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花流着泪看着叶婉歌,叶婉歌对芩话说,“你放心大胆的去,本宫会通知胡通和田伟诚,让他们暗中帮你,你不会受苦。”
芩花越听眼泪流的越汹涌,叶婉歌堂堂一个皇后,为了她一个奴婢,细无巨细的安排好一切,这怎么能不让芩花感动流泪了。
芩花走后,叶婉歌就让宋齐盛,给都城的胡通和田伟诚飞鸽传书,让他们暗中助芩花一臂之力。
办妥这些事情后,叶婉歌带着一身的疲惫去了流云阁。
芩花去告御状的事情不能瞒着南宫敖,必须让南宫敖知道。
到了流云阁,南宫敖正半坐半躺在床榻上,看到叶婉歌进来,眼风扫了扫她没有出声。
叶婉歌让奴才们都退下,走到南宫敖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南宫敖说,“芩花呢?”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眯眸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知道芩花听她的话去了都城。
这种像被人扒了衣服般赤裸裸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好在她没有想着要瞒他,“芩花去了都城。”
她的话落,他眉峰耸动,喉结滚动,像在做艰难的抉择般,过了一刻,说道,“去都城做什么?”
用力的抿了一下唇,声音轻柔的说道,“去告御状。”
南宫敖听到这话,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黑眸慢慢的变得阴沉,看着叶婉歌道,“还嫌朕不够烦心吗?”
面对南宫敖的指责,叶婉歌回道,“臣妾这么做,是为皇上分忧,如若皇上不信任臣妾的用意,那皇上大可以惩罚臣妾。”
“呵!”南宫敖阴沉的笑了一声,然后定定的看着叶婉歌不说话。
叶婉歌启口说道,“皇上,也有心想放过丁木吧!只是皇上没有找到可以放他的理由,不是吗?”
南宫敖蹙成小山丘的眉头,一松一缩的动着,薄唇紧抿明显在隐忍着怒气。
“皇上想杀丁木,那时时刻刻都可以砍下他的脑袋,皇上没有动手,不就是缺一个说服自已的理由吗?不就是缺少一个向世人交道的借口吗?”叶婉歌看着南宫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丝毫不惧他的怒意。
“皇上,芩花姑娘有了能证明苏芩两家案子是冤案的证据,只要能翻案,皇上就有放丁木一条生路的借口。”叶婉歌说道。
南宫敖紧抿着唇,听着她找的诸多借口,说道,“朕如若想放了丁木,不需要找任何的借口。”
听到这话,叶婉歌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榻上,说道,“臣妾明白皇上有这能力,但皇上如若这样做了,会遭到许多人的阻拦,皇太后第一个不同意。”
叶婉歌话里的意思是,皇上你能忤逆皇太后的意思,放了丁木吗?
南宫敖歪着头,看着叶婉歌,他敛了怒气,说道,“你有几成把握?”
听到他的话,她立刻觉得有了胜算,“皇上如若站在臣妾一边,那么有七成胜算。”
叶婉歌的话落,南宫敖不屑的抽了抽嘴角,“有朕的帮忙,才有七成把握,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让芩花跑去告御状。”
听到南宫敖轻视的话语,叶婉歌双手绞着,有些不悦的回道,“臣妾的大胆是皇上给的。”
“嗯?”南宫敖听了,眉眼阴的看着她。
“臣妾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是皇上宠出来的吗?”叶婉歌眉眼带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敖嗖一下,一个眼刀甩向叶婉歌。
看着他不悦的样子,她笑道,“皇上你说臣妾说的对吗?”
南宫敖翻着白眼,瓮声瓮气的说道,“朕就不该宠你,再宠就把你宠坏了。”
叶婉歌见南宫敖和消了气,和她开起了玩笑,说道,“皇上才舍不得不宠爱臣妾了,昨个儿看到臣妾这脸肿,皇上都疼到心坎里去了。”
叶婉歌笑语宴宴,南宫敖也不是真心的和她生气,自然不会伸手去打她这个笑脸人。
“你就跟朕耍贫嘴吧!”
见南宫敖怒气消了,叶婉歌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南宫敖看着眼前眉眼含笑的人,问,“皇后,你打算如何办此事呀?”
叶婉歌知道芩家当年的案子能变成冤案,肯定牵扯着许多人,虽然现在沈良倒了,但当年有牵扯的那些人大有人在,肯定不会让这案子顺利的翻案。
“这是芩花的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臣妾也不知晓芩花的意思。”叶婉歌一副别人的事情,她不便插手的样子。
南宫敖听了,徐徐说道,“朕在此,你却教唆芩花跑到都城去告御状,你为不是耍猴玩吗?”
南宫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他这个皇帝在这儿,芩花可以在这个地方向他告御状,叶婉歌偏偏要让芩花舍近求远,跑到都城去击鼓鸣冤告御状。
听到南宫敖的揶揄,叶婉歌不以为然,只说道,“芩花姑娘这么做,全是替皇上着想。”
叶婉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芩花身上,仿佛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她推的一干二净。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思索了一会,说道,“明明是你这个鬼灵精的主意,你到是全推到了芩花身上。”
知道南宫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在幕后做推手,她笑道,“皇上英明,臣妾相信皇上能理解臣妾的这份苦心。”
南宫敖知道芩花这么做,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如若芩花不去告御状,而是直接向他求助,他要是直接开口翻案,恐怕会受到那些大臣们的阻挠。
她之所以不让芩花在这里向南宫敖告状,让芩花走该走的途径,就是想看看芩花重新翻起当年苏芩两家的案了,还有哪些人会急的跳脚,把这个案子按压下去。
如若有人站出来阻挠芩花,那么就能证明这些人,和当年苏芩两家,还有沈家都有关系。
虽然沈良现在倒台了,但沈良的爪牙还在,但那本帐册上却没有除了苏、芩、沈和顾二喜四家之外任何同党的记录。
叶婉歌想顺藤摸瓜,所以把芩花给推了出去。
“芩姑娘去了都城,皇上不担忧吗?”叶婉歌看着神情淡定的南宫敖问道。
南宫敖目光幽深的看着他,眼解里浮过一丝笑意,扬了扬嘴角道,“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叶婉歌的用意被南宫敖猜透,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抿着唇不再言语。
南宫敖表面上苛责着叶婉歌,其实心里对叶婉歌处理此事的做法,甚感欢喜。
出事的时侯,他是想过要把丁木秘密的处死,可后来叶婉歌的一席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不能杀了丁木,那么丁木必须有一个明正言顺的理由,现在芩家当年的案子是冤案,那么芩家平反过后,就可以以给芩家补偿为由,免丁木一死了。
南宫敖在心里觉得叶婉歌,这个事情办的好,办的妙,可面上他还是对她表露出不满。
“扶朕躺下。”南宫敖对着叶婉歌说道。
叶婉歌立刻掀开他身上的薄被,伸手虚抱着他宽阔的肩膀,让他躺下。
南宫敖躺下后,对着叶婉歌说,“皇后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就回花香阁休息吧!”
疲倦到极点的叶婉歌,听到这话当然想转身回花香阁,不过就在她要谢恩回去的时侯,脑子一转,说道,“臣妾留下来照顾皇上。”
她能留下来照顾他,他当然乐意,只是看到她满脸的疲态后,他于心不忍。
想开口让她回去,她却说道,“皇上受如此重的伤,臣妾身为皇上的妻子,当然要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如若臣妾现在离去,定为让世人咒骂。”
听到她的话,南宫敖点了点头,默许她留下来。
这一夜南宫敖没有折腾人,睡的很安稳,因此叶婉歌也睡的极好。
南宫敖一觉醒来,看到背对着他侧躺着的叶婉歌,侧立起的腰成一条弥度优美的曲线,整个人睡在床榻的床框上,只要动一下就能滚掉到地上去。
他的手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去,搂着她的脖子把她往床榻里面带。
叶婉歌有些困倦,她顺着他的力道往床榻里滚了滚,正好滚进了南宫敖的怀里。
南宫敖低头看了一眼,那微肿的脸颊,伸出手背轻轻的摩挲着,心里涌起无限的心疼。
他的内心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警告自已绝不能爱上这个女人,另一方面又心不由已的沦陷在她的柔情里。
后宫里这么多妃嫔,不是没有人无视她的威胁,在他的面前说过她的事非,也不是他听了后,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他在和她接触的过程中,被她的冷静睿智所折服。
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中,她的脑袋晃着,想躲开脸上那种羽毛挠的痒痒感,他抿唇莞尔一笑。
叶婉歌一觉醒来,睁开黑眸便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那炙热的眸光烤的她脸颊发烫,
南宫敖用目光死死的胶缠着她,她左右闪躲着。
她垂眸,低声说道,“皇上,醒了为何不唤醒臣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