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做法倒是和方才的胡莹莹有一拼,还不等安长埔询问情况,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是季承,”安长埔把听筒放回到话机上,对一脸疑惑,有些莫名其妙的秦若男说,“一听到我还在办公室,告诉我他马上就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若男看看手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这个时间,季承突然打电话到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发现安长埔还没有下班就立刻表示赶过来,这其中的缘由还真是让人有些觉得匪夷所思,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楼下的警卫室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要到重案组找人,自称姓季,询问是否允许放行,安长埔表示可以,然后就和秦若男一起趁着季承还没有上楼来,把属于姜燕的那些杂物都暂时先都收拾起来,现在事情真相尚未清晰,相关的证据线索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旁人接触到,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季承。
然而,有一件事安长埔和秦若男显然都猜错了,他们以为季承是一个人跑来的,而当来访者出现在办公事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来人并非季承自己,而是三个人,除了季承之外,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对于这个时间突然被带到公安局这么个陌生的环境显得既迷惑又好奇,一直在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偶尔打个呵欠,似乎有些困倦了。
“安警官,秦警官,你们好!你们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休息,太辛苦了!”一进门季承就立刻热情的伸出双手分别与安长埔、秦若男握手打招呼,那股热络劲儿是之前几次安长埔他们都没有感受到过的,甚至带着一点喧宾夺主的意味,知道的这是他来重案组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重案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接待安长埔和秦若男呢。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秦若男注意到,季承满脸堆笑的和他们打招呼的同时,他的眼神却有些发散,飘忽不定,嘴上对她和安长埔说这话,眼睛却不停的瞟来瞟去,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困扰着他,让他在做表面文章的时候都忍不住分神,而与他同来的那个女人则一只手牵着小女孩儿的小手,脸色略显阴沉的站在季承身后一言不发。
“这位是?”秦若男觉得季承除了略显浮夸的热情招呼之外似乎有必要把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介绍一下,虽然对方的身份用猜也猜得出来。
季承有些讪然,连忙把女人拉到自己身旁,替她作介绍说:“这是我老婆,你们叫嫂子就行了,那是我闺女,这两位是公安局重案组的刑警,小安和小秦,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秦若男听了季承的介绍,皱了皱眉头和季承打交道见面的次数到现在为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为调查姜燕的案子之外自己和安长埔与他都没有任何一点交集,更谈不上交情,现在他夜里九点多突然之间拖着老婆孩子一起跑来公安局,在作介绍的时候还俨然一副交情深厚的老大哥一般的姿态,带着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味道,这实在是让秦若男觉得难以忍受。
安长埔这方面的承受能力一向要好过她,倒也没有和季承计较称谓上的问题,客气的对季承的妻子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么?”安长埔问季承。
“哦是有点事儿······”季承开了口,似乎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扭头看看自己脸色难看的妻子再看看刚刚才又打了个呵欠的女儿,“孩子这个时间要是在家里都得上床睡觉了,要不然,你们看看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她躺着睡会儿?”
“跟我来吧。”秦若男对季承的妻子点点头,示意她带着孩子跟自己走。
季承的妻子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秦若男把她和孩子带到值班室,让她暂时安顿孩子在那里睡觉的时候,她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对秦若男道了声谢。
等秦若男从把季承的妻子女儿留在值班室,自己重新返回办公室里的时候,安长埔已经招呼季承坐下了,看到秦若男回来,连忙又重新站起来。
“秦警官,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他满脸堆笑的对秦若男说。
“不用客气,你叫我小秦就行了。”
秦若男的话实在敲打季承,季承当然不至于听不出来,他连忙说:“别别别,秦警官,你可千万别介意,我那不是当着自己的老婆面,想给自己挣点儿面子么,多多包涵啊!安警官,你也是男人,这种事情肯定比较理解我,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肯定得要努力挣面子的,你说对不对?”安埔笑了笑没有说话,秦若男在自己的桌旁坐下之后,季才重新坐下来,整个人的态度和姿态都和在老婆孩子面前判若两人,脸上虽然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容,眼神里的慌乱却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还是说说正事儿吧,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然后又带着家里人一起跑到公安局来,总不会是想要看看公安局晚上是什么样的状况吧?”安长埔笑着问季承。
季承不自在的咧了咧嘴,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来在额头上擦了擦,这才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今天被人骚扰了,我觉得这大晚上的,家里头不太安全,所以,想来想去觉得找你们最合适,结果我还忘了存你们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通讯记录里面哪一个是,万一打错了,被别人知道了也不太好,所以就试着通过查号台给你们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你们还真在这儿。”
“具体什么情况?你说的不安全指的是什么?”一听有情况,秦若男也顾不上和他继续计较态度的问题,姜燕遭人杀害的原因很显然是仇杀,然而为何结仇却还是个没有解开的迷,季承几乎被z大学所有人都视为是姜燕的亲信,和她是有密切利益关联的人,假如杀害姜燕的人也这么认为,那么季承的处境也有可能很危险。
“是这么回事儿,我今天晚上下班之后回到家,吃完晚饭之后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是李放打过来的,我一听电话是他打来的,心里就觉得这事儿恐怕不太好,他在电话里问我他的事儿该怎么办,我就跟他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儿,找我也没用,他要是能耐大,该找谁找谁去,然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挂了电话之后他就一直一直打我的手机,我就关机没理他,没想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有人来敲我们家的门,而且是那种连踢带打的方式,防盗门都被砸得发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来头,我吓得就跟老婆孩子一起躲在屋里,外头的人折腾了能有十几分钟,才不砸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连我们家的房门被弄成了什么样都没来得及看看!”季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同时又好像有些心疼自家的防盗门。
“去你们家砸门闹事的人,就是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李放么?”安长埔问。
季承原本还满脸心疼和后怕的表情,被安长埔这么一问,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当时没敢过去看。”
“那你怎么就能一口断定门外的人是谁呢?”
“我这没招谁没惹谁的,除了李放还能有谁会像个疯子似的来找我?!”季承有些没好气的说,这股怨气倒不像是冲着安长埔和秦若男来的。
“你还没跟我们说说,这个李放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你有矛盾呢。”安长埔提醒季承。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我本人跟那个李放真的是一点矛盾都没有,这中间算起来就是一笔无头帐!”季承满腹委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前就没头没尾,现在就更没处找债主去了!”
“因为真正的债主已经死了?”秦若男问。
季承连忙撇清:“我可没那么说啊,我就是说我和李放之间的事情纠缠不清,我们学校不是马上要招聘一批人么,他就威胁我说要是不帮他把这件事搞定,他就跟我没完,可是我都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的事情和我就没有关系,事后我都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可是,他就是不信!”
“上一次?你的汽车被几个小流氓砸了的那一次么?”这回秦若男听出了端倪。
季承一愣:“这事儿····…你们都打听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长埔说。
季承忽然之间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对,那时候找人砸我车的人就是他,他那一次应聘没成,拿我出气,这一次又来这一套,如果只是我也就罢了,在这一次他摆明了找到我们家门口,万一要是对我老婆孩子不利,那可不行啊,所以安警官,秦警官,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帮我!”
“应聘不成的人很多吧?为什么只有这个李放恼羞成怒?既然你和他应聘不成的事情没有关系,他为什么找上你?你又为什么不计较他毁你车的事儿?”
面对安长埔提出的疑问,季承忽然沉默了。
【还有木有手上有粉红滴筒子?快月底了,帮忙凑两张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