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带进了看守所,那个“笼子”里面,除了我,还有两个大汉。他们都是看起来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人,面相也都十分凶恶。
我毫不在意,挑了一张长条椅坐下来。
其中一个大汉朝我看过来,“新来的,你犯了什么事?”
我懒得搭理他,低着头想这件事背后的人。
“哎呀我去,哥,这小子不鸟咱们啊!”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哼,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哥俩就是收了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的。你也别怪我哥俩,实在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哦?我得罪谁了?”
“你得罪……”那人刚要说,却被他身后的人制止道:“他在套你的话,别上当。”
“二位怎么称呼?”
“没必要和你说。”那人冷冷道:“只打断你一条腿,往后长点记性。”
“你就这么自信可以打断我一条腿?”我不屑道。
说实话,自从“寒潭洗髓”后,我感觉自己无论是身体素质,感官敏锐程度,还是反应灵敏程度都大大提升,但到底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的水平,却从没有印证过。
“哼哼!”之前那大汉冷笑道:“就你?长得跟小鸡子似的,我一巴掌能抽得你满地找牙!”
“是吗?”我忽然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他身边,然后抡起胳膊,“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笼子”中。那大汉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噗!”他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那血中还有两颗后槽牙。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捂着腮帮子。
“草,你敢动手?”那被称之为“哥”的大汉,立即栖身上来,抡拳便打。
我只稍微低下身子,用右臂架住他抡过来的胳膊,然后转身,背靠他前胸。“嗯!”那大汉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我的左臂狠狠砸在他的腰间,趁着他身不由己地弯腰低下头的时候,原来架在他胳膊上的右臂,再次抡起来,一手刀砍在他脖子一侧的大动脉上。那大汉再没有哼一声,直接倒地,昏死了过去。
这一招,名为“锁龙三臂”,是小时候老舅交给我的,一般来说,只要中了第一招,后面两招绝难躲过,属于压箱底的擒拿手法。只不过,从前以我的身体素质,加上疏于练习,根本发挥不出这一招的威力。但今天这一套“锁龙三臂”打下来,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反正就是一个字“爽!”
被我打掉后槽牙的那个大汉,顿时懵逼,这是啥情况,自己是收了钱的,本来以为进来之后,不过就是修理个人,却没想到是被修理的,这钱,赚的还真不容易呢。
“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是,那个……南家。”
“南为仁?”
“不是,就是南家的一个下人。”
“哼哼,果然如此。”其实我之前也想明白了,自己在燕京这半年,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原来金俊一算一个,不过他现在回韩国去了,红星电子的收购已经在日程上了,他巴结我还来不及,不可能背后算计我。
于是,就只有南为仁了。那个外表看似潇洒的公子哥,实际上心眼儿小得像针眼儿那么大,至于嘛。
这时,一个民警进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汉,问道:“他怎么了?”
“睡着了!”我道。
“哦,那你呢?”他指着满嘴是血的大汉道:“你的嘴怎么了?”
“他牙疼,我刚刚帮他拔牙来着。”
那大汉瞪圆了眼睛,满是委屈的神情,大概是想说,哥,我这特么是牙疼啊,你不打,我好好的牙就疼了啊?
可是他终究没敢说出口。
“那你们谁叫周轩?”
“我!”
“行了,你和我出来吧,有人帮你交了罚款,你可以走了!”
“哦!”
我在派出所门口,见到了大宝和英姬。她们一脸急切道:“没事吧?”
“没事!”我看了一下时间,从我进看守所,到出来,总共也就半个多小时。“姑父知道了?”
“嗯!他让你有空的时候来家里坐坐呢!”
“好吧!”这次算欠他一个小人情,以后找机会还上就是了。
“行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公司。嗯?对了,我的车呢?”
大宝有些无辜地道:“你被带走之后,被那些刁民给砸了。我已经打电话给拖走了,两百多万的车,估计要报废了。”
“这么无法无天啊,警察没抓人?”
“没有,那些人砸完车就跑了,那个路段又正好是监控的盲区,不然那个老太太也不敢碰瓷儿啊。”
“算了,不就是一辆车嘛,砸了再买一辆就是了。”我无所谓地道,“我打车走,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等我打车来到京风娱乐的时候,虹姐的电话也来了。我看了一眼,便挂断了,然后直接去了虹姐的办公室。
“你没事吧?”
“嗯?你也知道我出事了?”
“哼,现在不只是我知道,全网都知道了。你看看这个吧!”说着她打开一个网页,上面最显眼的位置有一篇名为“京风娱乐神秘老板被警察带走”的新闻。
我简单浏览了一下,发现这篇文章明显是带节奏的。它避重就轻,不讲碰瓷儿,只说被警察带走。被警察带走有很多种可能,这个就很容易引发联想了。而附带的图片,也正好是警察一左一右,将我带走的瞬间抓拍的。这个角度看不到正面,只能看见侧脸,会被人误以为是带上了手铐,那问题就严重了。
“一环扣一环,南为仁为了恶心我,还真是不余遗力。”对,就是恶心我,因为我觉得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根本就不能把我怎么样。比如说碰瓷儿、砸车,这不过是让我破点小财罢了,实际上他也肯定知道,几百万对我来说算什么?看守所那两个壮汉,本来是想教训我一顿,多说打断一条腿,躺在床上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但是他还真就成功地恶心到我了,这一波网络媒体的攻势,着实是比较高明的手段了,这个没办法解释,越解释越黑。
“怎么办?”虹姐问道。
“给那个作者发个律师函,警告一下就算了,别做其他回应。”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还担心你年轻气盛,非要和那些人掰扯掰扯呢,那样就上了人家的圈套了。”
“虹姐,我像白痴吗?”
“哈哈,不像!”她笑了笑,但随即又表情严肃地道:“还有一件事,燕京电视台那边说,不打算要我们的公益纪录片了。”
“什么原因?”
“说是台里最近积压的片子太多,放不过来。”
“行,不要就不要吧,我们网络上播也是一样的。”
虹姐苦着脸道:“网络这一块,也遇到了一点麻烦。刚刚薇薇打来电话说,广电总局要求她们网站整改,原因是这次的短视频大赛中有低俗色情内容和同性恋题材等敏感话题,整改期间,网站被关停了。”
“低俗色情内容?这个理由牵强了一点吧!”我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跟薇薇姐说,让她把之前短视频大赛上的作品都暂时下线,先通过了广电的审查再说。近期网站只播一些公益活动的纪录片和花絮,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以后,咱们再重新规划内容。”
“好吧。不过……”虹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板,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很明显啊,”我点点头,“不过也没啥大事,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交代完虹姐之后,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虹姐道:“对了虹姐,你帮我留意一下国内哪个电视台缺钱。”
“干什么?”虹姐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电视台不想和我们玩,那我就买个电视台玩玩呗!”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虹姐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