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那你就作吧,我骆少腾养得起

三楼,其实并不算高。

余小西摔下去时也没有松开张舒雅的手,她身体的重量往后倒,便也直接将张舒雅拽了下去。

“啊——”空间里传来张舒雅惊恐的尖叫。

骆少腾前一刻还看着余小西耀眼地站在那里笑,听到尖叫声再抬眼时,却只见到那抹宝蓝色从上面滚落下来。几十级台阶,身体的撞击的每一下声响都仿佛砸在他的心上一样。骆少腾脸色发白地上前,余小西正好滚下最后一级台阶。

“余小西!”他喊着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他手臂托住她的上半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额上的磕伤,像只鸡蛋般大小,红色在额上晕染开来,醒目而刺眼。

余小西则皱眉,因为除了额上,身体还有几处火辣辣地痛着,模模糊糊地想这次自残的代价好像有点大了,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担忧、焦急的眼眸。

那应该是双男人的眼睛,而且有些熟悉,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撞懵的缘故,竟然一时想不起是谁。骆少腾见她眼皮抬了抬,看着自己眉皱的更紧,一脸痛苦相。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又重新将眸子阖上。额头的血映的她脸更苍白起来,骆少腾的心也像被蛰了下似的,当即想也没有多想,抱起她便往外走。

“骆少。”

“骆少。”

门口同样来接太太的男人看到他抱着个女人急匆匆往外冲,都不由吓了一跳。

骆少腾现在哪有空理他们,像没听见一样直奔停在门口的布加迪。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余小西安置进去,车子发动,离弦的箭般离开造型室。

几个人站在门口不明情况地互相对望一眼,还没交流出个什么,就听造型室里也是一片嚎叫。想到自己的太太都在里面,便转身快步入内,便看到了受伤的张舒雅,几及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太太。

张舒雅是和余小西一起跌下来的,骆少腾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紧张地抱着余小西便走了。她没有撞到额,腿却疼的不行,因为脑子是清楚的,所以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才更不能接受。

她喜欢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走了,不由放声大哭起来了,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反正她也已经够丢人的了。

“小雅,小雅,别哭啊?摔哪了?很痛是不是?我们马上去医院。”她这一哭,那个被她喊佩姨的也六神无主起来,正准备打电话去医院,就见自己的丈夫和几个男人同时走进来。

佩姨的丈夫看到现场一片混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皱着眉看了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张舒雅,问:“怎么回事?”

印象中,她就是个惹祸精!

“别先问了,先送小雅去医院吧,她受伤了。”佩姨对自己的丈夫说。

听了这话,佩姨的丈夫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但考虑到张家跟自家的关糸,还是上前抱了哭哭涕涕的张舒雅离开造型室,佩姨紧跟其后。

路上,张舒雅在佩姨的劝说下终于停止了哭泣,只不过手臂和腿上都是擦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还有些止不住地抽抽着。

“乖,马上就到医院了。”佩姨安慰。

心里其实也烦的很,那个蒋太太的宴会多么难得的机会,都被张舒雅给耽误了。可是张家跟自己家交好,如果这时丢下她不管,以后再见面也说不过去。

夫妻两人耐着性子将她送到医院,又找了医生帮张舒雅清理好伤口,办好住院手续后,张家父母才从自家办的生日宴中脱身。身上的礼服都没顾得脱,进病房时一脸焦急。

“小雅啊,小雅。”张妈妈进来一眼就瞧见女儿手臂、腿上全是纱布的模样,尤其连漂亮的脸蛋上都带了擦伤,顿时心疼到不行。

“妈。”张舒雅本来已经不哭了,在看到自己妈妈之后又委屈地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伤成这样了?”张妈妈眼里含着泪,将她的头从怀里托起来,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女儿,怕她哪里还伤着了自己没有看到。

“到底怎么回事?”张父虽然心疼,可是还是想弄明白,因为佩姨打电话时隐隐约约提到好像跟骆少腾也牵扯了点关糸,他不由更加上心、谨慎。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个可恶的余小西嘛。我去造型室的时候碰到她,你不知道她多嚣张——”提起余小西,张舒雅好像突然所有委屈都忘了,就只剩下嫉妒、仇视。

“所以你又没控制住自己,跟她动手了?”张父听到这里,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说过多少次了,那样没档次的女人没必要跟她生气,女儿就是不听。都怪自己平时太溺爱她了,保护的太好,心性单纯不算,导致她现在又嚣张又无法无天,平时里在那些一起玩的女孩中间跋扈也就罢了。遇事也不懂收敛,就知道给自己找麻烦。

“爸,我没有跟她动手,是她成心气我的。但这次我还真没动手,我根本就没推她,她自己就摔下去了。”张舒雅叫屈。

她是真想推来着,只不过没来得及动手。

“你是说她自己从楼梯口摔下去的?”张父问,看着女儿的神情显然是不信。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我真没动手。如果我动手了,怎么可能也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深恐他不信,张舒雅转头寻找帮手,说:“不信你问佩姨。”

这下好了,她的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人的目光都向那个佩姨投来。

其实当时佩姨跟几个太太站的远点,只隐约听到两个人争吵,尤其张舒雅习惯了的盛气凌人,声音比较高。至于那个余小西说了什么,她还真没听清。

关于谁推了谁,导致两人都跌下楼梯的事她还真不清楚。不过此时既然张舒雅求助自己,这里又都是张家的人,自然向着张舒雅说话的,便点了点头,说:“这次不是小雅的错。”

“看吧看吧,佩姨都说了,是那个小贱人陷害我的,还把我也拽下楼了。”张舒雅委屈地哭,目光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礼服上,说:“呜呜,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张舒雅的生日,张家父母也是张罗了很久的,请了很多的青年才俊,还有m市有头有脸的人。日子与蒋太太的宴会撞在了同一天,虽然主题不同,却被分散了集中力,他们还颇不愉快了一阵子。

张舒雅更是很早就做了准备,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艳压群芳。现在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她才不要去呢,去了只有当丑小鸭的份,还不被人笑死?

张妈妈也想到今天是女儿的生日,酒店里此时已经是满堂宾客,如果女儿不出现,且不说怎么跟那些客人交待,别人又会再看他们张家。就看此时女儿伤的这个模样,也是心疼到不行。一时护犊心切,骂道:“想不到那个贱丫头这么有心机,我今天非饶不了她。”说着不等别人阻拦,已经出了病房。

因为她和张父来医院的时候,正好曾看到余小西被推出急救室,哪间病房她心里清楚,所以就直奔而去。

“你给我回来。”张爸爸见她这样,急吼。女儿这样单纯没心眼,绝对是随了他老婆。

张舒雅年龄虽然不小了,心性还是像小孩子一样,遇事就习惯向父母告状。张妈妈绝对是个护犊子的妈妈,不管事件到底是怪谁,可能心里也明白大部分时候都是怪自己的女儿,她也仗着自己的丈夫,非要大吵大闹地讨些便宜才成。这样长久下来,更是造就了张舒雅如今的性格。

此时她见自己伤成这样,爸爸居然还这么冷静,不由委屈,问:“爸,我还是不是你女儿了?”

张父闻言反倒是楞了一下。

他最疼这个女儿自不必说,虽然明知道大部分事件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女儿在惹祸。通常时候表面不赞同,但是遇事还是暗里帮着自己的女儿,如今被她这样一问,才正视起现在心里的那点犹豫。

说到底,还是事关骆少腾,他如今在m市倒没几个怕的,却始终对他有所顾忌。

这时走廊上已经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显然他老婆已经开始发难,只好先出去看看情况。

——分隔线——

再说骆少腾这边,他紧张地将余小西送到医院后,经过一检查之后,确认只有额上伤口比较严重一点点。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擦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已经非常值得庆幸。

骆少腾坐在床边,紧张、心疼、焦虑的情绪沉寂下去之后,神色则显的有些冷峻,他一边吸烟一边瞧着她躺在病床的上的惨样。

礼服破损,头发凌乱,身上的珠宝首饰都不知慌乱中丢到哪里去了。其中最醒目的还要当属她额上渗出血的伤口,手臂上的擦伤虽不算严重,也渗出血丝,严重影响美观。

这模样,宴会必定是参加不了了。

一根烟就在他沉默地打量中吸的差不多了,他抽到最后一口时,含着烟雾俯身凑过去,冲着她缓缓吐出来。

浓烈的烟草味钻进鼻子,余小西皱起眉,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瞪着他。

骆少腾的目光仍是沉沉的,唇边留了丝恶作剧的笑,只是那模样却仍给人冷肃的感觉,轻松不起来。他越这样余小西就越心惊,她不喜欢被这样居高临下地被他瞧着,便想坐起来。只是手刚在床面上撑了一下,掌心便传来一阵疼痛。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居然也有伤。

“为了不参加宴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代价太大了点?”骆少腾问,声音和眼神里都露着讽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小西捌开目光,心虚地瞧着窗外。

男人的眸子虽然始终淬笑,但那笑像浮光一样不真实。反而是隐藏在下面的暗沉无法让人忽略,仿佛犀利的一眼就瞧穿了她的把戏。

骆少腾看着她装蒜的模样,一股火气从胸口窜上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问:“真的不知道吗?”

余小西掌心有点伤,被这样一握疼的眉心皱起。

脸却被他捧着看向前面,床尾的墙上挂着电视机,此时电视的屏幕是开着的。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画面清晰。

清晰的画面上是她与张舒雅,两人正在楼梯口说话,先是她的手握住了张舒雅的手,然后张舒雅的表情变得有点紧张,甚至害怕,所以用力挣脱。

也许挣扎的力度太大,余小西的身子失衡,就那样跌了下去。当然,这期间她都没有放开张舒雅的手,张舒雅也就跟着跌了下去。

画面不长,却也足够将当时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她脸色有点发白。

“这是李志从造型室调取的录像,你还有什么话说?”骆少腾问。

把戏被拆穿,余小西脸上也没有尴尬,她照旧捌过脸不说话。没错,她是故意的。故意去刺激张舒雅,故意拉她一起跌下去,这样自己既不用参加那个宴会,也能破坏张舒雅的生日宴。

问她为什么这么坏?

因为她始终没忘自己在临县被掳的事,当初若不是骆少腾及时赶到,她还真不知道那天自己的命运会怎么样。那么恶毒的女人,她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想着自己跌下去,如果不从她身上讨点什么总是吃亏了点,于是也就那么做了。

“说话!”骆少腾捏着她的脸颊问,企图引回她的注意力。

其实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失望的,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吗?她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是陷害。她如果只是不想参加宴会,就不应该把张舒雅也扯进来。还是说他在报复自己?

“骆少这么生气干什么?怕张家人找你兴师问罪吗?怕影响飞凰的项目进度?烦恼什么,可以把我交出去就可以了。”余小西回视着他,一脸的冷淡,甚至更像在激他。

“余小西,你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他明明是在心疼她好不好?她却这样曲解。

“骆少腾,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她现在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就是。

骆少腾看到她眼里的恨意,那么浓,那么强烈。当然,更强烈的*大概还是离开自己。

这时走廊里传来吵嚷的声音,病房的门被推开,保镖进来禀告:“骆少,是张家的太太。”

骆少腾没说话,甚至落在余小西脸上的目光不曾移开半分。

保镖有些忐忑,只等了两秒没听到吩咐,便又退了出去,关上门。

外面的吵嚷仍然在继续,透过门板传过来十分清晰。余小西也回视着他,一副大无谓的模样。

须臾,他终于伸手,指腹在她的颊边轻擦了两下,说:“那你就作吧,我骆少腾养得起。”说这话时他的表情略显严肃,口吻虽淡漠,却透着一股霸气。

余小西的表情有些错愕,来不及捕捉他那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他已经起身,拿遥控器将电视关了,朝病房外走去。

门被他推开,关于张太太吵嚷的声音顿时便倾泄过来:“余小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小贱人你敢欺负我女儿,马上给滚我出来。”

骆少腾微微皱眉,示意拦着她的保镖让开。

“骆少,我们小雅今天受欺负了,我们一定要讨个说话。”张太太气呼呼地说。

她本来就够生气的了,到了门口被拦着不算。吵嚷了半天那个小蹄子都没出来,反倒是骆少腾出来了。

怎么,还想帮那个女人撑腰?

“哦?张小姐在m市的名媛中可是出了名的泼辣,据说无人能敌。我原本也不信,如今看看张太太倒有些明白了,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张太太都这么厉害了,谁还能欺负了她去?”说起毒舌来,骆少腾从来不遑多让。

只是近年来随着接管飞凰集团,出席的场合越来越多,维持表面的优雅是必须的,也就渐渐极少这样说话了。只是刚刚她骂余小西的那些难听的话,着实让他心里有些生气。

护犊的心,他骆少腾也有!

张太太似是没想到他一个男人,又不是小辈,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被呛的脸上一阵难看。想到他的身份,口吻也缓了一点,说:“骆少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知道姓余的那个现在是你的女人,但是骆少不能因为宠她,就让她这样无法无天地欺负到我们张家头上。”

提起张家时,她可是底气十足。

谁不知道如今飞凰的那个项目在她丈夫手里捏着,他骆少腾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那张太太你是想怎么样呢?”骆少腾问。

张太太正想说话,对上他沉沉的眸子,一时竟语塞起来。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张父上前,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么跟骆少说话呢?”他虽假意训斥妻子,却并没有多少诚意。

自从飞凰那个项目启动之后,对他奉承、溜须拍马的人也日益渐多。目前副市那个位置,他的呼声更是最高,选举再即,眼前就要成为囊中之物,他虽是个谨慎的人,此时也难免会翘一点尾巴。

骆少腾将眼前这对夫妻丑恶的嘴脸收进眼里,还真觉得有点被恶心到了。他目光转向张父,问:“那么这件事张先生是什么意思?”

张父故意为难地看了妻子一眼,对他说:“太太溺爱小女习惯了,有些心切,骆少见谅。”

骆少腾不说话,只等他的下文。

张父示意妻子回房陪女儿,保镖也撤回了余小西的病房门口,顿时,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少腾啊。”张父语重心长地喊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大胆,表示关糸亲近地喊他,接着道:“你虽然年轻,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总不能一直养女人胡闹。”

见骆少腾眼里露出不以为意的讽刺,心想这个年轻人站得太高,还是免不了轻狂。便又耐着性子,说:“我厚着老脸说这个话,你心底大抵也明白一些吧?小雅对你的心思……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跟余小姐闹出这诸多事来——”

“张先生想怎么解决,不如直说。”骆少腾打断他。

张舒雅的父亲自诩自己毕竟也算是位居高位,这样跟一个小辈说婚事毕竟有些厚颜。但是想到骆家的家世,他干脆咬了咬牙,反正已经半露不露了,不如就直截了当一些。

“我们小雅一直喜欢骆少,我本人呢也很欣赏你,我上次见骆老爷子时也听他提过,想你能尽快安定下来,专心事业,我想骆老爷子可能也会乐见其成。”官场毕竟是混多了,说个话还是绕了几个弯。故意提到骆钧,也是觉得他的份量足以镇住骆少腾。

今天女儿吃亏的事,他觉得讨回来并不急于一时。如果他家女儿成了骆太太,教训一个情妇,一个未婚夫养的女人,也不过就是秒秒种的事,又何必论一日长短。他如意算盘打的响,却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骆少腾的态度。

只见他眼里的讽刺更浓,看着有些忘形的张父,问:“您的意思是想将令千金许配给我?”

张父点头,这话他委婉只差这样说出来了,还好骆少腾没有再装傻。

“那我爷爷就没有跟你提起,本少其实早就结婚了?”骆少腾一脸疑惑地问。

“结……婚?”张父这下有点懵了。

“说起来爷爷也太不厚道了,怎么会给张先生这种错觉,难道是想张小姐做小吗?”骆少腾皱眉,一副苦恼状。

在豪门里做小的不是没有,只是因为法律不允许,所以很多都是心照不宣地住在家里。当然,做小的都是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大房无可奈何下才会接受。

张父闻言,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问:“骆少什么时候结婚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张先生是我们骆家的谁?我结婚需要向你提前申请?”骆少腾反问,一下子就将他呛住。

张父模样难看起来,却似是犹不信的模样,因为从来都没有听过骆少腾有老婆的。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不甘心,不愿意相信。他对骆家垂涎已久,早规划好了成为骆少腾岳父后的蓝图,所以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

“既然我们小雅与骆少无缘,与余小姐事怕只能公事公办了。”回过神后,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的难堪,导致口吻僵硬。

“张先生想怎么个公事公办法?”骆少腾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骆少,我劝你,这只是那女人和小女之间的事,骆少没必要为了个女人,让咱们伤了和气。”张父沉着脸说。

他推拒了与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就罢了,既然还想替余小西出头。

“我如果执意护着她呢?”骆少腾问。

脸已经撕破,骆少腾顿时觉得没劲,也懒的再周旋下去。

“难道骆少真的要为了一个丫头,跟我们张家作对。”张父问。

“作对?我怕你们张家不够格。”骆少腾依旧轻狂,转身往就往病房里走。对着这张令人作呕的老脸,不如多回房去陪陪余小西。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地停了下,侧身看着他,说:“忘了告诉你,你嘴里的那个丫头正是我的正牌太太,骆家的少奶奶。”

张舒雅的父亲这下是彻底懵了,自己女儿受伤,原以为是这身份上自己才是处于主导地位的一方,搞了半天,人家才是正主。

翌日,抢占各个报纸头条的不是那位蒋太太的宴会,而是张舒雅庆生当晚在造型屋与一名余姓女子发生冲突,双双从楼梯滚落住院。

余姓女子疑似前不久骆少腾身边的“神秘女子”,张舒雅暗恋骆少腾也算是众所周知,因双方都有受伤,且事件起因各执一词,很可能上诉法院。

张父在听说余小西是骆少腾正牌太太之后,原想息事宁人,显然骆家并不允许。

一时各种争风吃醋的戏码猜测轮番上阵,这样的娱乐几乎盖过了前不久还沸沸扬扬的事件,倒也达到了当初骆钧让他们参加蒋太太的宴会,以转移媒体视线的目的。

现在医院楼下每天都在大批记者蹲守,只是这家私人医院安保做的很全面,并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溜到病房里来。

张舒雅伤的本来就不重,又爱美又爱热闹,可受不了整天穿着丑丑的病服待在医院里,一点乐趣都没有,就央着父母偷偷出了院。

张父没有别的办法,只一再提醒她外面现在风声紧,跟余小西的事还没个结果,现在谁伤的重谁就可能博得大众的同情,主导舆论风向,让她乖乖在家待着。

张舒雅满口答应,待到父亲上班去之后,她就打扮漂亮,偷偷溜出家门去玩。尤其她夜生活一直过得精彩,下午逛了商场血拼,晚上约了几个闺蜜吃大餐,然后转战夜店。

期间自然有人好奇她和余小西发生争执的事,她撩起袖子让他们看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疤。有人故意说了几句心疼的话,她就被拍的马屁舒服起来,连有人对着她的“伤口”拍照都不在意。

在几个人的追捧之下,她绘声绘色地编造了当时自己如何掌掴余小西,怎么推她跌下楼的全过程,最后还鄙夷地说了一句:“她真是想当骆家少奶奶想疯了。”

相比起张舒雅这边过的精彩纷呈,余小西那边则平淡许多。她伤的也不算重,但是骆少腾坚持让她等在医院里,正好她也不想回家,所以还算配合。其实不配合也不行,门口始终有保镖守着,她想逃跑都不可能。

骆少腾白天去公司处理公务,晚上陪她住在医院里,并且共挤一张床外。他抱着自己时,余小西每次挣扎都受到威胁,问她是不是想试试在医院里的刺激?

余小西可不想丢人丢到医院里,所以就忍着。后来才发现,她忍跟没忍的结果是一样的。这男人前几天还有所收敛,后面根本就不管不顾。

这天中午了,她精神还恹恢的,他便好心抱她去公园里散步。

“喂,我自己能走。”她挣扎,却感觉他托在自己臀部的手恶意地抓了一把,训斥道:“老实点。”

她错愕,然后羞愤,想要大骂时被他封住嘴,半晌才会放开,道:“不老实点,我可不管这是哪?”

头顶就是电梯里安装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的。

她永远比不过他的厚脸皮,只能妥协。被抱着在公园里溜了一圈,找了个木椅坐着,晒了一会儿太阳,她竟有些昏昏欲睡。

骆少腾指尖落在她皱起的眉间,上面透着些许疲惫,才想起自己昨晚索取的厉害。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裹在她身上,重新抱回病房内。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又有了新的爆料。

大幅的照片上都是张舒雅吃喝玩乐的模样,网络上甚至还放了她说如何欺负余小西的录音。而相比起余小西那边的情况,就只有一张记者在远处偷偷拍摄的照片。照片上余小西额头贴着纱布,满脸病容地被骆少腾抱在怀里。

两相对比,舆论一下子就倾向了余小西这边。她明显是个弱者,张舒雅则仗着有个政府高官父亲为所欲为,以致连累了张父在副市选举上支持声浪骤然跌下去。

发报当天,正是宣布副市结果的时候。张父落选,在看到报纸上女儿胡混的模样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捏着那份报纸回家,正看到张舒雅还什么都不知道,打扮花枝招展地准备出门。

“爸?”正想偷溜的张舒雅被逮了个正着,加上张父看着她的眼神那么可怕,她有点发悚起来。喊的这声爸音都未落,张父的手就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张舒雅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一下也是被打的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妈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打小雅干什么?”张妈妈心疼地上前,一边护着女儿一边指责丈夫。

张舒雅这才有点回过神来,趴地母亲身上委屈地呜呜哭起来。

“哭哭哭,嚷嚷嚷,孩子都让你惯的。”张父想到多日筹划的升迁之梦破灭,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人常说坑爹坑爹,这下他女儿真是把他这个爹坑惨了。

他不知道,当骆少腾表示要出手的时候,本来就是商场与官场的较量,他与张父之间的对决。可惜张父当时太过得意,并没有将女儿受伤这件事跟自己的政途联糸在一起,以至于败的如此惨烈。

所谓兵败如山倒,张父竞选失败后,上任的人在竟选过程中已经变成相互的死对头。当死对头变成了他的上级,张父的日子又会如何好过?

先是他负责的与骆家的项目被人接手,然后市委又接到几份匿名信,检举张父在任期间贪污受贿,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等等多项罪名,自然就被请去了纪委喝茶。

这茶时间喝的也并不算漫长,多项证据一一浮出水面。证据确凿,接下来的流程便是起诉,收监,银行帐户被冻结。这样的张家自然没人再往上凑,一时门庭冷落。只待年后定罪,张家一时算是彻底倒了。

张家的事一天一个进度,报纸也是一天一个爆料,大众的眼球早就被吸引了过去。不管是骆少腾街头被堵那件事,还是张舒雅对余小西“大打出手”都已经不了了之。

转眼,年关将近,各个公司也跟着忙碌起来,不管哪个阶层都有需要打理的关糸,骆少腾也不例外。

今年m市虽只换了个副市,却也因为张父的关糸,内部进行了一番洗牌,提上来的自然有些新面孔。那些人虽表面身家清白,但是细究之下,怕是说不定与哪个家族就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糸,所以官商永远都是牵不清的关糸。

夜,被霓虹装点的城市更加美丽。路边积雪成堆,人们已经穿上厚重的羽绒服,各个商家也都打出与春节相应的标语和活动。

蓝色的布加迪停在锦江酒店外,门童已经迎过来。骆少腾与余小西先后下车,步进酒店内。

今天的饭局是跟市委的几个人吃饭,其中就有新上任的副市。言谈之间可以听得出来,这人是骆少腾一直暗中扶持起来的,所以说搬倒张父也不是突然之间的事,只是少一个契机。恰巧,余小西的误打误撞正好给他创造了这个契机。

这几个人开始以为余小西的那出戏是事先安排好的,对她一直赞赏,频频敬酒。余小西找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只觉得胸口更堵的上了。

在外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慢慢往回踱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妈妈。

“妈?”电话接通,她喊。

其实心里有些庆幸,这段时间余小北都没有留在m市,不然她看到那些报纸,非翻了天不可。

“小西啊,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了?今年哪天回来?”余妈妈问。

离家的孩子总是这样遭家人惦记,每年的节假日妈妈也是掰着手指数日子,盼着她回去。其实公司的年假已经放了,只有她还被困在骆少腾身边。

“妈,今年公司有点忙,放假比平时晚一点。放假了,我一定马上回去。”她这样说。

“唉,大过年的忙什么啊,连个面都见不着。你尽快回来,陆周这快结婚了,你们打小感情好,错过了让他埋怨你一辈子。”余妈妈听到女儿没说回来,总是有些高兴的,但也仍忍不住催。

“嗯嗯,我知道的,一定回去。”不忍让妈妈失望,她答应着。

余妈妈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她满怀心事着往前走,突然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的身影。

莫亦铭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目光一直盯着她。

余小西顿时有种被撞破谎话的难堪,因为以前两人谈恋爱时,过年过节为了能在m市多陪他几天,她也曾当着他的面跟妈妈撒过谎。

面上正觉得有点挂不住,耳边便传来女人的声音,喊:“亦铭。”抬眼,果然看到林妙可。

她脚下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直挽住莫亦铭的手臂,然后顺着他的视线,与余小西的目光对上。

看到余小西,她脸上闪过那么一抹不自然,接着又打起招呼来:“小西啊,这么巧?”

余小西微微颔首,再见尽管心里还是难受,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后面莫亦铭想追,手臂却被林妙可死死挽住。他低头看着她,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摇头。里面包厢里那些人,可都是她的大学同学。如果这时候他撇下自己跟着余小西跑了,她还怎么见人?

余小西走到包厢门口时,看到骆少腾正倚在门边抽烟,见她手里拿着手机,情绪有点低落,不由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扫过她的脸,问:“怎么了?”

动作自然,透出所他所不知道的在意。

余小西摇头,随口说:“有点累,想回去了。”

“也好。”骆少腾牵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包厢里还有人呢。”她只是随口一说,她没料到他真会带自己走。

骆少腾转头,以为她在为自己着想,心里很受用地笑了,说:“无妨。”

两人出了酒店,蓝色的布加迪载他们回到汊庭公寓。因为在酒桌上没怎么吃东西,余小西下了一点面条,意外的是骆少腾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骆少腾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转头看着厨房里洗着碗筷的余小西,怔怔地瞧了一会儿,觉得竟也赏心悦目。她擦干净手后,倒了杯水喝,转身便要回房。

“过来,陪我看一会儿。”骆少腾却招呼她。

余小西看了一眼那个屏幕,又是球赛,而且还是一堆外国人。其实她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走了过去。

骆少腾看球,她捧了杯热水缩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啜着,烫的唇色嫣红。

插播广告时间,骆少腾转头看着她,问:“好喝吗?”

余小西不明所以的回视他,就是一杯白水,有什么所谓好喝还是不好喝?

骆少腾倾身过来,手握着她的手,杯子送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还砸巴了下嘴,似是在认真品那个味道,然后笑了,说:“味道不错。”

余小西整个人就有点不好了,心里怪怪的,因为这水杯是自己的好不好?

说也奇怪,两人平是接吻也是常事了,她从开始的抗拒、厌恶,到现在都可以坦然接受了。用她的杯子喝口水,她反而觉得心里怪怪的了。

骆少腾似是没发现她的异样,又问:“你不喝了吧?”

余小西显然根本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整个人更懵。

骆少腾也没等她回答,便迳自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喝起来,目光重新转回电视屏内。

曾几何时起,他们可以这样平静的相处了?

余小西酝酿了半晌,喊:“骆少腾?”

“嗯?”骆少腾就着转头看她,实在是印象中,她极少这么心平气和地喊他。

“我想回家过年。”余小西直视着他说。

骆少腾倒是楞了,大概早就觉得她在自己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皱眉。

“我有自己的家人,过年当然是跟家人在一起啊。”余小西理所当然地回答。

骆少腾眉皱的更紧了一点,她有点着急起来,怕他不答应,说:“骆少腾,我保证好好的,过了年就回来。”为了能回家透透气,她也是豁出去说了软话,最主要的是她也实在想自己的妈妈。

骆少腾目光落在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平时这女人可是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呢?心里一动,手臂伸勾着她的腰身贴向自己,唇贴在她的耳朵说:“看你今晚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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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感恩节快乐(づ ̄3 ̄)づ╭?~

077 不是因为怀孕?017 拿什么交换030 阴魂不散042 本少玩给你看看172 三年前的一切015 今晚乖一点182逼婚145 纪元,你喜欢余小西?119 不喊,可真让你疼了064 那你就作吧,我骆少腾养得起066 一起过年!112 摧毁飞凰002 见色起意020 被诬蔑155 开庭035 穿上170追她,让全m市的人知道181 我喜欢你,不行吗?169要恋爱了!158 余小西的来电186我不怪你,真的152重签离婚协议188 腾腾,你不要我了吗002 见色起意015 今晚乖一点034 跟了本少?167 若即若离035 穿上028 让别的男人离你远一点076 诱惑(情节调整修改)105他出轨的证据187 你和腾腾吵架了吗?158 余小西的来电057 一再强迫她vs与莫重逢135 叔叔,我喊你腾腾好不好?046 失宠2102 骆少腾的私生子098 放纵057 一再强迫她vs与莫重逢086 你,我舍不得!074 她,味道不错057 一再强迫她vs与莫重逢129 脸都气绿了143 妈妈和腾腾亲亲,羞羞!124 乖乖把衣服脱了147 找到糖糖037 他的玫瑰,她的困扰189 夫妻再见172 三年前的一切121 我不想讲理(必看)048 心动152重签离婚协议009 搬去与他同住052 压上车身拥吻026 她被带去警局021 非礼啊,非礼128 他的背叛041 掳走006 求人,要拿出点诚意191 大结局022 骆太太,这么巧?003 挑戏132 恭喜你,怀孕了116 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150 争夺抚养权076 诱惑(情节调整修改)055 让她成为他的女人011 原来都是旧相识080 她真的滚了!097 淋漓尽致的运动032 骆少,你好坏!117 乖,喊声腾来听听181 我喜欢你,不行吗?036 抱她进公司129 脸都气绿了041 掳走114 避孕药被发现033 被包围148 他带走了糖糖020 被诬蔑176 诱惑157 妈妈再见182逼婚077 不是因为怀孕?113 站在他身边030 阴魂不散045 失宠155 开庭115 余小西,你太随便了080 她真的滚了!141 你要跟腾腾约会,不带我吗?007 想过河拆桥?066 一起过年!076 与他交易002 见色起意019 遇袭022 骆太太,这么巧?139 我现在有需要,我付钱108 牛叉的离婚律师上门058 骆少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