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虽然对于大夏皇帝的这一番言语,有所怀疑,但是却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无论大夏皇帝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夏正平占据了巴州的彰徳、永昌、建宁三郡的事实。这样的事实,已经足以是一方诸侯称尊的资本了。
丞相申不易,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种现象的发生,便是说道:“现在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准许夏正平的请求,册封他为汉王;另外一个,就是要昭告天下,令诸侯王,起兵驱逐襄王的同时,也驱逐八皇子,让他安安稳稳的呆在永昌郡!”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办法,然而从丞相申不易的口中诉说出来,着实让人有些奇怪。要知道,第一点的办法,是丞相申不易最不愿意见到的。至于最后一点,则是因为丞相申不易和天下诸侯,有着一些难以说明的关系。
“那丞相认为,第二种办法,能不能保证那些诸侯王,不再侵占巴州的土地?”大夏皇帝咳嗽了一声,面色有些惨白,“我依稀记得,前几代君王,因为发布勤王诏令,而导致各路诸侯,开始不断侵夺京畿周边的土地。如今,巴州是是朕手中的最大的一块地盘,如果再次诏令,恐怕后果就不是我想要看到了的,巴州必然会被其他诸侯王瓜分的一干二净。与此相比,将巴州的那三郡乃至是整个巴州,册封给朕的八皇子,也要来的好的多。”
众多的朝堂大臣,听着大夏皇帝这么说,便是已然明白了,皇帝这是想要听从八皇子的奏报,打算为他恢复名誉,并将其册封为汉王,以为一方诸侯。
“如果陛下这么做,那是在助长八皇子的嚣张气焰。久而久之,不仅仅是巴州三郡,哪怕是整个巴州,都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他本就是篡逆的皇子,因为罪责,而被贬谪到了巴州永昌郡!”
“我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不能敕封八皇子为汉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夏皇帝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劝告,挥了挥手,道:“尔等无需再劝,朕已经定下了意思,就没有必要更改了。更何况,我相信朕的八子,不会做出篡逆之事。纵然有这般的言论,那也是属于风言风语。朕累了,黄安,宣布退朝!”
众多大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太监总管黄安,已经站在龙椅前,高声宣布了退朝。
《大夏书》记载,大夏灵帝,瑞和二十六年一月十五日,诏书只永昌,敕封故天子夏正平为汉王,免其旧日之罪。
敕封的诏令,抵达永昌郡的时候,正好是一月十五日,夏正平接诏,知道济州方面的某些人,已经拿自己没什么办法了。
“皇帝陛下,已经同意主公的请求,敕封您为汉王了。汉王之地,乃是巴州、蜀州两地,这也就意味着,主公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服巴子平了!”政事堂里,何士元说道,“昔日,我劝告主公取巴州为家,现在正是一个机会,请求立刻派兵攻取东平郡,夺取南中郡,往后的岁月,主公便能共获得巴州一州。”
夏正平闻言,便是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轨,朝着天下争霸的目标前进,也在实践着自己的王图霸业。
倏忽岁月,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光。
大夏神朝的版图,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东北边境,新罗王朝和辽王之间的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边境五郡的争夺十分激烈。
南蛮不再侵犯巴州边境,只是苦了蜀王。襄王在彰徳郡失利之后,便是退出了巴州之境,据说刘文成与徐璋,为那一次的失利,背负了巨大的责任。
夏正平称尊汉王三年以来,屯兵养兵,一股作气,攻下了东平郡,占领了巴郡,自那以后巴州十一郡尽皆归属于夏正平所管。
三年之中,羽林军二十九人,有一数人战死,陈庆之受到了重伤,成了残废之人,不能够再统军作战。关长云取代了陈庆之,辅助夏正平统领了巴州三十五万大军。
大夏神朝,瑞和二十九年,一月一日,巴子平战死,天断山脉上的最后一处关隘,也被夏正平所占。自此以后,大夏神朝的版图上,巴州全境,书写着一个“汉”字,归于汉王夏正平所管。
时光流逝,一代人才一代将才,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尽皆生于乱世之中。
又有而通歌谣:二十九,难长久;济州乱,神朝不饿呢过。
这一年的济州,格外寒冷,直至三月份,济州的郡城之上,依旧是大雪覆盖。
三年前,大夏灵帝因为受到了惊吓,自此一病不起,直至现在,还卧病在寝宫之中。
皇宫之外的一处宽阔街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府衙前,那里是丞相府。从车上走下了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男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是抬脚进入了丞相府。
这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大夏神朝,灵帝陛下的皇长子——夏默宇。
丞相申不易,已然得知了夏默宇的到来,他已经在会客厅里等待着,见着夏默宇的身影后,便是拱手道:“大殿下!”
“丞相不必客气,我来这一趟,是为了向丞相求证一件事情的!”夏默宇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神色有些古怪的问道,“听说张伯生死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丞相申不易将夏默宇让到了主人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到了一边,“昨日接到的奏报,曾经的太子太傅,张伯生,因病不治,死了。”
“那您说,八弟会不会来济州,为他的这位太子太傅送丧?要知道,他是张伯生教出来的!”夏默宇试探着问道,“如果夏正平能够来到济州,我们就能够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斩杀。”
“现在,我想想就来气,凭什么一个卑贱嫔妃生出的儿子,就能够得到父皇的宽恕?不仅如此,他攻下了巴州全境,父皇还不怪罪他!”
夏默宇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夏正平的所作所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是得到了自己父皇的支持。不要说夏默宇不理解,就是身为丞相申不易,也难以说清楚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印象之中,朝堂上几乎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到了丞相申不易自己决断,而不用禀告陛下的地步。唯独,关于夏正平所有的事情,大夏皇帝,总会说上自己的意见。
你要说大夏皇帝昏庸无能,那也是有所表现的,毕竟不理政事,沉眠于酒色;然而,偏偏人家又是对关于夏正平的事情上有自己的言论,以至于很多大臣,都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境地。
从济州眼前的情境来看,自然是选择夏默宇作为靠山才好,然而,从皇上的言论之中,似乎又能看出,那秘密建储的人选,很有可能是夏正平。
夏默宇当然察觉出了这种情况,因而他三番五次的想要夏正平回到济州。一旦夏正平回到济州,那么就有多种办法可以对付他了。
丞相申不易,也猜测得出这其中的缘由,可他并不愿意去点破,不过他也不希望是夏正平,作为秘密建储的人选。
毕竟,真要是夏正平的话,那就会打破他的秘密计划。而这个秘密计划,甚至是家里人都不清楚。
与其这般说,倒不如说这种计划,只有丞相申不易自己心中清楚是什么,外人压根无法知晓,包括他支持的夏默宇,也不清楚丞相申不易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室血脉,就算是谋反篡逆,只要没有弑君,都是能够容忍的。”申不易打了个哈哈,“宗人府中的规矩,家就是这样子,只要皇子没有弑君,就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这是大夏神朝的祖制,也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大夏神朝历史上多有皇子篡逆,却始终得到原谅。”
“至于庶出的皇子,继承皇位,也是有例子的,但是却不在本朝。自太祖时候起,多有皇子争夺皇位的历史,这样算来,也不为过。毕竟,皇子那么多,若是没有好的安排办法,也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
“张伯生死了,老一代的许多朝臣,也剩下不了多少了。”丞相申不易盯着皇长子夏默宇,“殿下要早作准备。”
皇长子夏默宇闻言,心头不由得一怔。他明白,丞相申不易指的是哪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大夏皇帝,病情越来越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驾崩。
如今,储君之位,还没有正式宣布,秘密建储,给众人留下了一些疑团。不管是皇长子,还是皇三子,乃至是排名最末的皇十一子,都有可能争夺皇位。
只要秘密建储的人选没有公布出来,尽管很多人猜测这是夏正平,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所有人都会做各种准备。
说的更加直白一点,即便是公布了又如何,那也是有手段,篡改诏书的,改变继承皇位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