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伶牙俐齿!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骆鸣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可那眼神却如幽深不见底的深潭般散发着疏离幽冷的气息。想到那日寿诞上看到的她,她虽然有时也神情淡漠,可那眼神却不似现在这般深邃锐利。“唉,不知阿衡若是娶了你这样精于算计的女子是幸还是不幸。”
苏秦微微蹙眉,这个骆鸣,还真是口无遮拦,竟是句句不离玉衡!想到玉衡,她深邃的眸快速的浮上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他让你伐竹到底要做什么?”知道骆鸣对她没有敌意,她收了匕首,轻声问道。
骆鸣再次一怔,被她敏锐的洞察力所折服,想到自己深夜来访的目的,他在床边动作优雅的坐下,“自然是为了白二小姐了。”
“为我?”苏秦眸光一怔,她并没有和玉衡说过自己喜欢竹林,也没有说过她需要竹子。
骆鸣暧昧的一笑,低声道:“自然是他想在你这院子里栽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修建一座隐秘的竹楼,好夜半与-你-私-会。”
骆鸣的话虽然不着调,不过苏秦却是有着另一番计较,按着玉衡的行事作风,他自然不会像骆鸣口中所说那般浮夸无耻,瞥了一眼满脸戏谑的骆鸣,她将匕首轻轻丢在床边,脸上神色不明。
骆鸣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很快又恢复如初,“因为怕给白二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世家大族的后院,所以我只能晚上来此查看一下地形,也好尽快开工。”
难道阿衡没有告诉她这片竹林的真正用途吗?骆鸣脑海里浮出这个疑问,但很快就想通了,眼底的暧昧神色愈浓,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秦,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一定是阿衡想给她一个惊喜。
“查看地形?”苏秦唇角弯了弯,轻笑出声,她向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就骆鸣这幅风流不羁,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会查看地形?
骆鸣不悦的横她一眼,这个白二小姐还真是小瞧人。“你可知道阿衡现在的宅子就是出自我祖父之手?”而那片融合了五行八卦的竹林却是他的手笔,奈何阿衡想要给心上人惊喜,他自然不能破坏了这份神秘与惊喜。
苏秦眸光一亮,圣上偏宠玉衡那是世人皆知的,在玉衡搬出皇宫后,圣上便将京都最大且最豪华的一处宅子赏给了玉衡。
“世子府的确很壮观雄伟,不过骆大公子也说了,那宅子是出自你祖父之手……”她故意顿了一下,唇角笑容如三月桃花般骤然盛开,令自认阅美无数的骆鸣几乎看直了眼睛。
骆鸣不自然的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唇边又恢复了那常时的吊儿郎当却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既然二小姐信不过我,那咱们就赌一把,若我能建出令二小姐满意甚至惊叹的竹楼,二小姐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若不能,以后我骆鸣愿为二小姐鞍前马后。”
苏秦眸子微微转动,暗自盘算着,片刻,她才淡淡的开口:“好,只要不是强人所难的条件,自然可以,否则我有权利不去执行。”
“那一言为定。”骆鸣似乎心情很好,说完,转身离开。
透过窗户看着那抹矫捷的身影,苏秦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离开的这样快,根本就不曾查看过她的院落,纵然祖上于建筑上有些成就,怕是到骆鸣这辈,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
简单收拾了一下,苏秦便上床睡了。
第二日,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大片的乌云集聚在天上,有些沉闷。果然渐渐进入夏季,雨水也充沛了起来。一早起来,妙珠端着洗脸水,面带笑容的进来唤醒她。
看着妙珠一脸的笑容,苏秦忍不住打趣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连眼底都带着笑。”
妙珠放下铜盆,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小姐什么都知道了,还问奴婢,岂不是要让奴婢羞愧得无法见人?”
知道她面皮薄,苏秦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心结打开了?”
“嗯。”妙珠点了点头。
昨晚君忍去她房里找她,因着想起他说要去畅春楼,她赌气没有开门。原本以为他已经离开,可是当她失落的打开门的一刹那间,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里。鼻端是属于男子陌生的气息,可是却令她沉醉其中,那一刻,她任性的想要忘掉了一切,姐妹情,羞怯感,她只知道她对这个男子有着莫名的依恋。
“妙珠--”头顶传来他浑厚的声音,“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畅春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善解人意的、多才多艺的、刚烈如火的……可是却没有一个如妙珠这样有时嫉恶如仇,有时直言不讳,有时充满了莫名勇气,有时又傻的很可爱。她的容貌可能很普通,可是在他眼里,就是莫名其妙的美艳!
很直白的话却令妙珠心慌意乱,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当她看到墨画从不远处走过进了房间,她迷蒙的意识忽然清醒,用力想要推开君忍。却发现她的推拒明显惹恼了他,那双臂如藤蔓一样越发用力的将她桎梏在他的怀里。“你快放开,我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这就够了,起初不也是世子一厢情愿喜欢上小姐的吗?
这一刻,妙珠只觉喉头哽咽,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我不希望自己将来的男人不干不净,拈花惹草四处留情。”
“我很干净,今晚我之所以要去畅春楼,只是想要和无烟道个别。”看着妙珠泪眼朦胧的样子,君忍只觉心痛的厉害,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时,看着她流泪,心的确是会痛的。
两个人就在门外彼此相拥了一会儿,君忍便离开了,而妙珠则去了墨画的房间。
“墨画说她不喜欢君忍,所以奴婢并没有横刀夺爱。”妙珠小声的道。
苏秦用力握着她的手,这世间唯有两情相悦的爱情最美也最幸福,“妙珠,一定要幸福!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君忍,而是为了你自己。”
妙珠用力点了点头,门外墨画的眼角似是隐约有些湿润的雾气蒸腾而起,她的心早就随着那个人死了。如果说墨画会喜欢君忍,可是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那个人活着时,她惟愿他能幸福,所以为了他的幸福,她选择离开;如今她与那个人天人相隔,只希望能代他好好照顾小姐,她相信,偌大个京都唯有小姐喜欢在帕子的一角绣上紫藤,所以不管现在的白二小姐究竟是不是以前的小姐,从她出现在锦娘绣庄,遗落了帕子的那一瞬间,她都认定白二小姐就是小姐!
可是小姐是如何从守卫森严的天牢里脱身的?又是如何成为平阳侯府的二小姐的?
太多的疑问即便她想的头疼欲裂,也还是没有答案。
吃过早饭后,苏秦就去了老夫人的竹院。因着昨晚刘氏使巧计轻易就让平阳侯爷解了老夫人对她的禁足之罚,一整晚老夫人都觉得心里堵得慌。经苏秦劝了会儿,倒是释怀了不少。
苏秦刚离开竹院,便见刘氏身边的芸儿神色匆匆的向她走来。
如今大小姐能不能恢复容貌全指望着二小姐,加上上回二小姐轻易就抓住了下毒的几个人,芸儿再见到苏秦时,面上极是恭敬。“二小姐,夫人让您去一趟正厅。”
苏秦声音淡淡的道:“若是有关大小姐的事,我就不过去了。”
芸儿忙陪着笑道:“不是,不是,二小姐办事夫人自然放心,是关于三姨娘的,几位小姐都去了,侯爷也在。”
苏秦挑了挑眉,刘氏与崔明珠新仇加旧恨,这么快会有所动作,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原本想要推脱身子不舒服悄悄出府的,毕竟这府里的女人没有几个良善之人,由着她们折腾,她乐得看好戏就是。可是听说平阳侯爷也在,她倒是决定来个顺势而为。
随着芸儿去了正厅,远远的就看到侯府的成员除了四姨娘杨萍萍和已经送到庄子上的白翠屏之外都在。平阳侯爷在正座上,眉心深蹙一脸阴沉,刘氏与白锦绣心情极好的在喝着茶,而三姨娘崔明珠则被白语薇抱在怀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父亲,三姨娘半夜就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未醒来,还请父亲看在与三姨娘这些年来的情分上去把周大夫请来,语薇怕再拖下去三姨娘她……”白语薇声音嘶哑,双眼红肿,三姐姐已经被送到庄子上,若娘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那抹倩影,她迷蒙的眼睛黯了黯,如果她像二姐姐一样,能否有她一样的勇气、一样的睿智甚至对她呵护备至的外祖家。答案自然是不能,所以当她再抬眸对上苏秦那双美丽而又沉静的眸子时,竟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些许的嫉妒和恨意。
苏秦微微蹙了蹙眉,目光在白语薇狼狈的脸上快速掠过,白语薇当真对她存有敌意,也许玉衡说的没错,这府里她真正应该小心提防的正是白语薇。
“找周大夫?”平阳侯爷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崔明珠,“这个恶毒女人险些害了我的子嗣,我没有当场打杀了她已是格外留情。”语毕,他又吩咐下人道:“弄盆冷水,将她泼醒。”
白语薇登时一慌,忙扑到崔明珠身上,满眼恨意的瞪着平阳侯爷,“父亲,你怎么不问问娘为什么会那么做?若论起子嗣,三姐姐又是不是父亲的子嗣?”
下人很快便送来一盆冷水,却被情绪激动的白语薇用力打翻。
白锦绣唇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轻缓的道:“四妹妹,原来我还以为你是府里最通透的人,却不想你竟也会对父亲和母亲如此无礼,这若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大家笑话我们平阳侯府教养无方吗?”
平阳侯爷明显被白锦绣的话挑拨到,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脸怒气的让人将白语薇拉开,紧接着下人又端来一盆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崔明珠的脸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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