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叶寒勇摇了摇头:
“我已经拜王夫子为师,他自然是我一辈子的师父。
其实我之所以能进国子监学习,也跟师父有关系。
皇上觉得师父学识渊博,所以把师父叫回了宫,给皇子上课。”
说白了,能给众皇子上课,王夫子的地位与太傅无差。
皇上一定确认下太子人选,那么王夫子必然荣升为太傅,地位自然是超然。
皇上提出让王夫子入国子监给众皇子上课,王夫子便“顺道”说出了,他最后收了一个小弟子。
王夫子都已经提出来了,皇上自然不会不答应,便允了王夫子将他的那个小弟子一起带到宫里来。
尤其是当皇子知道,王夫子的小弟子竟然就是叶寒萱的嫡亲弟弟叶寒勇,便更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皇上才知道,四爷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盯上”叶寒萱了。
“原来如此。”
听了熊弟弟的解释之后,叶寒萱点点头。
对于熊弟弟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机会,而且还是天赐的良机:
“勇儿,入了国子监之后,与人相处,你多按几个心眼,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事情,便去找王夫子。
毕竟你是王夫子的关门弟子,你用这个借口离开,是再合适不过了。
还有,趁着这段时间,你仔细观察一下那些皇子,尤其是……”
说到这里,叶寒萱没有出声,却是对叶寒勇伸手比了一个“三”字。
“大姐姐,你是觉得……”
说着,叶寒勇也朝叶寒萱比了一个“三”字,这才说道:
“大姐姐觉得他很好吗?”
皇上的那些儿子,对于叶寒勇来说,曾是非常遥远的存在。
以前他被叶寒承压得那么死,别说有幸见到皇子,甚至是入国子监,与那些皇子们一起学习。
叶寒勇一度认为,自己能安安分分地从四海书院里毕业,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不过,王夫子既然给了叶寒勇这个机会,很多事情,叶寒勇也敢想了。
叶寒勇到底只有十岁,在一个可塑性非常强的年级,在叶寒萱的影响下,在王夫子的教导下,叶寒勇有了极大的转变。
这么一来,叶寒勇非常清楚地知道。
明天他一上国子监,再遇到的同窗之中,其中有一位很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上。
乍然听到叶寒萱特意提到了三皇子,叶寒勇很是好奇,是不是自家大姐姐特别看好三皇子。
反正他对那些皇子是半点了解也没有,自然是对那些皇子没抱什么想法。
“不是。”
叶寒萱摇摇头,她可不想让熊弟弟误会,自己看好三皇子。
熊弟弟乃是王夫子的关门弟子,近来她完全看得出来,王夫子还是极为喜欢熊弟弟这个徒弟的。
要是熊弟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然后对三皇子特别照顾,到时候三皇子必然也能得王夫子的另眼相看。
这样的结局,可不是她想要的。
“那为何?”
叶寒勇皱着眉毛,不明白地看着叶寒萱。
如果大姐姐不觉得三皇子好,不何又要让他特别注意三皇子呢。
“让你特意浪费一个人,除了因为他极好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极坏,明白吗?”
叶寒萱眸光一闪,道明自己的怀疑,也好让熊弟弟心里有个底,别看错了人。
从原主的记忆之中看,三皇子还是极为得人心的,甚至是所有皇子之中呼声最高的。
若非三皇子如此出色,有极大的可能问鼎那个位置。
否则的话,上辈子叶寒怜何至于放着叶纪谭替她找的果郡王不要,硬是跟三皇子玩了一段时间的暧昧。
就原主对上辈子的记忆,其实叫叶寒萱很是头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家的人特别倒霉,她娘、原主及熊弟弟三人都在景侯府没得个好下场。
至于原主外公家,上辈子的遭遇更是极为惨烈!
在原主出嫁的第一年,江紫苏死后的第三年,江家一门被窜动的流匪灭门。
全家上下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因着江家被灭门之期,江家所在的城镇的确是流匪横行,不少百姓都遭了殃。
为此,江家一门被灭并没有引来官府的怀疑,官府直接缉拿那些流匪归案。
可是唯一叫叶寒萱心里极不舒服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那些流匪被抓之后,其中一个流匪的怪异表现。
外公一家被灭满门,原主当然气愤不已,甚至亲自去看了那些人是怎么死在王法大刀之下的。
但是其中一个小匪在听到百姓说,原主是死去江家的亲人之后,那人只来得及喊了三个字:
“我们没……”
还没等那个小匪说完,刽子手手起刀落,流匪皆人头落地。
当时只图痛快的原主并没有深思那三个字的意思。
只不过,等到原主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之后,原主总觉得,此事有些怪怪的。
因为原主的关系,这件事情也深深印在了叶寒萱的脑海之中,叫叶寒萱无法忘怀。
只因为,这是几年之后的事情,所以叶寒萱并没有特别着急。
但是,叶寒萱一直琢磨着,那小匪说的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冲着小匪看着原主时,那坦然无比的眸子,叶寒萱皱了皱眉毛,心里嘀咕得厉害。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小匪不闪不躲,不避不让地挣扎着在死之前说出“我们没”这三个字,肯定是有什么深意的。
“大姐姐?大姐姐!”
听了叶寒萱的话之后,叶寒勇挑了挑眉毛,大姐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三皇子是个坏的。
而且,三皇子的坏已经坏到让大姐姐上心,叫他留意了?
叶寒勇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叶寒萱一直在发呆,没个反应。
看到叶寒萱出神的样子,叶寒勇提了提音量:
“大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回过神来的叶寒萱对着叶寒勇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想什么:
“只是单纯有些好奇,那些皇子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