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哲从未想过此生还能再见这个女人!
此时此地,两人重新坐在一起,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他只觉荒诞和可笑!
很久没这样震惊了,即使男人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心里却激荡起点点涟漪。
江禹哲弹开打火机,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脸颊的凹陷显得男人味十足,俊美中带着几分刚毅,鬼斧神工般的脸庞令人着迷不已。
岳仪姗凝视男人的眼神近乎贪婪,专注,痴了,恍恍惚惚。
他变了,变得更冷,却也更成熟更帅了,五官更为深刻坚毅,眼神更加深邃幽暗了。
有五年了吧,忍着不来找他,不打听他的行踪,以为自己可以熬过去,宛如行尸走肉,却不会死,至少还能活下去。
可真正有这么一天,再重逢,她又见到了他,她才陡然发现,过去那五年,真的是生不如死。
如同一个会呼吸的木偶,仅此而已!
“阿哲!”
轻轻的呢喃,无限缱绻和柔情,曾几何时,她这样唤他,而他,总会及时回应,浅浅一笑,宛若花开。
然而,时光带走了一切,再见面,她唤他,一遍又一遍,却换不来他一个回眸。
“阿哲!”
岳仪姗不死心,试图唤回江禹哲的记忆。
“够了!你最好不要说废话,否则,出去!”
江禹哲浓眉深锁,心神不宁,挥手示意女人闭嘴。
他把雪茄头摁进烟灰缸里,狠狠摁了好几天,直到烟头熄灭,这才抬眸,眼神中一片清冷。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带走她?”
终于开口了,问的却是不相干的女人。
岳仪姗心底掩不住的失落,可脸上依旧挂着柔婉的笑容,温言细语道:“我路过时走廊上已经没人了,只捡到一个手提包,我找出里面的手机,想联系失主,发现你打来的未接电话,就直接联系你了。”
末了,岳仪姗语气一顿,故作不解问道:“这位裴小姐是你亲戚吗?还是说,很重要的人?”
尽管心里有底了,岳仪姗仍在自欺欺人,她始终抱着幻想,想象着可以和江禹哲重新来过。
他们在一起五年,即使后来分开了五年,可那些曾经拥有的快乐时光,是那么深刻,她不相信,江禹哲能够轻易忘掉。
“走廊上安装了监控器,要不把视频调出来看看?”
见江禹哲不说话,双臂抱胸,俊逸的眉头似乎锁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结,岳仪姗好心提议,脸上现出关怀的神色。
江禹哲烦乱不已,没心情回应岳仪姗,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无论是岳仪姗的出现,还是裴乐乐的失踪,完全没干系的两个人有了交集,如此猝不及防,让人防不胜防。
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这无疑在昭示着他的疏忽,以及暂时的束手无策。
裴乐乐可能在哪里?
是被绑架了么?
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故?
目前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丫头本来胆子就小,真碰上了危险,会不会吓得大哭?
江禹哲的手,在无意中已经紧紧握成
了拳头,力道之猛,使得手背上现出一条条明显的青筋。
岳仪姗坐在旁边也很明显察觉到了男人深沉的怒意。
他很生气,因为裴乐乐的失踪?
他在她面前,为另一个女人担忧,而她只能看着,羡慕着。
岳仪姗神色变得黯然,即使强颜欢笑,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神伤。
就在气氛沉默得快要窒息之际,赵晋轩闯了进来,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岳仪姗,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握住她的肩膀。
“你跑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
岳仪姗慌忙推开男人,小心翼翼看了江禹哲一眼,见他视线根本就没往这边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是隐隐的刺痛。
他真的不在乎她了么?
即使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也不为所动?
岳仪姗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试图缓解赵晋轩紧张过度的神经。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赵晋轩上上下下将女人扫视了一遍,见她没受伤,衣服也没破损,遂放下心。
目光挪向沙发上坐如泰山的男人,赵晋轩眼底流露出少见的惊讶。
“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江禹哲并未回话,而是淡淡扫了赵晋轩一眼,又用眼角瞥过岳仪姗,眼底挂过一丝了然的冷笑。
又是这种笑,不屑,嘲讽,蔑视,太多含义了。
事过多年,赵晋轩自以为修养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不会轻易被别人影响了,可一对上江禹哲,他发现,自己仍像个愣头小伙一样,江禹哲一个眼神,就能够挑起他的怒火。
“多年不见,江大少的笑依旧如此阴阳怪气,令人望尘莫及。”
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思。
江禹哲的回应是,直接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阿哲!”
岳仪姗急忙叫起来,抬脚就要去追,却被赵晋轩一把拦住,强行扣住岳仪姗的身体,不让她离开一步。
“你追过去有什么用?你没看到他的态度啊,那么冰冷,那么无情,醒醒吧,仪姗,你有你的骄傲和骨气,不要去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傻事了。”
赵晋轩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听进岳仪姗的耳中,她痴痴望着赵晋轩的背影,眼睁睁看着那抹一直藏在心底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心也跟着一寸寸凉了。
“你不懂,晋轩,你不懂,五年啊,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五年,那么全心全意爱着一个男人!”
赵晋轩大力扭过她的身体,深深看进她迷失的眼眸,脸上露出一丝受伤的神情。
“不懂的是你,你永远都不会懂!”
江禹哲走出去没多久,就碰到迎面赶来的钟莉和于磊,以及几名刑傲风派过来帮忙的黑衣人。
钟莉气喘吁吁向江禹哲汇报。
“这层楼的监视器两天前就坏了,说是下午找人检修。”
结果,还没等到下午就出事了。
于磊思维缜密,很快接话道:“会不会有人故意抓住这个漏洞,趁机把人劫走。”
戏差不多拍完了,只剩最后几天收尾了,宾馆出入管理也没那么严格了,
没想到,这刚一放松便出事了。
“如果真的是绑架,可能嫌疑犯会是谁呢?”
于磊话一出,江禹哲便是一声冷笑,眼底的森寒似万年积雪,久久化不去。
会是谁?
还能有谁呢!
“查,给我一层层,一间间的查!”
宾馆前后门都有保安守着,扛着一个大活人,能逃得到哪里去,除非会遁地之术。
江禹哲略一沉思,命令黑衣人。
“给我悄悄盯住刘颖,不要让她发现了。”
“你怀疑她?”
于磊眼神中闪过讶异。
刘颖那女人虽然急功近利,市侩,小心眼,可绑架这种犯法的事,应该做不出来吧,除非她傻,把自己往死里毁。
江禹哲冷然一笑:“她干不出来,总有人干得出来。”
闻言,于磊的神情越发凝重了。
整部戏快要杀青了,却出现这档子倒霉事,真要是演员之间产生嫌隙而引发的绑架案,对这部戏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重创。
裴乐乐悠悠转醒,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部隐隐传来闷闷的疼痛感。
视线仍有些模糊,朦朦胧胧,她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慢慢靠向自己,越来越近。
眼底的影像也越来越清晰了。
“单明伦!”
裴乐乐惊叫,整个人也彻底清醒了,心头的恐惧也节节攀升。
“你怎么在这里?”
裴乐乐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手和脚都被绳索牢牢捆绑住,她脚掌拼命蹭着床面,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原本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对于此时的她来说也是格外费劲。
而单明伦一只腿半跪在床上,一步步爬向她,一手拉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扯,把人扯了回来。
单明伦用的力气很大,丝毫不顾及裴乐乐的感受,脚腕被狠狠扯住,生拉硬拽,裴乐乐吃痛,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痛吧?好好体会一下,我有多难受,你也该尝尝相同的滋味!”
单明伦咧着嘴巴,声音特别轻,要笑不笑,表情格外渗人。
裴乐乐强忍住心头的恐惧,吞了吞口水,仰起头。
“你难受,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直,别人也不可能捉住你的把柄。”
“别人?”
单明伦的表情顿时变了,捏住裴乐乐的脚腕又是狠扯了一下,把她整个人拖到自己身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阴狠又乖戾。
“没有别人,只有江禹哲!我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他所赐,他心狠手辣,存心要毁掉我,他是魔鬼!”
被爆料,被封杀,被分手,角色被替换,都是江禹哲搞的鬼。
“关他什么事,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懂反思,反而怪别人,你真是可悲。”
“裴乐乐,你还真敢说!”
单明伦脸部表情越发狰狞,裴乐乐用脚踢他,他反手制住,扣住女孩的脚腕,用力一转。
“啊!”
嘴巴被单明伦捂住,要叫叫不出,裴乐乐痛得额头直冒冷汗。
脚腕脱臼了,好痛!
见鬼的,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