干嘛要再挣扎着起来呢,不如就这样吧,死了也好,回不去了也好,女儿是无需牵挂的,也许还会为我小小报仇呢;娘也是没什么的,照顾她的人很多。我不如回去,回到我的时代,再也不结婚了,我老是被人抛弃,自己也有能力,不如快乐独身好了,也算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没准我就该这样,不影响历史,不影响他们了。都再见吧,十三、老邬、十七、老九、茗蓝,你们都有自己的轨道,我也有,走了吧!

这一瞬间,多少画面在脑中变换。我也不流泪了,也不想挣扎了,甚至脑子也渐渐不运转了。就这样吧,就等着死亡走近,可它竟然还不来,来吧,带我走吧,既然这么痛苦就早些结束吧,求求——该求谁啊,谁也不求,反正我想死了,要死了,谁也不要阻止就好。再见了,晴朵,妈妈想告诉你将来不要相信任何男人,再见了!

好像感觉水渐渐覆盖我,真好,在水里我就游到另一个世界吧,永别了,老四,是你拆散我和女儿的,是你叫我做个坏母亲的,我恨你,如果你还爱我,就让你痛苦一辈子吧!

最后一股子是恨意,然后我就完全没有知觉了……

悠悠醒来时,我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难道地地府也这么光明盛大,早知道早点来了。睁开眼来,原来只是一束阳光,却十分耀眼。我想挪挪身避开,全身酸痛,头也昏沉,看见身上还裹着一件衣服,看来我还没死,有人救了我吗?

可是我自己的衣服呢?这是谁的衣服,好像不是女装啊?我脑袋都大了,谁救了我,还给我换了衣服?衣服很熟悉,可肯定不是老四的。我瞄了一圈,我的衣服破烂不堪,正堆在那里,对了,是昨晚刮的吧。

昨晚?我好像掉进河里了,可惜没有死成,到底是谁救了我?我仔细翻查了那件衣服,忽然觉得这个料子,不是该皇家才有的吗?好像是……我一瞬失去思考能力了,后来定了定神,是谁救了我,看来不是偶遇,应该是他们之中的谁,难道我就逃不开了吗,那么这人一定是去搬兵了,不行,我要离开这里。

我挣扎了站起来,看看自己,有几处被裹上了布条子,动了动,看来没伤到筋骨,我得挪出这个该叫山洞的地方,再辨辨方向,算了,方向不重要,找不到我最重要。

我急于要跑,可惜没走出几步伤口被牵动很疼,头晕目眩地就要跌倒了。忙停下来稳了稳,心里知道想要走出去很难了,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这时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我望过去,像极了老四身影的十四一闪披着阳光从山洞口走进来了。看到他的那瞬间,我简直百感交集,又恨又痛又无力,比那会还想死了,早深深地把感谢压着心底。

“从容,你醒了?”

我扶着石头的手颓然落下,不想说话。

“从容,觉得怎么样?我去弄吃的了?来,我们烤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真不想理他,头痛欲裂,浑身又冷又痛,“干嘛救我?你真是讨厌极了?”

十四过来想扶着我回那边有阳光的石头上坐好,“为什么救我?”我大喊。

“从容——,我现在不跟你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我捂住脸还是想哭,泪水划过眼角,一阵刺痛,原来那里也有伤,我的手上沾了一些药末和很多泪水。十四过来,“从容,不要这样,你的伤泡了水,愈合本来就难,你就不要再哭了。”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他,他只穿了中衣,手上也有些口子,头发也乱了,脸上也划破了一道。

“你怎么救的我?”

“从容,你知道年氏的事了?所以你就想死吗?没有了四哥的爱,你就要死吗?这就是你吗?那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她们为了争宠而活,使尽手段,起码努力了,你却这样藐视生命吗?那你有什么瞧不起她们的?”

我愣住,心却还被伤痛占据着。

“那天晚上,我往九哥那里去,却看见你飞跑着出来,上了马。我发觉不好,想跟着你,却没你快,眼见你飞马走了。我只好也找马追你,一路遥遥看着你越来越远,好像消失在黑暗里一样。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想你一定是绝望而走了,我却跟不上,你知道我当时多着急吗?好在我一路跑着,迎着了你的马,虽然你不见了,可这匹蒙古的马带着我来到那片断崖前。我当然不会放弃,想也许你就在下面,就也下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我知道他也一定划伤了,我望向他的脸,眼泪又滑落,十四微微笑了笑,很轻松地说,“然后我下来,可是天太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亏得我踩着了这个”,他手一举,是我的一只钗,老四送的,平常我都不戴的,也许一直不戴,我就真的死了,真不知该如何感叹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附近的,可是都没有,再一走听见了水声,到底找到你了。从容,你不该死,也不能死,否则你对不起的人太多!”

对不起的人太多,是啊,会有很多人为我心痛的,是的。

我咬了咬嘴唇,眨了眨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点点头,“好,我认命。可如果你没看到我该多好!十四,你救了我,想我快乐吗?”

十四点头,我问,“那么他们就快找到了吧?”

“也许吧,不知道那马回去没有,反正他们一定四下寻找了,几时能到这里还不知道,我想带你走,可是你还不太方便。”

“那么,你自己回去吧?我求你,就说你没有找到我,给我自由吧?”

“不!我不会放你走的!”

“十四”,我落下泪来,“为什么不会?如果是老九,就会;十三,也会;你和老四才不会,为什么?我恨你们,我本可以解脱了,哪怕是死也好,是你们让我们痛苦的!”我把他和老四相提并论,为了刺激他放了我。

“从容,是我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公平地对我?总是指责我?任谁都会救你的,任谁也不会放你的,你说十三哥,他怎么可能?九哥也许会放你,可是他也会跟着你的?好,我放你,你让我跟着你好了,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远走天涯!”

我被他的话惊呆了,远走天涯,老九会的,他也会?可我哪里配啊!

“怎么?我说陪着你过一辈子,你连走都不愿意了吧?从容,你就是这样从来都伤我的心!任我怎样,你从来都不会多停留你的目光?我那么喜欢晴朵,想从她身上找你的影子,可你从来都不会在意,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十四的额头青筋暴起,牵着他的小口子也一动一动的,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你在看我吗,还是在找四哥的影子?从容,你就这样叫我痛苦吗?”他低下头来,也许想掩饰自己的泪水吧,我不禁也为他心痛了,他应该一夜未睡,陪着我,我干嘛要牵动他的伤心事呢?

我靠过去,拥抱了他一下,“十四,谢谢你不离不弃地对我。即使我回应不了,但我的心会记得你的,十四。”

十四对我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我离开他,“十四,谢谢你,你不会也要哭了吧?”我抚向他的眼睛,“不要为自己哭,不要为我哭,世上不是只有爱情是珍贵的,我对你的感情同样珍贵。”

十四望着我,“是吗?”

“对,也许我手里的糖是红色的,你的是绿色的,可都是甜的,颜色并不要紧,彼此的心意都该珍惜。好吧,我会好好活着,你也是,你还有一番事业,大清缺不了你,你若沉溺于感情之中,就也对不起太多人了。我们都好好活着,好吗?”

“好”,十四点头,“从容,那么你不许走了,等着来人我们一起回去。”

“好。”

“从容,我——我给你换衣服了。”十四说,我也听到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从容,我当时做的我想就是四哥也会赞成的,你,你全身湿透了,衣服也都是扣子,你的伤口也不能再见水了,所以我——”

我点点头,“不要说了,那不算什么。”

“可是,从容,我——我说服自己是个君子的,我——我用尽理由说服自己不去看你,为了四哥,为了皇阿玛,为了额娘,但都不如因为你是陆从容,我最爱的人……”

“算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不怪你”,我制止他说下去,“我们弄东西吃吧,我很饿了。”

十四说,“好吧,这只兔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我们烤来吃吧。”

和十四吃饱了剩下的是等待,我虽然答应他回去,可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伤着,从十四手里跑出去很难,但是以后要走就更不可能了。我心思百转,十四的心眼并不比老四差,甚至更坚执,看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这些人精,大概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了。

一直坐着等,下午也很快过去,“从容,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吧,也不是很疼。”

“可是从容——我身上习惯带外伤的药,这里还有一点”,他干脆正视着我说,“你好像该上药了,你的脸上,还有后背,还有——”

“不用了吧,我都没什么感觉!”

“从容,你是怕我——,我不——”

“好吧”,我点头,不想让他觉得我不相信他,“十四,你帮我吧,免得我落下疤痕。”

我把额头靠过去,“等等,从容,我去弄水回来帮你先擦擦,你等着。”

他飞快跑出去,“喂,你用什么盛啊?”

他又转回来,“哦,我去找点可以用的东西。”

结果什么没找到,“从容,我就攥了几把衣服帮你擦擦吧?”

“行,我没那么娇气的,就算留了疤,也只能谢你。”

“留疤?谢我?”

“谢你救我啊!”

十四用潮衣服在我额头蹭了蹭,说实在的真的很疼,他莽莽撞撞地也许还很紧张,哪里会干这个,我也极力压制尴尬的感觉,他掏出一瓶药说,“还好,这个在滚下来的时候保住了”,他像孩子一样地笑,我很感动也笑笑。

手臂上的,还有腹部的伤,我看得到,因为被水泡了很久,伤口外翻着,没有药也许真的不行,而后背上的,我看不到,可是喊叫的时候会疼,笑的时候也会。

我感觉他的手好像犹豫着,然后蘸了药涂抹着,我不该多想,否则就太不尊重十四了,我表现得很大方,十四也知道我的心意,终于几下弄好了,又撕下他身上的一条条布帮我缠上。

“下次还是撕我身上的衣服吧,好歹大些,你现在的样子滑稽死了。”我笑着说道。

十四看了看自己,却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找过来,我本想背着你走,早点回去,你就可以少遭罪了,从容,你觉得能坚持吗?”

“算了吧,没有马,走回去都难,更何况这里上去太难,你要是再受伤了,我们就没出路了。只要有水,我们就能坚持到他们来。”

“其实,我——多留几天——也挺得住。”

我很感激他这份共患难的情意,如果我真的可以和他远走天涯就好了,十四应该不会像老四一样负了我,可惜我不爱他,怎么办?

我们开始沉默,我无所谓他们什么时候找来,十四却很着急,“从容,你说他们怎么还不找来?我怕你的伤——”

“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到开始好了,我说了,我不在乎疤痕。你也省省力气歇会,要不饿得更快,我们也许还要等待。”

挨到了晚上,一直饿着,因为赤手空拳,我们白天能吃到兔肉已经不错了。十四也不走来走去了,保存实力等着第二天亮了再去转吃的。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睡着了,山洞里也很凉,我半夜冻醒,看十四的样子也是缩手缩脚的,往十四那里靠了靠,把我的破碎衣服和他的外衣也往他身上盖了,又睡去。

那拉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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