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走来的冷萧和福伯,冷兮然迎了上去:“爹爹这是要去哪?”
冷萧挑眉看着自己的女儿,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当然,也只是一瞬间:“去地牢,怎么,兮然找我?”
“是啊,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爹爹,不过既然爹爹有事,那么就改天好了,不过天牢?是因为彩凤的事情吗?”冷兮然疑惑的问道。
“恩,这件事情总不能拖下去,这不也是兮然希望的吗。”冷萧眼底带着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
冷兮然仿佛没有听出冷萧话里的意思:“当然,毕竟这件事情对兮然的影响也不小,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兮然也想知道,这彩凤到底是谁的人,不如兮然和您一起去看看吧。”
“兮然有兴趣?那好,一起吧。”冷萧点点头。
地牢这个地方,冷兮然第一次来,里面没有太奇怪的味道,也很干净,而且守卫很森严,最起码冷兮然能够感觉到那数量明显要比明面上的这些人多出来很多,显然暗处也有不少暗卫之类的存在。
那狱卒看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和福伯说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去了关押彩凤的地方。
彩凤并没有受到什么刑法,穿着被抓时候的衣服,人也没有应该有的憔悴,想来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受到虐待,反而被伺候的很好,这其中因为什么,冷兮然很清楚,相信冷萧也是明白的,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只会牵连到无辜,这是那个人做事的准则。
“将人带出来。”冷萧放话了,狱卒们立刻将人拉了出来。
冷兮然扶着冷萧坐在,自己站在了一边,彩凤跪在两人前面,低着头虽然胆怯却没有那种恐惧。
“彩凤,你是世娇的贴身侍女?”
“回相爷,是的,彩凤从小跟着世娇小姐。”
“制造谣言这件事情是世娇让你做的?”冷萧目光不变继续问道。
倒是彩凤脸上很是为难,她不说,冷萧也不问,就这样看着她,或许是冷萧的目光太过冰冷,彩凤身体一抖,吐吐吞吞的说道:“相爷,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奴婢不能害了世娇小姐,相爷若是因为小姐受了委屈而生气,那么请不要为难世娇小姐,就都怪在奴婢身上吧。”
一句话,处处为冷世娇说话,可是却处处暗示着冷萧这件事情就是冷世娇指使的,冷兮然心中冷笑,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个彩凤聪明还是愚钝。
走上前去,蹲在彩凤面前,手指挑起彩凤的下巴,目光指使着彩凤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众目睽睽之下,冷兮然就这一个动作,不动一下,直到看着彩凤那暗黑的瞳孔越发扩大直到变得恍然,这才放开,不理会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站起来,随意的轻弹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一声不明显的清脆声,看着彩凤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淡然一笑,悠然的开口:“彩凤,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就不是你的错,主谋也好,共犯也罢,参与了就是参与了,你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相府上下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做出不利于相府的事情,却也觉得不会因为你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原谅你的错误,这件事情有了你,那么你就注定逃不掉的,谁也保不了你,你说与不说其实是一样的,爹爹,你说兮然说的对吗?”
“虽然不错,但是兮然,有些事情不要说得太直白了。”冷萧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是吗?兮然以为实话实说才是对的,却忘了这个世界上不少人都不太喜欢听实话,以后兮然会注意的。”虽然这样说,可是冷兮然整句话都透着漫不经心,握着胸口,摇摇头道:“爹爹,这地牢实在是有些闷气阴冷,兮然身子还未好利落,就先行告退了。”
冷萧急忙站起来,目光里带着的担忧不做假:“身子还没有调养好,那些大夫是干什么吃的,你也是,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乱跑什么,福伯,赶紧送兮然回去。”
“不用了,有知秋就可以了,而且,兮然身上都是一些旧伤留下的病根,没个十年八载是好不了的,再加上寒毒难解,恐怕也是活不了多时,兮然想趁着如今能走能动,多看看。”冷兮然谢绝了冷萧的好意。
倒是冷萧听了冷兮然的这番话心里的愧疚挤满了胸口,看着冷兮然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冷兮然见冷萧的样子,知道这一次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眯起的眼睛很快恢复如初:“那么兮然就先离开了。”
冷萧点点头,就在冷兮然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冷萧坚定的声音:“兮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或许吧,只是,兮然害怕,世事无常。”
是啊,冷兮然说的对,世事无常,就如现在,知秋匆匆跑回来:“小姐,小姐,那个彩凤全都招了。”
这是冷兮然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也是别人觉得世事无常的事情,知秋真的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在她们回来的时候这个彩凤还死鸭子嘴硬的不肯说,如今他们离开没一会儿居然就说了,现在整个相府的又全都聚集到了前厅,就连陈氏和冷世娇也被带过去了,至于冷兮然因为走的时候说身体不舒服,所以冷萧就没有舍得让冷兮然再过来一趟。
冷兮然如今依旧是坐在院子里看书,悠闲自在,对于知秋所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是,在冷兮然看来,若是不招那才怪呢,要知道她的催眠术在现代和是被称为第一控制术,几乎没有失败过,更何况一个没有什么意志的下人。
冷兮然不感兴趣,可是不代表别人不感兴趣,知秋这么一说,青瞳和红袖都围了过来,只有含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在自己的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