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俞悦被劫持

九月十五,马赛城下了一场小雪,太阳出来,天上有一道彩虹。

青色调为主的千年城堡,添上白雪的纯洁与彩虹的绚丽,就像超时空的仙风。这样的美景,离开青岩可看不到。

所以走什么样的路看什么样的风景,路上即便风霜雨雪,也是这风景的一部分。

之后马赛城温度回升,俨然是一个小阳春。

城堡内人又多起来。抓石虫基本结束,秋收结束、包括粮食和蒲草等,青岩很快要陷入冬眠,所以现在就像过年。今年又不同于往年。

大小贵族地主要来交石虫,平民百姓要来开大会,商人们犹等着最后的分果子。巩州的事还没解决,但该做的事还要做,大家都盯着国公府。

国公府,一楼会客厅。

以前是一个大厅,后来变成会客厅,现在快成起居室了。很多人在这儿,将这里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一小拨人一小拨人做着各自的事。天冷,人多暖和,又能省木炭。

俞悦被庄上弦拉到前面靠窗的位置,也就是离门口最远,默默练大字。

旁边摆着书案,庄上弦在处理成堆的文案。

俞悦对这么敬业的监工早就醉了,而且监督她吃饭、睡觉,现在又加上穿衣,想起来、还是别想了,继续练大字。庄上弦告诉她一件事,反抗不了就得乖乖做好,才可能获得一丁点自由、在他想出新花样之前。

庄上弦偶尔抬头看月牙一眼,暗暗点头,月牙长这么俊,就该好好打扮,冬天穿大红,又喜气又娇俏又暖和。

潘双双和咸向阳两位小姐在不远处忙着整理资料。二百女兵基础训练结束,接下来要根据各自的性格特长等分工,要为她们准备教材,自己得先搞懂。这事儿非常不轻松。累的停下歇会儿,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主公和萌正太。

庄上弦就穿一件青色单衣,看着都冷;俞悦一身大红,比咸向阳还红。

咸向阳嫉妒的不看了,看门口。

安家大房去了巩州,又将二房白莲花安东尼派出来,来的还有三房小白花安东亚。

其他人都纷纷停下来看着。潘家一万二的石虫早送来了,其他大部分都交了。现在墨国就该拧成一股绳。显然安家不是这么想的。

屋里人多,视线汇聚到一起产生极强的压力;人多温度高,空气不流通,气氛更压抑。

安东尼本来就没脖子,现在快缩回娘胎去了。安东亚小白花好像冰天雪地冻得瑟瑟发抖,好容易走到主公跟前,差点跪了。

庄上弦冷哼一声,安东亚立马跪了,安东尼终究也跪了。

俞悦也冷哼一声,咸向阳冷哼一声,贾鹏还有几个骚年一齐冷哼。

安东尼很不甘心,跪下就想起来;但挣扎一阵,发现越跪越深,好像能将国公府跪穿。大饼脸纠结的像揉面团,没洗手把面团揉黑乎乎。

安东亚小白花跪那一直没动,也没受到二次攻击。但作为小白花,他依旧不动。

俞悦玩够了,其他人也放松了,没事的继续看着。

安东尼也缓过劲儿,继续白莲花宁折不屈,硬邦邦的说道:“拜见主公。我安家一共抓到石虫一万两千只,上交八千只。”

庄上弦冷硬十倍:“安家辛苦了。”

安东尼瞬间好像被冰雹袭击,击的满头包,又硬着头皮说道:“我安家有幸找到三位懂青岩古字的,他们还保存了一部分古籍,愿意献给主公。”

说完他愈发像散发着金光的白莲花,主公若想得到就快点求他。

俞悦很同情:“你不怕你哥回来扒你的皮?”

其他人都不难想到。安家大房对残月公子绝逼是一片真心,残月要学青岩古字,他之前没有,一定想办法去找了。却被二房傻逼拿来邀功,如果是二房找的一定先研究古籍看有没有收获;关键是坏了大房的好事,大房虽然没什么恶名,只怕不比赛大公子强多少、应该说弱多少啊。

再想想安家大房被主公赶到巩州一个冬天见不到残月,回来不敢发作主公,迁怒之下二房到底会有多惨,大家都深表同情。

安东尼好像又被一场暴风雪袭击,再被雪崩埋到地狱去。

不过他早就考虑到了。安东纳找的东西他肯定留不住,听那三人说也不是什么宝贝,干脆献给主公,安东纳又不知道。到时东西在主公手上,安东纳有本事就找主公、正好。

安东尼回过神凛然说道:“一切都是为了主公,我大哥会理解的。”

俞悦恍然大悟:“你既然这么有心,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收了。”

咸向阳反应也快:“到时如果你哥揍你,我们也会帮你的,不用太感谢。”

俞悦问小白花:“在哪呢?”

安东亚算是同犯,吓得忙说道:“在、在在尼克斯那儿。”

他手一指,大家都看到门口一个安家高手,手里提一箱子。贾鹏过去接了,安家二房就可以高枕无忧或者等着看好戏了。

安家二房傻眼。说好的主公求他,怎么转眼就反过来他得谢这些人?

庄上弦开恩:“免礼。”

安东尼爬起来,这回还没想明白。安东亚爬起来,少年低着头站旁边继续做小白花。

安东尼想不明白先丢一边,他还有绝招:“刚才遇到巩州刺史的信使,他准备拜见主公,进行谈判。”

庄上弦应道:“让他去见崇州刺史。”

巩州刺史蹭了个从三品,亲自来拜见墨国公都得跪着,一个信使还来谈判,逗呢。而贺宏志要见张孑杰显然也不够资格,巩州刺史正式派的信使还凑合。

其他人面面相觑,巩州有想法,要谈判?看来还是在乎贺宏志的。

各方面的努力也是起到效果。巩州将那么多物资扣下本身也是个大问题。事情从来不是说说这么简单,比如棉花扣下放哪儿?还得防火、防盗。

安东尼急了:“张刺史从不管事,信使指明是拜见主公,还让我代为传话。”

庄上弦应道:“那你去跟他谈。”

安东尼一喜,主公终于派他事儿了,他以后就可以仗着国公府的势。

庄上弦继续:“十日内物资运到崇州,否则收尸。”

安东尼缩着脖子目瞪口呆,这还谈什么?

俞悦挥手。贾鹏立刻将这傻逼拽出去,安东亚跟后边也走了。

管士腾和两个伙计过来,俞悦继续挥手,没事的都出去转转,花园开了很多梅花。

庄上弦站起来,等伙计礼毕才坐下,星眸闪着明亮的光。

俞悦也蛮期待。之前得到消息,他们从南阳郡回来,情况比上次能好点,具体的还不知道。

伙计一脸坚毅,认真回话:“虽然又折损十几人,代价很大;但多试上几次,这条路还是能走的。南阳郡刘哥已经做好准备,正好许国公打算修冢茔,刘云芳建议将此事接下,能开个好头。”

庄上弦看着月牙没说话。

俞悦一脸茫然,看她做什么?她又不认识许国公。

庄上弦声音低缓:“先父曾说,许国公和陈太师私交甚笃,然而在俞光义一事上出现分歧,最后许国公眼光老辣,离开京师回到南阳郡,因此得以保全。”

俞悦恍然大悟:“他就是个老狐狸,未必会这时候趟这浑水。”

庄上弦点头:“不错。我们得靠自己。”

管士腾立刻想到刚到崇州时潘家的情况。主公和小主母太年轻,容易受制于人,许国公是长辈,若是出了大力,以后算谁的?

曹舒焕还想取而代之,那就更得弄清楚,反正主公说靠自己就靠自己。

伙计有点急:“但刘哥说,借着许国公的人脉,南阳郡几乎能畅行无阻,靠自己一点点积累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只怕时间不等人,朝廷好像又盯上镇南军。”

庄上弦一脸冷酷:“朝廷是一群疯狗,我们不能跟着乱了方寸。就算南阳郡畅行无阻,也是许国公的地方,不是我们的。”

俞悦说道:“刘云芳之前还不急,现在又急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我们积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怀疑我们的能力?”

伙计被主公一句话震住: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的是我们的!看着残月愈发坚毅:“我相信主公、和公子!刘哥或许没见过我们的奇迹,但我相信!”

俞悦一声叹息,有些苍凉:“许国公和陈太师私交甚笃,但过去多少年了,什么都会变的。我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是他,是自己。”

她指着庄上弦,也不知道少年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庄上弦手一捞将她抱住:“寡人一直相信你。”

俞悦应道:“还不如给一万两银票。”

庄上弦星眸凌厉的盯着月牙,他竟然还不如一万两银票?

俞悦抬手捂着眼睛,有实力长得帅了不起啊,总欺负无辜少女。

庄上弦抓着她手捏两下,手感好好,嫩嫩滑滑的,放嘴里咬一口,舍不得咬就吮。

俞悦瞬间过电,趁着还没晕,赶紧将手抽回来。

庄上弦愣了一下,原来手吃起来感觉也这么好,他以后多了一个食物。

※※※

伙计看着管士腾,主公是不是太饥渴了?年龄其实是到了。

管士腾低下头咬自己指甲。主公和小主母感情好,世上没有比这更甜的事;他手像玉米杆,也尝出点甜味。至于刘哥、刘云芳,他根本不熟。

伙计冷静下来也思考。最开始听刘哥说许国公的冢茔、说到未来前景、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其实刘哥和他们不一样。

刘云芳比他们大,救过主公后大难不死,却没通知庄家、主公,这么多年没在一块。他们这些年则是和主公走过来的。主公被流放、困在崇州,被逼的只能走马林大河的航运求一线生机?或许就像刘云芳想借许国公的势,他以为主公也在借他的力吧?虽然明确表态会出力,但对南阳郡的展望好像全是他。

伙计觉得真相了:“朝廷对庄家下手后,有些人就心思活动,趁机占山头搞自留地。”

说起这三天三夜说不完,想起来愈发心寒。

俞悦很淡然,这种事很正常。

世上没几个人没有私心、完全的大公无私。庄家一步步落到现在的地步,就剩一根独苗,跟着庄家的也损失惨重。那还跟着做什么?不如早谋出路。这时候还能念旧情帮一把,已经很了不起了。

庄上弦脸色也没变:“有些事现在说为时过早。我们要靠自己,再想其他。”

伙计秒懂,那些看不起主公的、或者许国公等,都为时过早。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抱怨别人是没用的。伙计又问:“那南阳郡的事怎么办?”

庄上弦应道:“你再走一趟,多带一些荒料过去。和刘云芳谈谈,开始不宜动作过大,引起其他人注意,进而影响其他地方的经营。”

管士腾懂了:“盯着许国公的肯定不少,我们贸然合作,有些人还以为我们投靠他。”

伙计猛吓一身冷汗,投靠!主公怎么可能投靠别人!

不说别的,只说事实上就没有!但一旦打上这标签,那一切都变了!以后想洗都洗不清,反而落个忘恩负义之类名声!

几人又商议一阵,伙计变得更坚强自信,急着就要走,又坐下吃盏茶。

卓颖婖来上了茶,一会儿安东尼回来,其他人也陆续回来。

安东尼大饼脸上带着春色,不知道想什么好事儿;一眼看这么多人,瞬间又缩了脖子变得特猥琐。

大家不看他猥琐,就看他要做什么。安东亚小白花这回不见了。

安东尼也不管别人,直奔主公跟前:“我和巩州刺史的信使谈了,他说没问题。”

安东尼故意停下,却发现饵下去一条鱼都没上钩。

大家就看一大傻逼,这时候还玩心眼,大家都很忙,再啰里啰嗦都不用等安家大房了。

伙计和管士腾对视一眼,刘哥好像也不再像以前庄家军,而是像这些人,变得特会说话,说的比唱的好听,也许是生活所迫,也许呢?

其实主公的性格也变了,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不能变的。

管士腾拍拍伙计肩膀,先看戏,把他当一出精彩或不精彩的戏看着就好。

安东尼没掌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苏晴大人说,大家都是罗宋国臣民,巩州对崇州的情况一向很同情,也一直在尽力帮忙。若没有巩州,崇州还不知道什么状况。夏天天热,油容易着火;后来很多奸商,贪图主公三倍高价,贩运的都是劣质商品;巩州为了帮崇州,不惜做恶人,希望主公能理解。”

他又摆出高洁的白莲花的样子,浑身金光闪闪。

主公气场太强,他又加上小白花属性,呜呜主公一定要理解他的苦心。

庄上弦没理他,抱着月牙,月牙将箱子打开拿出古籍,虽然不认识青岩古字,先混个脸熟。

安东尼愈发像小白花,这古籍还是他献上的嘤嘤嘤。

俞悦看他一眼,这是他栽赃、主公在给他帮忙,有话快说。

其他人都摩拳擦掌,这傻逼当他是苏晴吗?还是做了苏晴的傀儡与分身?

安东尼只是跟苏晴合谋,只要谈妥此事,他好处大大滴有。为了好处他拼了:“主公就算不理解,巩州也不能让劣质商品害了青岩百姓,无形中变成帮凶。巩州本身情况也不算太好,但每年要为崇州提供大量物资;商贩从巩州经过,对巩州也造成很大负担。但巩州一直无怨无悔,不为别的,就为一份良心!”

安东尼白莲花拍拍他胸脯。

摩崖青峨骚年配音:“你良心早被狗吃了。”

贾鹏骚年挥着拳头:“不将他贬为奴隶,我也要揍他。”

俞悦挥手:“打出去。”

一丫鬟抄起一块青石抢先下手,安东尼吓得赶紧闪。管士腾一脚将他踹过去。

贾鹏一巴掌将他扇的不停转,摩崖青峨拿出刀子一晃,一阵杀气。

安东尼赶紧滚,一边喊:“主公!你不能执迷不悟!若是和巩州关系搞僵,崇州百姓会更苦!”

“咔嚓!”咸向阳一脚踩断他三根肋骨,贾鹞随即一脚踩断他一条大腿。

安东尼惨叫,大家揍的更起劲,一直打到门外,已经不成人形。

“住手!”一声字正腔圆的官话带着官腔及官威。

众人停下来看看,原来有人趁乱闯进来,穿着公服留着三寸长胡子一副师爷的样子,也是典型的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不斯文但实实在在的败类。

苏晴四十来岁,非常精明,是贺宏志表舅,专门来救人;早料到安东尼成不了事,谁知这些人这么狠毒,他身上也冒出白莲花的金光闪闪:“有话好说,何必这么残暴,素闻墨国公小小年纪却是仁义之君。”

“啪!”潘伯埙过来甩他一大耳光。

“啪!”潘家护卫过来甩他一个更大的耳光。

“住手!”俞悦在最里边喊,“这不是陷主公于不义么?”

“啪!”药部一管事过来,甩的特卖力:“跟这种人渣讲仁义,分明是陷仁义于不义。安家送来一万二石虫,四千好的给他,八千差的上交,里面还做了手脚。”

庄上弦下令:“剁了安家诸人的手脚。”

潘家护卫有编入国公府,立刻去执行。拿石虫做手脚,浪费那么多石虫知道吗?

苏晴脸肿的能赶上猪头,脑子彻底懵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好歹代表巩州、代表外边、甚至代表皇帝陛下;姓庄的,现在谈都不谈就打他,这不是打皇帝的脸么?莫非真以为负隅顽抗、狗急跳墙、还能做什么!

苏晴是读书人,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和这么多苦,这些人好像都是高手,他骨头都快被打碎了,眼泪鼻涕乱流,又是一辱。

大家都看着,师爷有时也叫刀笔吏,舞文弄墨杀别人的时候不是很爽?

苏晴不废话了,上前和庄上弦说道:“私自扣押贺宏志,只要他没事,我可以不计较。物资也可以运到崇州。不过你必须道歉,送上石虫两万只,再为物资的检查管理运输等支付一百万两白银。”

大家都看着,哇塞师爷好牛逼啊!俺长大后也要做师爷!

有些人已经长大,做师爷没指望了,勉为其难直接做他苏家大爷吧。不过苏晴都敢让主公道歉,苏家大爷又能做什么?

苏晴摸摸自己的脸,一把鼻涕抹脸上,彻底不要脸了:“我巩州就算帮了一群白眼狼,但平民是无辜的!不过下次别指望巩州这么好心!”

俞悦挥手:“削他。”

摩崖青峨手上刀光一闪,削掉一只耳朵。

管士腾在主公这儿离得近,近水楼台先下手,刀光一闪削掉一只胳膊。

贾鹏手里没刀,寻了一把菜刀过来,瞪着眼睛喊:“我削哪儿?”

咸向阳抢了管士腾的刀砍了苏晴右腿,再挑衅的看贾鹏。

贾鹏拿着刀傻眼,包子脸特蠢萌:“不是让他十天将物资运来吗?没腿怎么办?”

摩崖青峨不知道什么时候拜个这么蠢的师父,恨铁不成钢:“他又不是一个人,只要有嘴,还怕没人跑腿?”

“啊!”苏晴才顾上惨叫。

几个护卫扑上去将他伤口包住,以免他肮脏的血弄得到处都是。

“啊啊啊!”苏晴还在惨叫,他彻底废了!好痛!

庄上弦冷酷下令:“将贺宏志带来。”

苏晴神奇的忍了,人潜力都是无穷的,眼睛放光一直看到贺宏志来,才差点昏倒。

贺宏志其实还好,吃了石粉和酒糟,红光满面;不过头发凌乱,身上一股臭味,原本清高的天才,噗通一声跪庄上弦跟前,拜见墨国公。

贺宏志哭了,他一辈子都不要来崇州,呜呜呜他要回家,呜呜他想娘亲。

俞悦开口:“巩州把崇州的物资都扣押了,你爹要饿死你、冻死你,估计贺家或者谁早就嫉妒你。你自己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解决,解决了再哭。”

贺宏志一脸茫然,表示根本没听懂,他有什么办法啊呜呜呜。

苏晴看着表外甥硬是忍着,凶狠的盯着姓庄的:“贺刺史说了,三公子若是有事……”

俞悦应道:“你给他陪葬。”

贺宏志好像搞懂了一点,忙喊道:“我爹不救我!我我我姑祖母一定会救我的!我现在就给姑祖母写信!”

俞悦点头,写。

贾鹏过去一刀将他手指削掉半截,再裁下他半截衣服,写。

※※※

安家送来的石虫,查出将近一半有问题,又谎报数目,给巩州送了四千。

消息传开,马赛城一片沉默,没什么可说的了。愤怒都表示无力。

一些商人联合起来,找到国公府。

主楼一楼、还是大起居室。其他人有事忙去,来的人也不少,除了商人还有文人等。

庄上弦和俞悦坐在前面靠窗的位置,潘伯埙、赛努尔、咸晏等人也在。

一个胖乎乎又秃顶的商人,一脸焦急与谄媚:“拜见墨国公!来打搅墨国公,我们也是实属无奈。”

一个瘦的看着就猥琐又邪气的男子附和:“是啊,崇州的境况我们很理解、很同情,但我们也是小老百姓,在崇州这么久,我们带的银子快用光,货物又被扣押在青门镇,我们都过不下去了,实在没办法。”

一个女商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三十出头透着成熟韵味,给庄上弦、俞悦抛媚眼:“崇州物价又高,我都快住不起酒店、吃不了饭,不知国公需不需要人?我很能干的,基本什么事也干的了。”

她卷着舌头把某个字念得格外荡漾,平地都能荡起三层浪。

秃顶的、邪气的、还有一些男人看着她都目光炽热。

其他人看着墨国公,公然勾引没什么,但他喜欢残月公子,和残月类似的又不喜欢。不过世上玩物类型千千万,没准谁就碰上。

女商人很期待,又不放过俞悦,各种机会都得去试,才知道可不可能。

俞悦点头:“需要。卓姐不是说缺个洗衣的?”

卓颖婖将女商人打量一番,认真说道:“是缺,就怕她吃不了苦,冬天洗衣水很冷。”

双鱼小丫头搭话:“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不如去做小姐夫人。咱国公府够好了,饭管饱,衣管暖,病给治,还能休息。睡觉也不是以前的猪圈狗窝,六个人一间,一人一张床,干净又暖和。”

又一个丫鬟说道:“我以前做奴隶,觉得能喘口气少活几年都行。现在过好了我又想多活几年,这才开始,好日子在后头。”

女商人脸色越来越精彩,就怕那没说话却冷酷的少年一声令下,她真的做一辈子丫头、她这年纪只能做老婆子了。

一个文人一声长叹,叹出一股流传千年的诗词歌赋的味道。

俞悦看人家读书人就不一样,书卷气比她浓厚五六倍,于是学着文人一声长叹。

文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读书多却不迂腐,反而一股沧桑与通达,又被小正太故作沧桑逗乐。

俞悦翻个白眼,说话:“当然可以做别的,你识字吗?”

女商人忙点头,识字、算账、经商她都在行。

俞悦只要她点头,继续往下说:“那可以教平民及孩子读书识字,又怕你误人子弟。”

文人更乐。他一向不喜欢商人,眼里只有钱,什么道德底线全没有。

俞悦挥手,石部小伙扛着一口大石箱过来。其他人看着都恐怖,这么大一块石头得几百斤,国公府准备用强力碾压啊,这还只是一个干活的。

小伙把石箱放地上,丫鬟抬来一张长案,上面铺着一块黄缎子。

其他人继续看,箱子打开,拿出来一样样东西在缎子上摆开,主要是各种发钗,全是用青石雕的。这些青石选料比较特殊,有各种颜色与花纹,泛着柔和又清冷的光泽,和玉很相似,衬着缎子,逼格又上升三个层次。

发钗做工也精致,青石真的开出了花,对青岩有感情的人,这感情浓的像稷谷酒。

还有一些小饰物,耳坠、戒指、手链、做成扣子等。

俞悦和女商人说道:“青岩的青石不是玉,却胜似玉,能孕育出石虫这种神药,别的玉石都不能。所以我们将其定为青岩玉。青岩玉发钗,一两银子你买不买?”

女商人早就两眼放光,玉钗她有,金钗也有,不过这些发钗透着一股灵性。

俞悦补充一句:“一两银子两支。”

女商人忙喊:“买!”

俞悦继续:“二两银子五支,自己换着用,送家人、送亲友。”

女商人点头:“买!我现在就买五支。”

丫头却从石箱里又拿出两样东西,再拿、再拿,都摆在一张白纸上。

女商人镇定、其他人继续看国公府玩花样。这些都是镇纸,但每一个都是精品。一个石虎张着嘴能听见虎啸声,一个石狮卧那闭着眼能听见打呼噜。一个简简单单镇尺,上面以青石本身的红刻出几瓣梅花,下雪天在国公府走过的都见过,这是梅花落地无声。

文人激动,几乎冲过去抢走红梅镇,手能触摸花瓣的轻柔,鼻能嗅那一缕幽香。

翻到背面,刻着一行字:梅花香自苦寒来。旁边又镶嵌着一支梅花钗。

俞悦解释:“将那梅花钗取下来送夫人、或秦楼相好,是不是更有情意和诗意?当年清贫一两银子买了镇纸送个发钗,日后高中状元,官运亨通,老来儿孙满堂,和夫人再拿着这镇纸与发钗,有多少故事能慢慢品?”

女商人眼睛再次放光,又和俞悦说道:“你不是商人。”

俞悦应道:“本公子只传授概念与理念。这些东西不比你卖的那些差吧?”

女商人点头,她贩运那些小玩意,虽然新鲜,却少了新意。

庄上弦终于开口:“诸位对墨国都有一定了解,墨国现在需要人手。诸位若是有意,可以加入。这些东西要卖到外面,诸位不用一直留在墨国。”

女商人忙喊:“妾身占金花,现在就加入。”

俞悦应道:“你不会后悔的。每年基本薪资一百二十两白银,干得好有赏赐。你若决定了,正好再给你几个徒弟。”

占金花一个女人做到现在还敢闯崇州,眼力和魄力都不错,上前跪下行礼。

双鱼小丫头端来两盏茶:“契书回头再签,但在墨国,除了特殊事情,残月公子都可以代表主公。”

占金花突然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卖不卖其实就看价格,能傍上墨国公,还是可以拼一把的。干脆的敬茶,省的再提心吊胆。

其他人都有些回不过神,不过可以肯定占金花是临时决定。

这事也不难理解,墨国需要人,他们可以说送上门的。大家在外边多少都有些门路,在马赛城呆这一阵,估计墨国公也把他们摸透了,真是妖孽啊,就坐在家里等着。

文人拿着梅花镇又一叹:“现在的世道,我走过很多地方,想做什么又无能为力。”

俞悦应道:“你行的。”

文人说道:“我姓钟,名亦良,字恶来。”

俞悦一笑:“没看出你是高手。”

钟亦良没听过大名鼎鼎的恶来、不知道他是如雷贯耳的秦始皇的祖宗。

俞悦有了优越感:“你见多识广,博学而高义。崇州落后闭塞,最需要你的引导。做一事利在一时,育一人利在一世,又福泽他的子孙。”

庄上弦插话:“大儒朱式晚年曾收过一个学生,好像就姓钟。”

钟亦良长叹:“老师虽寿终正寝,却一直遗憾。主公还能记得,在下荣幸之至。”

庄上弦应道:“你若愿为墨国令,则寡人无忧矣。”

俞悦忙说道:“他一肚子学问,让他教书育人,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黑暗中的指路明灯。”

庄上弦应道:“他可以先教书。”

钟亦良好像还没把自己卖了,怎么就面临两个奴隶主要剥削他劳动力?

其他人也很多犹豫。加入墨国,固然有了组织和靠山;但墨国公自己都不稳当,又如何给他们做靠山?他们都是小商人,才会来青岩闯荡;墨国公现在是需要人手,若是不需要,他们根本没资格坐这里;或者把少年惹恼了,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秃顶的、邪气的等都纠结着怎么开口。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商人表现更淋漓尽致。或者说,他们之所以是小商人,就因为太谨慎,这是他们的选择。

庄上弦冷然开口:“给诸位三天时间,考虑好来国公府。”

秃顶的胖商人忘了最初的目的,反正他的目的没有墨国公强,只得告辞。

陆续走了大半,剩下还有三十多人,钟亦良及几个文人都留下。

庄上弦让人先给他们安排住处,休息好再说。

占金花等人都羞愧。他们本来就是小商人,在崇州呆几个月,一身落魄的,转眼又要入冬,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国公府几乎是收留他们。

钟亦良开玩笑:“既然到了崇州就留下做半个青岩人吧。”

俞悦说道:“你该淫上一手以志之,或者说来了就留下吧,做个压寨夫人。”

钟亦良看着萌正太,感觉比墨国公更妖。

俞悦摸摸自己的脸,她鹅蛋脸虽然很美,但绝不是人妖,她是百分百的纯妹子。

钟亦良抽抽:“你真觉得教书育人很重要?但我发现,很多读书人更流氓,平民更淳朴。”

俞悦应道:“首先,那些读书人只读了书却没学做人;其次,平民若是想不被耍流氓,只能先学会读书,然后比他们更流氓。”

钟亦良继续抽,最后都是流氓,还要教育做什么?

不过他也明白,就如何对付流氓的问题,这是一个历史性问题。

※※※

三日后,青门镇传来消息,巩州放行了。

最早的一批油,后边的盐,再后来各种物资,棉、炭、铁、蒜、辣椒面等。

有些是青岩采买的,将稷谷酒、蒲丝卖出去,固定的会换回一些物资。有些是商人运来的。算起来大概一年的量,再放下去巩州估计都放不下了。

巩州提出要求:将贺公子毫发无伤的送到巩州州城。

墨国公下令:东西都送到崇州,没问题再说。

巩州喊话:送上两万只石虫,稷谷酒、蒲丝,一百万两白银。

残月公子下令:扣押物资对墨国及商人造成重大损失,要求巩州赔偿八百三十七万两白银。

马赛城火爆了。商人们激动了,再次来到国公府,然而墨国公不在。

西南边西宫山,中间木屋宫殿内。

庄上弦、俞悦、咸晏、咸清、潘伯埙、赛努尔、石黍、石稷、咸向阳、摩崖青峨、布尔山墁等人都在,对面则整齐排着四队共六百人。

六百全部是土生土长的青岩人,大的有三十来岁,十三四岁的也有不少。

近半年的操练,他们已经合格,再上战场经过鲜血的洗礼,就能变成一支庄家王牌军。他们当中近四百人已经突破成为高手,有的是从一层突破到二层,其余人表现也很出色、短时间内有望突破。等他们蜕变的那一天,庄家军将再现锋芒。

加上庄上弦带来的庄家军旧部,高手人数已经不比曾经赛家少。

有人可用,国公府已经完全能控制原来的赛家范围、并进一步控制整个墨国。

潘家又有三人突破四层,加上整体状况改善,青岩现在的战斗力不仅恢复到与赛家大战前,除了六层巅峰的赛家老祖宗,其余高手还要超出一些。

青岩还处在一个快速发展期,几乎每一天每一月都不同。

外边能突破的人数比例不到百分之一,突破四层的比例大概万分之一。青岩情况很特殊,个人实力能往上加一层到半层。不算这个,突破的比例至少也是外边三五倍,青岩最繁荣的圣地时期,肯定更恐怖。

三五倍需要时间积累,但短时间内翻一倍问题不大。所以青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争取时间。就算和巩州扯上半年,青岩又是一个样。

拖时间有不同拖法,是忍让还是强硬,青岩显然选择强硬,来提升士气。

庄上弦冷然下令:“明天开大会。巩州运送物资混进来一部分人。青门镇也可能制造混乱。咸晏和咸清去,将他们全部留下。”

巩州态度也特强硬,他们有皇帝支持,没理由不硬。

所以青岩就是想软,除非闷着头挨打,否则只能强硬的打回去。

物资积压那么多,本来崇州的路就不好走,现在更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商人的货物只能自己想办法,自认倒霉。所以听说赔偿才会那么激动,都想分一杯羹。

崇州用稷谷酒、蒲丝等换到的物资,情况更复杂。说好让巩州送到崇州,他们送到青门镇也能算。中间还能扯出一大堆问题,使劲刁难崇州。而青门镇就那么大。只是巩州不知道,崇州就需要这样扯,该杀就杀。

咸晏皱眉:“我们都走了,这里怎么办?”

庄上弦瞪眼:“有寡人在。”

咸晏看俞悦一眼,主公现在能自保了,顺便将弱小的妹子也保护好。

庄上弦愈发瞪眼,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保护月牙。

咸晏一想也是,咸清点了二百人,大家整装出发,奔青门镇。

石黍、石稷随二百人维持马赛城秩序,剩下的就在国公府,当然还有大量普通护卫。

次日一早,天阴沉沉的,刮着北风,特冷。

国公府主楼、二楼卧室,比外边更暗,温度稍微能高一点,同样是冷冰冰。

面积大约十平方的卧榻上,庄上弦起来,穿着白色的单层睡衣不怕冷,黑暗中也能看见。

他第一眼就看卧榻远远的另一边,一条杏黄的锦被,拱起小小的一团,上面软软的枕头中间只有一团黑发,脸已经冷的缩进被子。

庄上弦无语,说了抱着她睡,又不是没抱过。现在就抱一下,好小。

“嗯唔。”俞悦挥手、蹬脚,睁开眼睛,茫然又烦恼。

“该起来了。”庄上弦皱眉。

“不起来。”俞悦嘀咕一声,滚一边裹着被子头又缩被子里,留一头黑发在外边。

“为什么不起来?”庄上弦扑过去把她头薅出来,看着她脸。

“就是不起来。”俞悦扭头,继续拽被子蒙着头,外边好冷,就不要起来。

庄上弦看她一阵没动静,好像真睡着了,便说道:“那你好好睡。”

俞悦没吭声,反正是不想听他不想理他。每天管得太紧了,这么冷的天还要练大字,她昨晚做的梦都是不停练大字,太苦逼了。

庄上弦收拾好离开卧室,开大会去。

俞悦昏天黑地不知道睡多久,平时也没睡懒觉的习惯,差不多就睡不着,爬起来。

收拾完出了卧室,外边特安静,人都去前边开大会或帮忙,主楼空荡荡。走在宽阔的走廊,俞悦有种走在轮回路上、或者穿越路上的赶脚,难得一个人,仔细欣赏每天都经过的雕像,有种新的发现。

其实每个人每个物每天都会不同,有时候就容易忽略身边的东西。

俞悦抬头,发现她就忽略身边竟然多出两个人。

卓颖婖倒在不远处地毯上,再不远还有两个丫鬟。近在眼前两个人,高手,四层高手。

俞悦了然,混到这儿来了,想做什么?

一个高手看着像路人,穿着黑色大氅,这天有点暗,反而更显出高手气质。另一个高手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能止小儿夜啼。

路人也在打量传说中的残月公子,这么镇定,这气度一般人都比不上。

凶人必须有凶人的反应,一把掐住俞悦脖子:“说,三公子在哪儿?乖乖带路。”

俞悦怕冷,脖子上围了两条围巾,一时没被掐死:“你一点自信都没有?让本公子带路还用这样子?做了高手还像瘪三。穿着龙袍还像太监。”

路人失笑。就是这气度,谈笑自若,像个真正的王者。

俞悦示意路人:“跟人家学学。杀人可以是屠夫,也可以是皇帝。你顶多是杀鸡的,连屠夫都不如。”

凶人怒极,松手顺便将俞悦一甩,发泄。

俞悦甩到墙上扶着墙站好,把围巾、衣服、头发也理好,保持萌萌哒,下了楼往南边走。

凶人又要去掐她,被路人拦一下,于是更凶的怒喝:“你不要耍花样。”

俞悦应道:“你这智商怎么练到四层的?太不可思议了。”

路人看俞悦脚步没停,对萌正太很有好感:“他骨骼清奇,练着就能突破,嫉妒死多少人。”

俞悦应道:“傻人有傻福。老天爷最公平了。”

凶人一身杀气,路人又笑,两人看不出什么关系。俞悦已经从南边的侧门出了主楼,再走不远就是南楼。

周围也特安静,路上偶尔有人看见俞悦,都行个礼再各忙各的。

俞悦也没事似的,唔有事,天好大风好冷,她拽着棉袍快步走进南楼。

路人和凶人艺高人胆大,跟着俞悦也进了南楼,上二楼到一个卧室,应该说套房。

套房的会客厅一个漂亮的女奴,看见俞悦一愣,赶紧敲卧室门,轻柔婉转的说道:“残月公子来了,还有几位。”

俞悦挥手,让女奴退下,自己一脚踹进门。

一股*的味道冲出来,卧室的温度也较高,味道愈发熏的人头晕恶心。

卧室点了一盏灯,生了一个火盆,光线比外面能亮一些,透着暧昧。卧榻上,胖老头和两个女奴还没来得及钻被窝,于是露出一片白花花耀眼。

俞悦真佩服张孑杰,这样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物资短缺,他暂时也不回州城,就赖在这儿,反正不添乱就由着他。

后边路人一愣,凶人大怒:“小畜生,你敢耍老子!”

俞悦站那没动,动也没四层高手快,白费劲儿,就看着张孑杰说道:“他想杀我。”

路人拦了凶人一下,张孑杰在这儿,不急。

张孑杰也不急了,盖好被子缓过劲儿,才想起跟凶人讲话:“你最好别动她。”

路人问:“她是谁?”

张孑杰理了理头发,摆出刺史高深莫测的姿态:“你想想,谁家能将孩子教的堪比庄家妖孽?”

路人皱眉。凶人也皱眉。张孑杰觉得,人家总归是丞相的孙女。

俞悦嘚瑟了:“告诉你,我爷爷一句话,你全家得死光光;我奶奶一句话,你主子得跪舔。不过我寻常谁也不惹,谁也别来惹本公子。”

凶人惆怅了,因为张孑杰背后代表皇帝陛下。

路人脑子灵活:“我们目的只是贺公子。”

俞悦说道:“他情况比较复杂,你们得提前打招呼,否则是见不到人的。”

路人问:“他在哪儿?”

俞悦看着张孑杰,张孑杰也不知道。

路人恍然大悟,莫非贺公子和张孑杰一样,那还真不好打搅。

凶人突然大叫:“小畜生,老子管你爷爷是谁!今天必须交出三公子,否则……”

第163章 庄上弦三个条件第114章 风云起第41章 为你梳头第65章 王从天上来第17章,酸爽的潘二公子第162章 朕跟你们同归于尽第133章 这都是套路第119章 必看秘笈第161章 砸了承天门第128章 自知之明第106章 身体的诚实第9章,靠在我肩膀第206章,撸了俞丞相、立后?第60章 新的开始第28章 王子与王第19章,小气的庄上弦第42章 假装不知道第6章,捡到宝了第192章,俞悦放大招第93章 我真的没办法第66章 无耻、霸占?第194章,青墨园收账第192章,俞悦放大招第155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第75章 干柴与烈火第128章 自知之明第148章 悦不是吃货第119章 必看秘笈第160章 秋天生两个包子第104章 不费吹灰之力第31章 你又顽皮了第56章 俞悦重伤(PK求收藏)第49章 今夜、开胃菜第74章 俞悦被劫持第134章 俞悦自刎第63章 求合租第46章 论颜值的优越性第142章 收铺子第27章 帐要算清楚第177章 一时激动第107章 借刀杀人?第43章 谁更不纯洁第14章,你也可以第187章 花式、劝降第101章 伤上加伤第180章 复仇序曲第18章,别院、女奴第96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第151章 丞相府的交代第138章 战败人心惶惶第181章 生日、礼物第170章 首战告捷第93章 我真的没办法第171章 离开庄上弦第98章 我的都是我的!第51章 老祖宗快来啊!第22章,妖孽传说第169章 表哥PK表哥第131章 召俞悦进宫第34章 俞悦的发财大计(PK求收藏)第142章 收铺子第10章,残月,凶残的残第59章 大局已定第189章 让俞悦做祁王妾第41章 为你梳头第110章 大家放心第19章,小气的庄上弦第196章,卖、卖人第170章 首战告捷第194章,青墨园收账第202章,俞悦排演的节目第88章 旧鞋换新鞋第170章 首战告捷第155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第7章,谁也不吃亏第102章 什么时候成亲?第8章,放着我来!第107章 借刀杀人?第68章 诱饵第2章,姑娘请留步第64章 好酒好肉的招待第169章 表哥PK表哥第113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第126章 冰雪节第32章 一份心意第198章,碾压各路渣第99章 庄上弦的童年第90章 你可以更骄傲第183章 俞悦身份正式暴露第50章 不许动,我是三公子第132章 罗宝宁求医第77章 安家开战?第72章 是表白吗?第195章,表妹爱莫能助第91章 你操心太多了第61章 换药、沐浴第169章 表哥PK表哥第119章 必看秘笈第185章 庄上弦六出奇计第162章 朕跟你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