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小为第一次真正审视战神殿,作为东州超级宗门之一的万古宗有八十一峰之多,而作为中州最强大的宗门,甚至也可以称之为圣土大陆最强大宗门的战神殿,却正好有一百峰。
战神殿一百峰,远远看去,有如一百根剑,直插云霄,将天空之上的绚丽云层切割成了一片片。
此刻最为激动的还是刘芒,中州之变让云天门终于可以正式登上圣土大陆的舞台,从今以后,他的外门大长老的职位,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只是一个空职位。
云天门的众弟子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当初决定从云天古境中跟出来时,他们便在期待着这一天,他们原本甚至以为自己也需要上阵杀敌,可能会死,可能会变的更加强大。
也许那会是一段充斥着危险,却又无限热血的时光……
然而,什么都没有。从云天古境中走出。平静的修炼了一段岁月,他们便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宗门的弟子。
以前在云天古境中,对于各方势力的实力或许没有太大的体会,但走出云天古境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已经清楚,这个世界真正站在顶峰的宗门,到底有多么强大。
而如今,世间最强大的宗门,便是云天门,当之无愧。
他们身为云天门弟子,与有荣焉。
东临水也察觉到了云天门一行人的到来,虽然临水门从未与云天门有过任何瓜葛,但云天门在中州的知名度实在太高,别的不说,至少中州大多数修士都已经知道,云天门内有圣境巅峰,且还不止一位。
如今战神殿不在,其他超级宗门早已分崩离析,那些宗门的老祖也不知去了哪里,诺大的中州,不可能再有什么势力能够限制云天门。
东临水看着叶小为等人,双眼不由微微眯了起来,但仅仅只是一瞬之间,便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奴家见过叶宗主。”
东临水向叶小为微微一拜,不久之前,修为远不如自己的叶小为,此刻竟然直接一跃成为了圣境中期,这种飞跃式的修为进展,简直令人恐惧。
东临水的态度很好,没有一丝魅惑之态,柔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叶小为瞥了一眼东临水,又望向了远处盘坐于地的听风阁阁主,如今的叶小为对死气极为敏感,仅仅只是瞥了这一眼,他便已经发现听风阁主的情况,以及听风阁主身旁那位老战神的躯体。
他很快明白了听风阁主此刻所做的事,不由微微一叹,中州之乱,死去了无数人,最终却仅仅为了成就他一人。而这一切,也并非他自己所为。
他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叶小为唯一庆幸的,大概便是他并非中州修士,他与那些人也并没有任何交集,严格说起来,他们还是敌人。
而在叶小为出手斩杀了一位战神殿圣境巅峰老战神之后,他与中州十大超级宗门几乎便来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生死仇敌就这样消亡了,叶小为本该开心才是,但他开心不起来。同样,对于尸傀门,亦或是王小胖,他也同样谈不上恨亦或是感激。
心情很复杂。
叶小为抬手一挥,听风阁主体内与他灵力纠缠不休的死气顷刻间化为乌有。
听风阁主睁开眼睛,不用开口,他便已经知道是谁出手帮了他。
他冲叶小为微微一抱拳,随即轻喝一声,让所有沉浸在东临水魅惑中的听风阁众修士清醒过来。虽然阁内弟子在东临水面前表现的有些不尽人意,但他并没有发怒,只是冷冷说道:“我们走。”
东临水没有想到叶小为会出手帮对方,但让她这样简单就放了听风阁主,她亦是不愿。
东临水看着叶小为说道:“听风阁是最先来到此处的宗门,战神殿的遗留,恐怕都在他们手中。”
叶小为说道:“嗯。”
东临水问道:“然后呢?”
叶小为问道:“什么然后?”
东临水不解,“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离开?让他们这般轻松的带着战神殿的遗留,从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叶小为反问道:“不然呢?”
“宝物向来能者居之,您在这里,难道听风阁主有资格带走宝物?”东临水莫名有些不爽,她什么都没得到,实力甚至不如她的听风阁主凭什么?
叶小为却不理会这些,“在我没来之前,战神殿的一切谁得到便是谁的。
但在我来之后,战神殿的一切,都属于云天门。”
他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扭头看向了柳擎天,“开始吧。”
柳擎天点头,随即大手一挥,满目疮痍的战神殿瞬间大变模样,那些枯死的草木纷纷焕发生机,一座座楼阁竖立而起,一百座山峰之上,数不清的宫殿拔地而起。一眼望去顿觉雄伟不凡。
叶小为抬手,将很久以前便得到的刻有云天门三个字的黑色令牌挥出。
黑色令牌迎风暴涨,霎时间变成了一个高达万丈的黑色石碑。
石碑插入地面,直刺云霄,比那一座山峰还要更高。
石碑之上的三个大字,“云天门”顿时光芒万丈,照射向八方天地。
仿佛在像整个中州宣告,中州最强大的宗门,战神殿从今日起便被云天门取代了。
东临水原本还以为云天门众修士也是为了战神殿遗留的宝物而来,现在看来,却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她很快接受了云天门这样的身份转换,因为中州最强大的宗门,本就应该是他们,昔日战神殿还在时,联合另外九大宗门,尚且没有令战神殿伏诛,如今没有了战神殿,没有十大超级宗门,云天门的地位,更是不可想象。
云天门占领中州最中心之地,将战神殿取代的消息传的很快,几乎不到十天的时间,整个中州便都已经知道了这样一件事。
只是,风波也由此开始了。
云天门的实力有目共睹,中州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胆敢与之抗衡,但有些闲散之人却没有任何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