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出生的◆Baby◆ №。031 ◇ 虚弱
灯光很明亮,屋内除了低低的生日歌旋律以外静寂异常。晚风透过纱窗吹拂起窗帘,微微摇曳。
崎儿下意识地一手抱紧怀中的玩具车,一手紧攥着苏菲胸口的衣服。
苏菲眸光冷凝地注视着客厅的房门处,下一秒,空无一人的地方竟凭空现出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男人低垂着头,浑身血迹斑斑,就连紫色发丝上都被暗红的血黏连成一块一块的。
男人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最终体力不支趴倒在地上。
苏菲的面色怔了一下,随即抱着崎儿从窗帘的背后闪身走出。
“妈咪,那人好像是桦大叔。”崎儿附在苏菲的耳畔轻声说。
苏菲不说话,仅是唇角微微上扬。崎儿的洞察力很敏锐,很有做杀手的潜质。当然,她并不会强迫他去做,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意愿。
地上的男人稍稍动弹了一下,苏菲警戒地睇视着他,在确定他已经没有能力威胁到自己时,才走向前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身体。
“……嗯……”男人低吟了一声,嗓音略带粗哑干涩。
苏菲皱着柳眉观察着地上的那具半死不活的“尸体”,敏锐的眸光迅速辨别出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数月前她买给他的那件。衣服上沾染着血、泥土,有几处地方是被利器刮伤、撕裂的痕迹。而他的身体正向外散发着霉腐的气息。
“妈咪,桦大叔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崎儿问出了苏菲的心声。是啊,这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般惨不忍睹?这段时间,他究竟去哪里了?
“崎儿觉得失望吗?好好的一个生日竟被这来历不明的家伙给破坏了!”苏菲淡淡地说道,眸光无波,看不出她此刻的内心情绪。
“嗯,是的,都怪桦大叔!以前离开的时候都不懂得要跟妈咪交代一声,现在又突然跑回来,真的让人很生气!”崎儿鼓着小脸,说出来的话却是在为苏菲打抱不平。
苏菲的唇角不由地弯翘些许,微偏脸在崎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现在妈咪要处理一下地上的大块头,将他拖进浴室去,崎儿知道该怎么做吗?”
崎儿摸着自己的小额头,小脸上春暖花开,小小的心儿都要快乐得飞出来了。
妈咪又亲他了!好开心!
“崎儿?”苏菲的声音将崎儿从心驰神往中唤了回来。
“妈咪!”崎儿咧开小嘴笑着,口中除了两颗小犬牙以外,已然清晰可见上下各两枚的小乳牙了。
苏菲将崎儿放下地,摸了摸他的紫色软发,出声道:“去吧。”
“好!”崎儿立刻向卧室走去,怀里依旧抱着他的玩具车。
苏菲起身走向储物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辆用来装行李包的小推车。她的手上戴着长及肘部的塑胶手套,拖起地上的桦放在小车上,也不管他舒服不舒服,就这么拉着小车走进浴室,途中不时地发出某物碰撞某物的声响。
苏菲在浴缸内放满热水,回转脸瞥向浴缸旁低垂着脑袋坐着的脏男人,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动弹的迹象。
苏菲伸手抬起桦的下巴,迫使他的脑袋向后仰着。
氤氲的水蒸气使得他的紫发服帖地趴在头皮上。他的脸色似乎比以前更显苍白,泥和血的脏迹爬满他的面庞。然而,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狼狈和落魄丝毫不减他那张脸孔的俊美,紧闭双眸的他仍有让人见之忘却呼吸的蛊惑魅力。
苏菲略显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冷冷地说道:“喂,起来,把自己洗干净!”
桦不动,苏菲的手一撤离,他的脑袋也便再次低垂了下去。
苏菲皱起柳眉,唇角下拉,虽然很不想牺牲自己的血,但又不能放着这男人不闻不问,因为这男人于她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
苏菲脱掉左手的塑胶手套,右手捏着一枚刀片。她再次将桦的下巴抬起,并强硬掰开他的嘴巴,接着便要划开自己的腕部血管放血给他喝。
就在这时,桦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攥住她的那只捏着刀片的手,粗喘着气,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你的血没用……”
苏菲一挑右眉:“没用?”声音里透着一股冷寒。
“……”桦望着苏菲,他那与崎儿如出一辙的银色瞳眸却是幽深慎人,“我要的是……”
“妈咪,我来了!”崎儿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套男士衣服。
“崎儿,快出去!”苏菲一声急吼,崎儿吓得小手一抖,怀里的衣服当场掉落在地。
“妈咪……”
“出去!”
崎儿不明所以,刚想出声却被苏菲更为冷厉的吼声打断,小身体颤颤地退出浴室门外。
崎儿一离开,苏菲便甩开桦的大手,长腿一伸,“呯”地将浴室门关闭。桦定定地凝视着苏菲,眸光闪过一丝晶芒。
“我警告你,那孩子是我生的,你若是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苏菲再次走上前,一支手枪抵着桦的脑门,声音如鬼魅般阴煞森然。
“哼!”桦不屑地睨了苏菲一眼,“人类都是一样的肤浅可笑!你已经发现了吧,那小东西变身后的样子!”
“……”苏菲不说话,只是用枪口重重地抵着桦的脑门,面色冷然。
“……咳咳……”桦有些体力不支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道血痕,“你现在不用那么紧张,我暂时还没有能力伤害那个小东西!”
“你想怎样?”苏菲压低嗓音,漆黑的眸迸射出近乎冻结人的寒光来。
“……你替我洗干净,我需要一个地方静养……”桦提出要求。
“……”苏菲不说话,枪口依旧抵着他的脑门,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怀孕吗?”桦抛出诱饵,“杀了我,你就永远……”
“够了!”
苏菲收回手枪,重新戴好塑胶手套,快速扒光桦的衣服,将他扔进了浴缸内,“哗”地一下溅起一片水花,而苏菲自己则躲得远远的,并未被水花波及到。
好烫!
桦被突如其来的热水烫得直拧眉,咬牙瞪着面无表情的苏菲。
这女人,真的是女人吗?
当苏菲用她那双戴着塑胶手套的手,以着刷马桶的劲道替桦搓洗皮肤时,桦觉得自己的裸体在苏菲的眼中根本就只是一块她可以随意切、割、剁、刮的可怜的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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