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斗篷遮着他的头脸,只露出一双光华璀璨的凤眼,眼底隐隐有些不耐,不悦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斗篷传到蓝衣少女耳朵里,意外得好听。
垂下去的脸蛋越发地红了,蓝衣少女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刚要跟前面那个明月一样的少年多搭几句话,却怅然地发现他已经回过头去,弯着腰,与那个不知羞耻,大厅广众之下,就靠在他怀里的少女亲昵地咬耳朵去了。
蓝衣少女咬着嘴唇,不甘地想要看看那个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是何模样,奈何他身材高大,遮得密不透风,只看到那女子头抵在他的脖子处,堪堪露出乌鸦鸦的发顶。
她跺了跺脚,撅着嘴,独自生闷气去了,哪怕父兄逗她,她也不想说半句话。
“后面那个漂亮妹子跟你说了什么?”苏默悄声问道。
实在太挤了,她只能偎进了后面人的怀里。
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他双臂微拢,象捧着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严丝合缝地把她整个人都拥入了怀里。
听到这话,他垂下眼睛,鼻尖不经意地擦她的头顶,看着她,温柔地笑:“我跟别的女子说话,你是不是醋了?”
苏默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低斥道:“胡说八道!我苏默天生就不爱吃两样东西,一样是吃亏,还有一样就是吃醋了。”
看着她不自在的表情,他笑而不语。
说是不醋,那是谁,在他跟身后的女子说话的时候,在他怀里,生生地把自己的身体扭成了麻花,目光紧紧地盯在他和说话的人身上,直到他转过身去,忙恢复了正常,装作在看别处风景的样子。
她总是这样,口是心非,不肯轻易表露自己真正的心情。
但是没关系,他有耐心,一点点地撬开她缩在蚌壳里的内心,让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展现出自己的柔软。
囊中羞涩,没钱交入城费的人终是被拉到了一边,排得长长的队伍再次缓慢地动了起来。
苏默交了几个大钱,和推着架子车的赵兰硕一起走进了城里。
前半夜抓贼,后半夜忙着摸黑走道,劳累了大半夜,三个人都疲惫无比。
坐在架子车上的苏笙,闭着眼睛,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如果不是苏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苏笙怕是要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苏默黑着两个眼圈,象是画了个烟熏妆一样,勉强撕开想要合在一起的眼皮,拍了拍脸,打起精神道:“我们先找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再做别的打算吧!我真的好困啊,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了。”
既是逃命,福祥酒楼这样的大客栈,他们是绝对不能去了。
最佳的休息处就是大通铺这样的地方,只要你交足了银钱,你是什么来历,有什么样的身份,大通铺的老板绝不会多问半句。
大通铺条件简陋,胜在鱼龙混杂,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隐匿身份的最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