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和安长埔面面相觑,看着这两个人从秀恩爱到现在忽然之间发生矛盾,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平时钱玉玲有没有给孩子零花钱的习惯?”秦若男问方达。
方达十个手指头巴着自己的头皮,起初没吭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秦若男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放下手,狼狈的扒扒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摇摇头,说:“不可能,钱玉玲自己现在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哪有钱给儿子啊!去年还跑来想要和我打官司抢孩子的监护权呢!”
“她既然经济条件不好,为什么还会想要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
“你们俩一看就没结过婚,更没可能有过孩子离过婚!”方达怪里怪气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钱玉玲从离婚之后就一分钱的抚养费都没有给过我!当初法院可是判的她每个月必须给我1000块钱抚养费!你们想想,如果她把孩子的抚养权抢过去,到时候我就得每个月给她1000块钱!她可绝对不会像我这么不计较!没准儿还指望这1000块钱改善生活水平呢!现在孩子丢了,我看正中了她的下怀!”
秦若男脑海里浮现出钱玉玲前一天晚上找自己哭诉的情形,有提到儿子方万时的难过以及怒其不争,更有提到前夫方达时的咬牙切齿。钱玉玲也的确提到过要在找到孩子之后,到法院正式提出要回儿子的抚养权。
见秦若男不说话,方达以为她是不认同自己的说法,不禁有些着急,一拍身旁的皮沙发:“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们是警察!你们随便去调查!看看我说的有没有可能吧!我和钱玉玲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那一肚子弯弯肠子我还会不知道!”
安长埔朝他笑笑,没做回应。而是环视一圈客厅里的陈设,问道:“这房子,买了没多久吧?装修挺新的!”
“我再婚的时候买的。”方达不知道安长埔什么用意,显得略微有些戒备。
“房子装的挺漂亮!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不错,交通方便,选这里你真是有眼光!”安长埔对方达的房子大加称赞。
方达略显得意的点点头,谦虚的回应说:“主要是小颖她喜欢这里,眼光也好,我一个大男人,倒是不大在意这些。”
“家里的卫生。平时都是你爱人夏颖自己打扫么?保持的这么干净。”秦若男也对方达笑着说,“我方才去卫生间,这卫生保持的简直可以和宾馆相提并论了。”
“小颖这人生活挺随性的。不太爱做家务,我们家有请人做保洁,一周来打扫三次。”
“负责这个家里所有地方的卫生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方达对于秦若男忽然对自己家的家政人员这么感兴趣有些不解。
“是哪一家家政公司的?哦,是这样的。我父母年纪比较大了,我工作又忙,最近也想要找家政帮忙做些家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刚才看到你家里卫生很好,就想问一问。”
秦若男的表情神态和语气都非常自然。如果不是对她的家庭背景有所了解,知道她所说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安长埔恐怕都要以为她所言非虚。
方达一听是这样。不疑有他,很热情的把家政公司的名字说了出来,还主动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家政公司的联系电话,说自己是那家家政公司的老主顾了,如果提是他介绍去的。对方一定会比较用心的给推荐一位负责的家政人员过去。
一直到离开方达家,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没有再看到夏颖露面。临走时方达为夏颖的兴许失常表示了歉意。
“不错嘛,演技提高很快,刚才关于家政公司的事情,你差一点连我都一起瞒过去了!”下了楼,确定方达和夏颖都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方式之后,安长埔才开口称赞起秦若男来,“要不是方才的情形不允许,我差点想为你精湛的演技鼓掌叫好!”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秦若男哭笑不得的看着安长埔,觉得他的表现未免太夸张了一点。
“夸你,绝对的,诚心诚意,一点儿不掺假!”安长埔立刻表态,“主要是考虑到你之前的工作做派,和现在比,演技提高非常神速!不再直来直去了。”
“这要感谢你这个好‘老师’的言传身教,让我学到了一种新的工作方式。”秦若男说,这话听起来虽然好像是玩笑,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认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忽然问起关于他们家的家务问题?”安长埔问。
秦若男把自己悄悄到房间那边看到的情况对安长埔说了一遍,包括屋内其他地方的一尘不染,和方万房间里厚厚的灰尘形成的鲜明对比。
安长埔听完,也明白了秦若男打听家政公司情况的意思,看了看时间,说:“咱们先去把监控方万手机的事情搞定,然后抓紧时间的话还来得及到家政公司去打听一下情况,一个家庭里的情况,除了家庭成员之外,没准儿家政服务员就算是最了解的了!”
“方万的手机?”
“对,虽然他的手机卡是用方达的身份证办理的,我们已经确定那个号码在方万失踪后就没有再打出过任何一通电话,但是这也不能代表手机没有被人使用。”
“你的意思是利用手机序列号追踪?”
“技术上的手段,总还是要试一试的!”
是啊,年仅10岁的孩子失踪数日,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但凡能有一线希望的途径都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好在这件事并不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在当天下午,秦若男和安长埔二人还是挤出时间来,到方达提供的那间家政公司去看看情况。
这一间家政公司的规模还算不错,一进门两个人就受到了接待人员热情的招呼,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一遍,不等他们开口就做起判断来了:“你们两个是提前来预定月嫂的吧?预产期什么时候?我给你们看看有没有那段时间有空档的经验丰富的月嫂!”
“我们不是……”
“不是找月嫂的啊,那是找钟点家政?自己用还是替老人找?”
“我们不请家政服务,我们是来找人的。”秦若男对接待大姐说。
接待大姐一听这话乐了:“有意思,跑我们这儿不找家政服务,还要找人?找什么人?”
安长埔说明了一下来意,希望能够和替方达家做钟点家政的人聊聊,没想到接待大姐一听这话,立刻拒绝了。
“这可不行,我们是有政策的,绝对不能泄露客户信息!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行啊!回头你们走了,人家来找我们算账,事情传出去,谁还敢找我们!”接待大姐不容商量的说。
“我理解你们的保护客户隐私,但是现在事关一个孩子的安危!”秦若男焦急的向接待大姐解释事情的紧急。
接待大姐听了也有些犹豫,却又不敢盲目松口同意他们的要求,迟疑着问:“你们不会是怀疑我们的家政人员有问题吧?我们这里的家政人员审核可严格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只是想通过在他们家做家政的人了解一下孩子平日里的情况。”
最终,拗不过他们两个的请求和说服,接待大姐终于点头同意了,让他们坐着等了会儿,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小马,在方家做钟点工的,你们需要问什么就问她吧!”接待大姐说完,自己就站在被称作小马的钟点工身旁,等了半天,见安长埔和秦若男都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不是预期的在场人员,只好撇着嘴转身走开了。
她一走,剩下的小马就显得有些局促,小马是个瘦瘦的女人,白白净净,梳着一头短发,看上去又老实又干净。
和小马聊了一会儿,两个刑警和善的态度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有问有答的说起方达一家的情况。
对于方万,小马是见过几次的,因为她一周到方达家里打扫三次,一次是周三,一次是周五,一次是周日,通常周日的时候方万就会在家,其余两天,家中基本上没有人,偶尔会遇到女主人夏颖。
关于夏颖和方万,就连小马都看得出来,这对继母和继子之间的关系好像很紧张,虽然没有争吵,冷战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起初小马到方家打扫的时候还会打扫方万的房间,直到后来有一天,夏颖和方万在家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夏颖就当着方万的面,让小马以后不要打扫方万的房间。
毕竟夏颖是出面雇佣的雇主,小马不敢不听她的要求,只好答应着,家里的男主人方达在家的时候很少,即便是周日也经常出门去应酬,起初不打扫方万房间的事情,小马还有些战战兢兢,很怕孩子会向父亲告状,如果这种时候夏颖矢口否认,责任很有可能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过去了那么久,方达从来没有过问这件事,小马也就渐渐放心下来,几乎不进方万的房间。
反正对于她来说,可以少做一点当然会比较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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