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堂领精兵五万,将校几十员,在筹备十几日后开拔出征。
随后,刘越开展入蜀准备,如今荆州大地民生安乐,钱粮丰仓,足够刘军打上几次大仗都不在话下。
荆南战火未曾多有波及,只是荆北之地由于巴达兀之前和武明错连番大战,导致人丁较稀。
据谭芳统计后,得,八郡共有民三百七十五万户,一千一百三十二万口。
本来刘越现如今有加上镇守荆州各处的县兵共计二十三万八千人。
其中战兵十八万,县兵五万多。
战兵水军四万,步卒十万,马军四万。
在统辖整个荆楚后,又征了战兵十二万。
此次,刘越派荆堂征交带走五万人马,留大将公孙器及庭相谭芳带十万人镇守荆襄,自己亲统帅十五万之众入川。
魏安定十九年
刘越大军分陆路和水路两军同时入川,拜郭必为水路军师,同高行领三万水军走巴水。
拜杜林远为陆路军师,十二万马步军从西风口进军。
为大军入蜀开路,刘越特在前先选一将,领着两千精兵袭破西风口关隘。
…
…
“将军,你说那蜀军真的会来?”
一员副将趴在草中,对着身旁的宋奕略带担忧问道。
“关隘中可只留了三百兵,若蜀军不走此路,走其他路,袭破了关隘,不禁我等退路要被断,主公进军之路也要被阻啊!”
吕婴在一旁再次诉说自己的担忧。
“哼!这条道是通向关隘的小路,若我是蜀军,想要夺回关隘,一定会从这里进军而奇袭城关!所以在此地等候,绝对有意外收获!”宋奕藏身于草中,对着他说道。
“可这已经是第五日了,我怕是蜀军未必会冒险来此。”
吕婴摇摇头,他为人一向谨慎,在刘越军中并无多大战绩,但也正因其谨慎性格,多受刘越赏识,尤为在当初征讨李景,他和刘仁死战城寨之后。
“那就在等等吧,放心,绝无事!”宋奕说完,便不再说话。
宋奕,字叔泰,本是武明错义军中的一员骁将,后被刘越发现此人不同于那义军中其他武夫而精通谋略,交谈之间刘越知他胸有韬略,擅奇兵,便委以重任。
这一次正是他率精兵两千,奇袭之下攻入蜀地第一座门户,西风口。
未曾想到,宋奕却还想在此郡诸侯的军兵来前伏击一场!
川蜀益州自古以来就被誉为“天府”,地大物博,有巴山蜀水之美称,东西两川之分别。
其通向外部之路虽然崎岖坎坷,有的更是凶险异常,但其更多郡县所在,还是那沃野千里的平原。
益州的水利也是十分发达,有巴水,巫江两条大脉衍生的各小流,遍布川益一十八郡。
也正因蜀地庞大,有十八郡,所以也导致天下大乱后蜀中诸侯多如牛毛,割据一方者不在少数。
安定十七年最初,这些蜀地义军们就联手攻破了城都,瓜分了镇压此州的州牧藩王的锐卒,随后众诸侯互相攻伐争夺地盘以至于到现在整个益州还处于四分五裂的局面。
西风口隶属于昌同郡治下的边缘关隘,如今昌同郡有自称节度使的王怀义实行军管治理,刘越军袭破西风口已经六七日,王怀义必然惊恐荆兵即将入蜀,他首当其冲,不夺回这道关隘怎行?
所以王怀义已经派出麾下头号大将秦通,率千人精锐步卒做先锋,以通前路。
秦通为人骁勇善战,也颇有谋略,在王怀义统一昌同郡的过程中立下不少功劳。
秦通这次率军做先锋,但其心中更想一战夺回西风口。
记得通向西风口关隘有一条幽闭小道,虽不甚是好走,却能绕道关前,避免军卒攻伐时暴露于关隘前,能杀他个出其不意!
“快!跟上!都跟上!”
幽幽的林子里忽传一声低吼,随即是淅淅索索穿过草林的声音。
来了?
吕婴目光一凝,低俯着身子,看着那出现的一道道身影。
是蜀军,川兵!
众多埋伏好的刘军士卒也是呼吸屏住,见那异于荆州军的甲胄和士卒,立即意识到这些出现的人影是什么人了。
“劈开,都劈开!”
川兵前头的人正拿着柴刀,劈砍着一根根茁壮的竹木,这些东西生长迅猛,只是一段时间不见,就已经长满了整条小路。
宋奕的手已经缓缓举起,看着川兵的身影逐渐一个个全进去了埋伏圈后,脸色骤然发紧,手在空中狠狠挥落,嘴里吼出两个字来:
“放箭!”
这一瞬间就是顷刻刹那,早已准备好,就等着发射的弩机迸发着嗡鸣,在上山小路两侧得林间爆射而出。
嗖嗖嗖……
“啊!!”
“有埋伏…”
“救命!”
…猝不及防之下,这一千士卒瞬间被射杀射伤倒下了三成,并发出阵阵惨叫和哀嚎。
凭谁也无法想到,这里竟然有埋伏。
“给我推!”
吕婴恶狠狠吼了一声,和周边士卒一起,把早就备好的圆石滚木给推了下去,士兵们也同样如此。
再加上一重重弩机射出的箭矢,秦通率领的军卒不可谓不伤亡惨重。
“杀!”
宋奕挺起一杆方天画戟,率先杀向蜀军,随后士卒们个个嗷嗷叫的杀了出去。
刘越治军极严,更以军功论功封位,帐下将校无有不服。
后顾无忧的士卒们极度渴望打仗,对军功渴求异常。
所以基本刘军上下战意弥漫,士气膨高。
“弟兄们,中了埋伏,想活就给我杀!”
蜀将秦通在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若不是方才身旁忠心士卒把他扑倒,恐怕已经成了箭下亡魂了。
他立即对着整个被埋伏中打的昏头转向,哭爹喊娘的蜀兵大叫反击。
此人威望颇高,还活着的蜀兵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停止漫无目的的奔逃。
听着那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喊杀声,看着那出现的一道道陌生身影,秦通举起手中的战矛,带着人就开始与刘越军展开厮杀。
既已被伏,若一味逃命,就只能任人宰割,还不如放手一搏,殊死之下谁胜谁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