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内心在疯狂呐喊,我那幼小的灵魂在不停不安地躁动,我开始憎恨二哥,更痛恨师爷,若不是这阴险至极的两人,我岂会受这种鸟气?一个专门引诱我进来古墓,另一个又莫名其妙的砍杀我,丝毫不留情。
我死了吗?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即将飘至天空中的蒲公英,丝毫感觉不到生命的重量。我想哭,我后悔极了,若不是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偏偏要跟着二哥来盗墓,说不定此时的我就会躺在温暖舒适被窝里,享受长夜的安静和熟睡的安眠。
迷迷糊糊中,我轻盈的身体又好似飘向了浩瀚无垠的星河,那是怎样一片美丽宇宙啊,目之所及,手之所触,皆是一片令人惊奇的事物。
遥远的星,氤氲的云海,我伸手轻轻触摸着本以为那是幻觉的它们,却惊奇的发现,它们竟然实实在在的存在我面前,原来它们像棉花糖,我掬来一块轻轻放在嘴里,清甜可口的感觉立时传来,竟是那么美味和可口。我低下头,令人更为炫目的一面出现了,就在我本以为空无一物的脚下早已形成一片炫目的云彩,我踩在上面如同站在一座洁净透明的宫殿上,其内游走的晶石数不胜数,闪烁其光,每一块都能将你的眼睛点亮,各类美丽的鲜花,自是群芳争艳,有如盛开的珐琅平原,还有自由自在的鸟儿,飞翔在浩瀚美丽的星空中。
又将飞逝何方呢?我几乎就要跟随它们离开这里,可我知道不能,因为我的生命不可能就此结束,即使我身体在不停滴血,越来越多的血液开始浸满我的双腿,我的双脚,可我仍然深深相信,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所以,我一直拼命想找到光明的出口。那之后,我抬头看到了月亮,它是那么皎洁和光白,干净到连同月球表面凹凸不平的伤痕都是如此动人,那隐隐的痕迹,就像嫦娥仙子的脸上新生的一颗美人痣,就像玉兔宝宝那洁白如仙衣上的一抹殷红的毛发。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白衣背身长发飘飘的女人,几乎想都没想,大喊一句:“娘的!这女人一定是我的!”
“她是我赵天心独一无二的女人!”
“过来过来!让大爷瞧瞧!”
“什么嘛,别穿那么透明好不?”
一听这话,她就要回眸,而我也痴迷的对其下一番的动作充满了期待,那一刻一种强烈的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满全身。
“天心!天心!”突然,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耳边不停徘徊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间隙之时,回荡着那抹温柔如水的呻吟,我拼命挣扎,想要将眼前美妙的一切重拾,无奈的,所有镜头纷纷散去,几乎一秒钟之内全部消失。
“喂!姑娘!”我拼命喊着那人名字,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才发现刚刚的一切都在梦中,随之而来的,是背后一阵恶痛,我下意识摸摸胸口,却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一层绷带,连同脊背伤口紧紧系在一起。
二哥看了看我,脸上满是着急神情,见我醒来,忙道:“天心!你没事吧?身体感觉怎样了?”
“二哥?”我满脸惊讶,心想自己不是死去了么,为何还能看到二哥,难不成二哥也跟着见阎王爷了,可那姑娘呢,我慢慢回忆着,仿似仍能看到她渐欲回转的脸。
“刚才可把老子急坏了,你这臭小子到底怎么了?口中一直乱嚷嚷,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你老爹交代啊!”
“我嚷嚷什么了?”
“什么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还有大姑娘美女的…”二哥扳扳手指头,一脸迷惑,像是数也数不完,然后歪着头耷拉着臭脸一笑,似明白过来,“原来你小子在做春梦呀。哈哈!”
“黑老二!”说这话之间,我的脸上竟升起一片红晕,滚烫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其的威力,随后假意“哼”了一声,道,“老不正经的,我还是处男呢。”
不过想起二哥说的事情,我彻底迷惑了,自言自语道:“那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
不对,我的心念一动,内心愤怒立时而起,几乎刹那间就要拿着一铁锤搥过去!大骂:“赵二!别假惺惺了,你就是一个大骗子,骗我跟着你一起盗墓,进来之后你又陷害我,我算是明白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了!你从此不再是我表哥!就当我从来没你这个表哥!”
就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快要说出“我们从此断交或绝交”的话语时,二哥本该乐呵的面貌上,升腾起一种愧疚的暗灰色。
“表弟,你先别激动,你听二哥解释。”二哥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激动起来,慌忙中将手中工具放下。
“我不听,我不听!他人暗算我也就算了,你,你是我的二哥!”我大声重复道,生怕他不知道我们亲属关系,况且这世上没有这么当二哥的。
“我知道,天心,当时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也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你就可以冒着伤害我的代价,去换取你们的生命么?”我看着二哥一脸无辜的样子,很是不屑,即使我从未想到自己会这么大的嗓门,但那些心中的怒火无论如何是平息不了的。
“你误会了!我最后说一遍。咱是来寻宝,不是来吵架的!要是你不想继续待下去,你可以自己走!”嘭,二哥将手中的铁锤扔向地面,发出闷沉的声音。我的脑中急速回转,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到了一个阴深窄小的房子里。
房内,周围光影密布,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火盆,那房子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平米左右,方方正正,墙壁均是由一些奇奇怪怪的壁画组成。
“我们这...这是在哪里?”我看着二哥的手指穿过并揪着头发,那古铜色的脑袋涨红一片,才意识到他真的急了,如我再不识趣,继续刺激他,他若发飙起来,我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墓葬第二层。”
我对二哥的话语并不感到惊奇,然后哦了一声,因为在这样一个设计复杂而又略显变态的墓葬里,连骷髅都能站起来跟你玩心计儿,棺材里沉寂多年的尸身都能开口说话,还有什么离奇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但我隐隐觉得,自己这样刺激二哥显然是不对的,我心里害怕,万一此刻他也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待在这处处充满危机的墓葬中,又怎能安全离开呢?此刻,我不想要什么宝贝,只想回到家里。
为了保持二哥对我的愧疚心理,我还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拽了拽二哥的衣服,这个比我大五岁的男人,我在他身边就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弟,随后转移话题,对他说,“我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