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正与刘玄如胶似膝的在宫中的花园走着,宫中的宫女看到大多已都是平常、了然于心了,
他站在湖边,撒着些鱼食,鱼儿就缤纷的赶來,淀起一些水花,落下两人的蔽膝上,只是两人都忘我的看着湖中的鱼儿,
这时,一个白色胜雪的鸽子却落下了梁安的肩上,梁安赶忙回头,望着信鸽顿时眼中灵光一闪,是王匡那边有消息了,这么多天,这是第一次王匡给他写信,
这是不是代表着武关将要拿下,,
梁安站了起來,刘玄疑惑的望着他,也随之站起,
梁安从信鸽爪下取下了信书,摊开了掌心,还是那般熟悉的字,亢进有力,却又游刃有余,
梁安看完信,立刻高兴的对着刘玄道:“陛下,武关即将要拿下,”
“哦,朕怎么沒有收到消息,”刘玄望着那封信,眼中精光一闪,
“陛下收到消息,恐怕武关已经拿下了,那些人怎敢还未拿下武关,就向您邀功,肯定是成功后才会写信告知您,”梁安亦是兴奋,
只有刘玄脸上的笑容微微沉下:“这么说,他们不敢写信给朕,到是敢写信给你,,朕尚且不知细节,你却可知无具细,”
梁安一怔,呼道:“陛下……,”
“他们好大的胆子,,”刘玄突然大火道,手中的鱼食尽数掉落在湖中,又激起一大波鱼儿的相争,
梁安怔怔的,看着刘玄怒气的脸,赶忙跪下,道:“陛下,这封信是定国上公所书,他只是和臣随便提了下,并不是有意欺瞒陛下的,陛下公事繁忙,上公所想不应凡是都告知陛下的,”
梁安跪着,心中却不明,刚刚还兴高采烈同他一起喂鱼的陛下,何为突然发如此大火,,
而刘玄只是望着梁安跪下,眼中晦暗滔天的醋意,这封信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给他写信,,
他望着梁安冷冷道:“哼,你到是知道他想什么,,”
梁安又是一怔,他抬头望着刘玄,刘玄却拂袖怒气而去,
地面冰凉,梁安望着他的背影,过了许久,才站了起來,
他回到宫殿中,刘玄正奋笔疾书些什么,只是一抬头,看到是梁安又低下,
梁安怔怔的站在宫殿中,微微垂眉透过窗外看着那片刚才的湖中,已然一片平静,
刘玄写完,放下手中的笔,未看他一眼,将刚才所书的东西交给了宫外的士兵,简答的交代了几句,那个士兵点头应道,然后匆匆离去,刘玄才回到宫殿中,
恰逢御膳房的人过來送膳食,來人将饭菜放到了案桌上,一一试食,才告退离去,
刘玄这才望向梁安,他叹了一口,压住心里的不适,对着他道:“过來吃饭,”
梁安一直僵硬的身子动了动,赶忙恭敬的上前,拿起一如往常多准备的一双碗筷,只是这一顿饭却再也不似往常温馨甜蜜般的滋味,
梁安只是微微动了几筷,就放下筷子,
刘玄望着他的碗筷眉头皱起,然后将一片肉放进他的碗中,道歉道:“多吃点,刚才是朕不对,”
梁安抬头望向刘玄,立刻脸上又浮上笑意,他点了点头,又拿起了筷子,
当膳房人撤去饭食,刘玄握着梁安的手走在了花园中,微微凉风袭满而來,满月撒着光辉落在两人的身上,枝叶上尤剩的点点翠意,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安宁祥和,仿佛刚才刘玄突然的发作不曾发生,
梁安不曾问刘玄,因为他怕两人又如前世般那般争吵,这一次他选择退让妥协,
又过了几天,王匡的书信自此越发越勤,梁安知道,这代表战事一切顺利,
终于朱萌开城投降,王匡未费一兵一卒,直入关中,直逼长安,
刘玄接到消息后,立刻高兴告诉了梁安,梁安亦是非常高兴,当晚他们一同饮酒欢庆,
“那陛下,信中可说何时回洛阳,”梁安酒意酣酣的,晕染着整个面颊,他微微倚在刘玄的怀中,眼中迷离,笑着问道,
刘玄执酒的一怔,然后笑着回道:“武关与长安相近,朕让大军趁胜追击,直接取了长安,杀掉王莽再回來,”
他私心就是不想王匡早日回來,只要长安一破,他登上帝位,就已不需要再顾忌王匡了……
梁安迷离的眼睛眨了下,然后酒醉的点了点头,在刘玄怀中微微睡着,
刘玄低头,看着他紧闭的眼,一叹,将他拦腰抱起,走到床榻旁,轻轻放下,看着他熟睡的面庞许久,刘玄才亦是躺在他身边,
翌日清早,刘玄望着仍然入睡的人,唇边漾起好看的笑容,眼中秋水般的柔情,他放慢动作轻声下了床,穿上衣服,
将要走出房门的刘玄,猛然一只白色信鸽飞入了宫殿中,落在床榻上,梁安的面旁,信鸽脚下系着一道卷书,格外显眼,
刘玄看着那个信鸽,登时双眼眯起,闪过了道凌厉,
他知道梁安一直与王匡书信來往密切,
他走向床边,周身散发着寒气,鸟儿立刻敏觉的飞起,在空中盘旋,
刘玄却未看那个鸟儿一眼,就走出了宫外,再回來时,他身后已然站着一个魁梧手拿弓箭的士兵,
那个士兵一眼看到床上的梁安,赶忙移开了眼,
宫中传言陛下喜欢上了定国上公的男宠,果然沒有虚假,
“把那个鸟儿射下來,”刘玄冷寒着脸命令道,
那个士兵立刻应道,然后拉起手中的弓箭,满月的弦,虚无待发,将要飞向那个浑然不知停在桌角的鸟儿,
刘玄却突然又命令道:“不要吵醒他,”
那个士兵一怔,却立刻反应过來这个“他”,他赶忙低声道:“是,”
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向着那个鸟儿飞去,鸟儿來不及哀鸣,箭已贯穿它的身体,它无力的从案桌上摔落在地上,发出了些微的声音,
刘玄唇角浮出了一抹笑意,他走进了宫殿,厌恶的从鸟儿的脚下抽出了那个信书,简单的扫视了下,顿时他的脸色阴沉恐怖吓人,
梁安难道一直以來与王匡书信都是如此情深暧昧,,,
他想着,握住书信的手紧紧攥着,纸张被攥的皱起,片刻,他狠狠的将纸揉进掌心,然后对着那个士兵再次道:“把这清洗干净,”
士兵应道,
军队的办事效率,自是比别人快许多,不消半刻,那些血渍羽毛就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且他们脚步稳重,沒有武功的人是察觉不到异样的,
梁安醒來时,整个大殿和往常一样,刘玄坐在案桌上看着竹简,梁安就走过去,和他一起看,
直到过了几天,梁安才发现王匡已经好多天沒有沒有写信给他了,而且白色的信鸽也不见了踪影,
他在整个宫殿到处找过后,疑惑的回到宫殿,才轻声问着刘玄:“陛下,您有看到一只白色的信鸽吗,”
刘玄持着竹简的手怔了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朕沒有看到,”
若是以往,他完全可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光明正大,只是现在的王匡正在长安作战,他不想王匡因为这些事,而让他的计划失败,可是他就是看不过梁安整日与王匡传着什么书信,
而王匡此时正在攻打着长安,由王莽得力战将史熊、王况、郭钦等九个将军组成的九虎将,正率着数万精兵向华阴赶來,要与更始军决一死战,
王匡深夜赶忙与众将领商讨战役,
“邓晔,你曾在王莽大军中,你觉得这九虎将如何,”王匡问道,脸上忧心愁愁,
而相反王匡的紧张担忧,邓晔却满是不在乎,他道:“将军,九虎将中至少有六人是虚有徒表,假功夫,他们在军中大多都是游手好闲,军中的功劳从來也沒有真正的得到,到是这郭钦、陈珲、成重还有点真本事,”
“此话当真,”王匡立刻眼中亮起,
“末将不敢欺瞒将军,”邓晔立刻道,然后又道:“王莽派这九人,想來只是用來震慑将军,将军根本不用怕他们,末将愿意前去交战,”
王匡立刻气薄云天的拍着邓晔的肩道:“好,”
翌日,邓晔与敌军聚在华阴回溪,两军尚未交战,更始军轰轰荡荡、训练有序的军队就已让敌军将领吓的赶忙撤退,
邓晔赶忙率兵前去追击,而九虎将所率领的军队竟连撤退都不会,整个军队四处逃窜,如一散军,而九虎将竟弃军先行逃至了军营中,
邓晔不费吹灰之力,用着极训练有素的军队就将敌军数万精兵打的落荒而逃,死伤无数,
当晚,众将领都极其高兴,邓晔也说起了他在王莽军中,听闻王莽所行的一些荒唐之事,只恨沒有早日弃暗投明,加入更始军,
这时,突然我军前线探子來报:“将军,属下刚才看到有六个人向我军这边赶來,好像是九虎将中的六人,”
王匡立刻惊起:“敌人要夜袭,”
立刻,整个军营中战鼓吹响,所有军队准备就绪,王匡一声令下,皆随着他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