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低沉的吼叫声在灰尘下传来,声音有些像是牛叫。
阴梵君手上法术变换,一张金色的罩子扣在了灰尘之上,正中央的位置正是那牛角处。
草凌默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下一符推了出去,血符落在了金网的正中央。
“雪川歌和家楼了还真是慢。”草凌默看向皇城方向,见原本在街道上的行人已然都回到了家中,街道上空空荡荡。
但整个皇城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雪川歌和迦楼罗要设的保护阵法还未形成。
阴梵君不语,伸手轻轻一抓,将一片落叶拿在了手中,随后向身后皇城的方向一甩,那片落叶在空中不断的放大,最终将整个的皇城都罩住了。
“若那蜚挣脱出来,还能挡上一挡。”
蜚身为妖兽,又是具有剧毒的妖兽,他的唾液、汗液、血液都带有毒素。
若是这妖兽出世并没有夜九黯的捣乱,几人想要将其擒住再送往妖界或者封印在一处封闭的地方也是十分简单。
但此时他们都在等,也在观察,因为那些魔物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放过这座皇城。
这计策必然是策划许久,光说那数十万的阴兵就不是小手笔。
若这蜚妖如此轻易的被擒住了,岂不是浪费了之前的好计策?
“皇城之外怎么办?”
草凌默有些担忧的看向四周,隐约的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村庄,还有山脚下的住户。
这些住户并不集中,有的还有些偏远。
但没有人知道蜚的破坏力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夜九黯的计划,所以只能万万小心。
“雪川歌会有办法。他是最好的大祭司。”
阴梵君轻轻说道,目光看向和迦楼罗一齐飞到空中的雪川歌。
而也正是这时,被金罩罩住的角,动了。
像是在试探,那角轻轻的往外拱了拱,却恰巧顶在了草凌默所画血符的位置。
“吼~”
蜚妖再次发出一声嘶吼,只不过这一次明显与上次不同,声音中充满着愤怒。
“那血符好像对他影响很大。”草凌默说道。
“要开始了。”
阴梵君轻轻揽了揽草凌默的细腰,目光却看向雪川歌的方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晶亮。
“恩?什么?”草凌默不由问道。
“我们之前所在的部落,每一任的大祭司都世代相传一种法术,是用来在部落面临大危机的时候保护部落的。”
阴梵君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眼神也仿佛看到了久远的过去。
“这法术由大祭司亲自施展,并且会根据大祭司的灵力强弱,施展出来不同等级的法术。曾经有传说,在久远的过去有一位法力十分高强的大祭司,在妖魔纵横的时候却利用自己的法术造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世外桃源,任何污秽之物一旦接近就会被那大祭司的法力消弭。”
草凌默在心中已然构造出了一个迎风而站的大祭司,手中还握着一个长长的法杖,随着他高昂的吟唱,法杖的尖端发出了七彩的光辉……
那大祭司,有一张和雪川歌一模一样的脸。
但草凌默还从未见到过雪川歌的表情有过如此的严肃,面容如此的圣洁,所以不由晃了晃脑袋——肯定是最近睡的太少。
“我曾见过雪川歌曾经用过一次这个法术……”
阴梵君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他的目光依然紧盯着雪川歌。
此时的雪川歌身穿白色长袍,面容白若美玉,细长的凤眼微微的合着,双手张开,头微微仰向天空。
他的面容十分的虔诚,就仿佛是在拥抱天地之神的神之子一般。
他薄薄的唇微微的开合,却有高昂的歌声从他的口中传来。
那是远古的歌声,音调十分的简单却很是苍劲,闻之仿佛能听到来自于亘古的朴素。
草凌默细细的听着,雪川歌的歌声里在歌唱山河,在歌唱水火,还在歌唱那些生活在森林里的生灵。
那是唱给神的歌,是那些远古的神,那些创造了六界,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了六界内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把最后的意识散布在这六界之内形成六界之内规则的古神。
那些古神拥有着无限的力量,也是这个世界的基础。
他们虽然如今早已陨落,却依然掌控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只有他们可以将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不可能变成可能。
而自远古一路传承的大祭司们,所吟唱、祈祷、依托的正是这些古神,也是这些古神给予了他们无限的力量。
实际上,在那远古时期的大祭司,身上多少会存有一些古神的血脉。
像是雪川歌还有阴梵君,他们两个的身上就流有古神的血,只不过并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位古神。
毕竟部落在多次的合并、打杀、迁移,那时候要比如今混乱的多。
但拥有古神血脉的人还是少的,他们从出生就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灵力。
只有拥有古神血脉的人才会拥有灵力。
包括后来的人,有的人能够有修仙的天赋,有的人能够成为术士,有的人能够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其实这都是他们的身上拥有古神的血脉。
即使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让他们不同于凡人。
就像是草凌默所在的草家,草家的第一任创始人绝对是身具古神血脉较强的一人。
但后来的草家,却是借助于草家创始人独特的对体内灵力的运用,才能自如的运用灵力,画符画咒。
而同样,草家人也有天赋强和天赋弱的,像草凌默就是天赋强的,也就是古神血脉拥有较多的。
其实要说起来,世间所有的事情要追溯起来都能追溯到古神。
毕竟那是天地的伊始,也是生命的源头。
雪川歌的歌声将所有的人都感染了。
无论是草凌默还是阴梵君,还包括站在雪川歌旁边的迦楼罗,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这来自于远古的歌声。
雪川歌的歌声灌注了他的灵力,传出去数百里,连那些在地窖里躲藏或者是在山脚下耕种的凡人在歌声中都感到了宁静、沧桑。
而,他歌声所覆盖的地方,都受到他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