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之道:“你没有法子?”
“不好下手,天圣女的修为在我们之上,只迷魂术就比我们高出许多。我二师姐自幼习练巫术,还着了天圣女的法术……”
云朵想用迷魂术对付天圣女,反被天圣女用了迷魂术,更是查出千年前火族、巫族对灵女的背叛。
莫静之道:“我要拔掉欧家,欧氏空下来的官职安排巫族人担任。”
巫族不是奉她为主,她即为主,巫族为仆,这巫族可比欧氏有本事得多。
欧家敢用一个欧梨来分她的宠,她何必再心慈放任。
她要欧家生,欧家方能生;她若想欧家亡,欧家就必须得亡。
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她预想的婚姻,她就得握住权势富贵,她虽是皇后,却要成为比晋帝还要尊贵、还要有权势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嫁给大统帝,就凭他,也能登上帝位?
莫静之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带给大统帝的。
阿依喜道:“皇后是说,我们巫族也可以做官?”
“你们是我与陛下的人,入仕为官不是天经地仪的事,文官、武官都可,只一样,你们必须忠诚于本宫。”
“皇后血脉高贵,我巫族必全力襄助皇后,甚至还可以传授皇后巫术。”
巫族的诅咒,唯有帝凰女能解开。
当年那位被放鲜血的灵女,用生命与两代灵女的血布下咒阵,咒阵不消,诅咒永在,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巫族与火族甚至不知道咒阵布在何方。
莫静之笑道:“本宫学习巫术?”
“这是巫族的法术,简称巫术,比道术、寻常法术高明得多,若是皇后习练,还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只有皇后学了,才能解开诅咒。
否则,巫族捧着她作甚。
自己的主人不当,却要去给人跑腿,不就是希望解开诅咒。
莫静之问:“火云国使者几时到?”
“大长老联络火云国,这一来一回,必得半年。若有消息,属下定会禀报皇后。若他们得晓帝凰女临世,定会全力辅佐。这一族的人,武功高强,更有火族灵女传下来的功法,可与医族勇士比肩。”
莫静之很是满意,得到两大古族的支持,也定能如日中天,无人动摇她的地位,就算是皇帝也会忍让三分。
*
陈蘅坐在帝月山庄圣女宫,吃着族人从苗疆带回的灵桃,成熟的灵桃,桃核是紫色的,瞧上去与寻常的桃子没什么两样。
韩姬立在下首方向,“国师宫已炼制抗巫丹三万枚,燕京神木籍弟子、军中神木族勇士,人手一枚,又送五千枚回神木部,由祭司殿派送各族各镇。”
陈蘅微微笑道:“送入魏都的药丸卖得如何,一枚五万两银子起价,而今一枚的起价十二万两银子。”
魏都权贵身中蛊毒,受人操控,服下药丸后,逼得体内蛊虫离体,如重获自由。既然此药丸有效,就会有人高价竞购。
“价儿不错。”
但凡是权贵,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而今,避开了蛊毒,别说十二万两,就是一百万两照样有身居高位者求购,只要看到了效果,他们就拒绝不了。
韩姬低声道:“陛下那里得了三十枚,对外只说统共炼了百枚。”
陈蘅问:“陛下定是将药丸赏出去了?”
“给几位皇子各赏一枚,陛下也服一枚。”
巫族公然出山,更是公然言有支持南晋皇后,这让北燕不得不妨。
燕高帝会赏诸皇子,也会将一些药丸给定王府。
谍者是万万不能中蛊的,一旦中蛊,定会影响全局。
陈蘅道:“送回永乐邑的药丸这几日该是收到了。”
“统共十枚,县令、县丞各一枚,陈府五枚,莫府三枚。”
两家人拿到药丸如何分配,就算各家的家主。
*
此刻,莫氏请了莫三舅父子过来,又唤了自家的儿子、儿妇。
陈葳坐在椅子上,这椅子的式样,是陈蘅请了冯娥帮忙设计的,带着轮子,一推就走。
莫氏道:“今日请你们过来,是阿蘅得了神木部的圣药,此药能克制蛊虫,能抵巫术,送了县令、县丞各一枚。陈府五枚,说家中主子每人各服一枚,莫府得三枚。”
莫三舅道:“听说魏都那边,一枚圣药能卖十几万两银子。”
“阿蘅说,此药丸制作不宜,得用巫女鲜血为引,听说是巫族的巫女前去燕京闹事,被神木部的弟子给捉住,取她鲜血制药。这药材用的全是奇药、贵药,样样稀缺,难配得很。我年纪大了就不用吃了,将我那枚给阿阔,他在学堂读书,是陈氏长子长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阿蕴夫妇、阿葳夫妇都吃上一枚。”
袁东珠道:“阿娘,我就不吃了,把我的那枚给孩子,大人是吃一枚,两个小孩子,一人半枚应是够了。”
陈葳道:“我不出门,也无甚大用,就算巫族的人出山,还能跑来对付我一个双腿不便之人,我的那枚给东珠。”
袁东珠急道:“葳郎,你推辞过甚,谁不知道我大大咧咧,现在又不是女将军,给我下巫术、蛊毒,这巫族恐怕是……”怎么有些头昏?
袁东珠揉了揉眼睛,扶了扶额。
莫氏已经打开了瓷瓶,从里头倒了三枚递给莫三舅,“这是莫家的。”
莫三舅笑着接过三枚药丸。
莫静之无情,陈蘅却是好的,得了好东西也不忘娘家。
她笑着莫松大娘道:“回头我再写信给阿蘅,看能不能多弄几枚,以作防犯。”
袁东珠初是头昏,这会又觉得头痛,整个人几乎要贴在陈葳的轮椅后背上。
突地,只听莫九夫人惊呼一声,“我的天,快看东珠额头上,这……”
众人齐齐望来,袁东珠的额上竟爬出一只血红色的肉虫子,就像是小蛆,远远瞧着,还以为是枚朱砂痣。
谢氏道:“永乐邑也混入巫族了?弟妇这是中蛊了?”
众人再看着莫氏。
陈蕴道:“蛊虫定是闻到了药味,被逼出来的,还好发现得早,时间长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袁东珠坐足两个月的月子,她又闲不住,时不时带着两个孩子去城外骑马,还带孩子去狩猎过,每日一大上练完武就去附近的庄子上扒菜,忙得不亦乐乎。
若问她几时被下的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