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是哪里的话,寒皇子府的菜自然是好吃极了,最近不是三皇兄才登基,有些忙,这才一直不方便过来不。”君陌卿眸底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忙问道,“管家,韩皇兄在哪里?本皇子寒皇兄有些事情。”
“主子他在书房。”管家将手里的饭盒放她手里一塞,笑眯眯的道,“主子还未曾用了膳,正好六皇子您来了,老奴还有些别的事情,就麻烦六皇子了。”
“都这个时辰了,他还未用膳?”君陌卿抬头望了望天,难道他总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是他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是啊,也不知道主子在镇国小侯爷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便连着用膳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六皇子您一直与主子关系好,您帮着劝劝,他这一生也是够苦的。”管家边说边望了眼君陌卿的神色,见着君陌卿一脸的担忧,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这六皇子还是很在意主子的。
“六皇子,您可是一定要好好的劝劝主子哦。”不等君陌卿开口,管家已经福了身子告退了。
“我——”君陌卿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六皇子快些去哦,主子已经一整日都不曾出了书房吃了东西。”管家远远的又喊了一声。
君陌卿这才无奈的望了眼手里被管家硬塞过来的食盒,拎着食盒熟门熟路的去了君陌寒的书房。看着她纤细的身影进了君陌寒的书房,管家在从暗处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主子每晚喝醉的时候嘴里可是一直叫着六皇子的名字,这两个人孩子各有各的可怜之处,希望老天不要在磨炼了这两个孩子。
君陌寒正拎着一壶酒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倒着,另一只手却是捂着胸口,发丝凌乱的披在胸前,被流出来的酒给溅了湿透,他微微眯着眸子,唇边挂着苦涩的笑,以往那张像是结了霜的俊脸上布满的了青涩的胡渣。
君陌卿进去,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某样,心里像是狠狠的被钝物撞了一下,闷声的疼,张了张口却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滚出去!”许是以为下人进来,君陌寒冷声呵斥道。
“寒皇兄,是我!”君陌卿后头一哽,有些艰难的说道。
坐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顿,微眯的眸子朝着这边望过来,他眯着眼睛吃力的望着逆光而站的君陌卿,手里拎着食盒,难过的望着他。
他并没有起来,只是又转回了头,呼啦啦的又灌了好几口的酒进去,自己真是得了魔怔,如今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你不要在喝了,管家都说你一天都不曾吃了东西,这般下去身子骨怎么会受得住?”再也看不下去君陌寒这般的样子,君陌卿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将他手里的酒给夺了过来,
眼前,那个男子微微楞了下,随后是君陌寒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卿儿——”
君陌卿感觉
眼眶有些微微的发酸,却还是点头道,“嗯。”
随即,便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环抱,许是君陌寒最近一直在拿酒灌自己,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酒意。
昏暗中,两人这般样子抱了良久,君陌寒有些不可置信的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儿,那样的恍惚,她来了,她来找他了……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见不到了她了。午夜梦转,入眼的皆是她的身影。他一次次在深夜问自己,若是他那时候不曾这么做,或许他们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他与她终究是错落了年华……
“寒皇兄。”终于,君陌卿开口唤了声,“你先放开我可好?”
“嗯。”很轻很轻的声音,可是,若是君陌卿抬眸,就会望见君陌寒眸子里的后悔还有伤痛。
其实,他想一直就这么抱着她。
“你先用了膳,我这次来找你有些事情。”君陌卿不知道能跟他说了什么,以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每一把都将她刺的鲜血淋漓。
君陌寒很难得的听了她的话,将她轻轻的放开,然后到了桌子前面,打开了食盒安静的用了起来,他也没看了什么菜,只觉得君陌卿在,眼前便是珍馐。
君陌寒用的很快,似乎有些狼吞虎咽,君陌卿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为他倒了杯水就这么坐在他身边。
她有些瘦了,却是更有了些女人的味道,以往那个可爱的六皇弟却是已经不在,若是她今日着了女装,怕又是一个倾城的美人,原来她一直都这般的美,原来,他一直都错过了身边的她。
——
“卿儿。”君陌寒一身神清气爽的走出来,那样子与方才的颓废狼狈截然相反,君陌卿从沉思中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笑笑,“寒皇兄,你好了。”
“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君陌寒坐到君陌卿的另一边,贪婪的望着她的侧颜,“方才让你见笑了。”
“无事。”君陌卿识趣的当方才的事未曾发生,只道,“寒皇兄,珈蓝少主又回来了,只是他好像受了重伤,你也知道,眼下这形势,我也不敢去贸然请大夫过来,这御医都更被说了,干娘一家又被关了进去,若不是……”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出手帮他看伤?”君陌寒的手顿了顿,面上竟是说不出的寂寥。呵呵,她既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找了自己。
“嗯。”君陌卿微楞。
“好。”
这下,君陌卿则是彻底的愣住了,她还以为君陌寒会大怒或者不愿意过去,谁知道他答应的这般的痛快。
就在君陌卿还沉浸在这不可思议中,君陌路已经准备了车撵,依在门口望着看着她。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六皇子府。
下了车撵后,君陌寒径直去了君陌卿的院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守在一旁的青萝见是君陌寒来了,忙行了礼,将位置让了出来,躺在床上的珈蓝叶则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俊脸煞白,没
有一丝的血丝。
君陌卿安置了车撵,方才慢了一步,见着屋子里的那个男人,顿时也不知道什么感受,但是珈蓝叶对自己有恩情,如今他出了事情,她自然要帮了他。
若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愿意去请了君陌寒过来。
望着一个为另一个忙着,在看君陌寒的神色,……她有些不忍,便坐在了一旁不忍去看。
——
珈蓝叶受了极其重的内伤,君陌寒冷着一张脸为他把脉,伤他的人是想要了他的命,若不是他机灵,夺过了死门,怕是也无法回到了这里见了卿儿。
怕是这一身的武功要废了。
诶,对于珈蓝叶君陌寒亦是说不出的感觉,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就像是拧在一起的线,他恨他,也是感激他,期间,他调查了很多事情,珈蓝叶为君陌卿做了太多太多,若非是珈蓝叶,怕是君陌卿也不会在这个世上。
这谁对谁错,谁有能说得清楚。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碧绿的玉瓶子出来,随手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出来,放在珈蓝叶的口中,用内力将药丸给逼了进去。
他给他服用的上等的疗伤药丸,一共也就四颗,不到万不得已,他亦是不会拿出来用,没想到一颗居然给了他。
君陌寒苦笑了声,做完一切好便坐在床边等着珈蓝叶醒过来。他不是回了边疆,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受了这般严重的伤,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有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珈蓝叶擅长养蛊,他一直怀疑这帝都的蛊与他有关。
正想着,床那边又微弱的声音传来,君陌卿亦是听到了,两人都同时望向了床边的珈蓝叶。
“卿,卿儿快走,快离开帝都,这里待下去你会有危险的……”不愧还是上等的伤药,在过来这些时间,珈蓝叶便已经能断断续续的开口说话。
“珈蓝叶,你在说什么?”君陌卿站了起来,察觉到了珈蓝受伤的事情怕是与自己有关,“你先不要说话,好好的歇息会。”
“快走!”他只急切的说了这两个字,许是太过于急切,牵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未等珈蓝叶更详细的说出口,君陌寒便感觉到了周围有一阵的杀气,明显是对着君陌卿,“有人要杀你!”君陌寒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拦在他的怀里,对着床边的珈蓝叶说了句,“抱歉。”
珈蓝叶苍白的俊美上没有一丝的埋怨,只是虚弱的道,“你们快些走,保护好卿儿,我无事,他们不会要了我的命的。记住,千万要保护好了卿儿。”
君陌卿愣住了,在君陌寒带着她破窗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许多黑衣人。
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她?
“寒皇兄——”君陌卿紧紧的搂着君陌寒的腰间,有些恐慌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们离开这,府里的人便无事。”君陌寒沉声道了一句,手起剑落,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