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知道?赵兰硕,你就别装了。我知道那些事,都是你干的。我不是说过了,这事算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苏默皱着眉,耳提面命道。
听到这话,赵兰硕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把苏默提拉他耳朵的手摇掉下去:“张清芳联合孙小福,撬了咱家的锁,偷了毛袜子,研究出来针法之后,就跟姓姜的商铺合作,做出来的东西跟咱们做出来的一模一样。这事,你觉得可以算了!但是到了我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收拾他们一顿,没有打断胳膊,打断腿,算是便宜他们了!”
“孙小福倒也算了,张清芳一个女人,你也打啊?”
刚才出门一听,张清芳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撕心裂肺的,让苏默听得眼角直跳,以为赵兰硕动手打她了,并且还打得不轻。
“打她,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我没有打她,不过是剪了她的头发,小惩一番。”
赵兰硕说得漫不经心。
第二天早起如往常一样忙活了一通之后,苏默麻利地做好了早饭。
柳婆子一进门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古怪,止不住地想要笑,却又要努力绷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苏默有些奇怪:“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想笑,你就笑出来吧,忍得怪辛苦的。”
这话就象解除了封印一般,柳婆子弯着腰,扶着桌子,大笑起来,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她边笑边说:“小默啊,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个清芳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一头齐腰长发全毁了……“
苏默心知肚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瞄了一眼。
张清芳象是才起的样子,提着只木桶到水井边打水,正在往家返。
苏默的眼睛没有盯在别的地方,盯在她的头顶。
张清芳原来有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长发及腰,每天清晨,她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子,对着外面,梳理她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
而现在,张清芳的那头长发完全变了个模样,长短不齐,乱七八糟地堆在头顶,堪堪用一根钗固定着。
感觉到苏默的注视,张清芳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
苏默以为她会如往常一样,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翻,就在此时,隔壁的门开了,孙小福顶着一张乌青发紫的脸,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到张清芳,他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瞪着眼睛问:“清芳姑娘,你这头发……”
“看什么看?乌鸦站在黑灰上,自己不知道自己黑!瞧瞧你自己的脸,这是又调戏姑娘,被人打了吧?!怎么不打死你这个登徒子呢!?”
恨恨地说完,张清芳扭了扭腰肢,没有搭理苏默,提着桶进了自己家门,砰地一声关上门。
看到这里,苏默关了门,扭头一看,赵兰硕就站在她身后,见她回头,得意地冲她扬了扬眉。
苏默没有搭理他,转身招呼柳婆子和苏笙吃饭。
这一道插曲,很快被平静的生活甩到了身后。
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那一天,苏默和赵兰硕一道把五十两银子归还给了福祥酒楼的掌柜。
临出门的时候,苏默听到酒楼里的一个客人与朋友闲聊时,冷不丁地提起芳华阁。
左右她闲着没事,便稍微放慢脚步,听了那么一耳朵。
“芳华阁重金求舞妓和乐师……”
“这是被春梦楼挤得没办法了吧?阿哈哈,说起来,这春梦楼新请来的那些异域美人可真够劲!那皮肤白的,跟雪一样,那小腰扭的,哟,快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