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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闪而过之后,萧风心中念头闪烁,目光环顾四周。此刻,他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已经由原来的占据优势,而变得有些处于下方。以自己那不到十人的红带执法者阵容,面对雷楚,还有那两个年轻的男女,这可没有半点的优势还有胜算。一个雷楚,可以和他战成平手。可是那些红带执法者,却不是这两个青年男女的对手。如果硬拼下去,那么最后的情形,一定会变成周博和舒雪凝两人将那些红带执法者收拾掉,对自己来一个三人围攻。睿智的领导者,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分析出得失,从而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萧风,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想通了最后的结果和简单的计算比较之后,萧风身子在空中一顿:“雷楚,住手!”

看到萧风拉出距离后,让自己住手。雷楚的身子,也是停在了一边,同时挡了一下周博:“等等,他有话说!”

周博那双色的眼瞳冷意掠过,扫了一眼萧风,随手一招,那两色的能量光印立刻漂浮选转在了他的手中。雷楚看了一眼萧风,还有下方已经分开了的红带执法者,声音冷然:“你想说什么!”

听到雷楚的问话,萧风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们罢手吧,今日暂时就先不打了。日后,我们再找个机会,来解决昔日的种种恩怨!”

“你还不死心?”听到萧风的话,雷楚心中一阵怒气直接就上升了起来:“你这样做到底是想要什么?整个巫医门几乎已经被你连根拔起了,只剩下了紫衫一个人。难道,你当真连这最后一个同门,也不愿意放过吗?萧圣使,雷楚敬你是前辈,敬你多年来为魔宗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才不愿意真的和你刀兵相见,成生死仇敌。雷楚一人,已经放弃了正魔厮杀,只想跟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守着田园。难道,巫医门当真和你有如此大的仇恨,让你必须要将巫医门所有人彻底抹杀,才算是心满意足吗?”

听着雷楚的话,萧风脸色变得古怪之极,似乎是悲哀,也似乎是欢喜。只是,当看到那个站在茅屋门边的紫衫女子的时候,看着那一双愤恨的眼神。仇恨又再次在萧风的心中涌动:“那又如何?我和巫医门,最终只有一方能生存下来。我死,或巫医门亡!”

“你!”雷楚怒极无语,只是恨恨的指了一下萧风。而萧风,对此也是毫不在意。转过身子,丢下了一句话:“我们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一如他前来,极为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看到萧风的远遁,周博下意识的就要把手中的能量光印向萧风掷去,不过,却被一旁的雷楚拉住了手臂:“算了,让他走吧!”

“为什么?”周博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冷意,看他的样子,好像想要把萧风永远的留下来一般。雷楚摇了一下头:“我们留不下他的!他的修为,应该要比我们估计的要高出不少。或许我们会击伤他,不过却杀不了他。他怎么说,也是魔宗的圣使者。你杀了他,就等于与魔宗为敌。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纠缠在其中了!”

说着,雷楚的目光淡淡的望向了那倚门而立紫衫女子。而紫衫女子却是冷淡的看了一眼雷楚之后,转身走入了茅屋之中。见状,雷楚也是黯然的叹了一口气,和一脸冷意的周博,缓缓的落在了下方。

那些红带执法者,没伤的带着昏迷的,轻伤的带着重伤的,也是极快的离开了此地。十分钟前,还是打斗不断的茅房田园,十分钟后就变的如此安静起来。要不是地面上,房屋上还留着打斗的痕迹,恐怕没人会想到之前这里发生的恶战!

舒雪凝暂时顾不上周博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那昏迷的姬兰亭的身上。雷楚看到依然躺在地面上的姬兰亭,身子飞快的来到了姬兰亭的身边,直接将其抱起,就送入了茅屋中。这种治伤,无疑紫衣女子的手段更加的高明一些。

一红一白的双眼,带着淡淡的冷意。此时的周博,和原先那种温雅截然不同,全身上下,多了一丝似乎是发自骨髓一般的冷意。一切,都熟视无睹。自顾自的盘膝坐在了附近的一颗大树之下,调息运转起来体内的真气。而那一红一白两色真气,此时,仍是在周博的胸腹之间,来回旋绕,并没有被其完全的炼化,融合....

鸟鸣花开,微风凉凉。周博一人独自盘坐于树下,融合着体内两股真气的不断纠缠融合。虽然,面色上时有痛苦之色,可是体内的那两股真气却也不短的减少,不断的被融合。一直到了半晚,那两股真气的一白一红两种颜色才算是逐渐的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周博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上、中、下三处,包括丹田处亦轰然贯通,气神两畅。真气,更是充沛了不知道多少倍。

“轰”周博双眼豁然睁开,一双眼睛明光四射,好像是深夜中的明珠般,散发着慑人的光彩。而那身体,更是轻飘飘的充满了力量。之前,那一红一白的双色眼眸,也在此刻终于是消失无形。不过,如果有什么变化的。恐怕,没有人知道多少。而那永远悬挂在周博脖颈间的物体,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发出了一丝自己的变化。

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到彩虹。而一个高手,成功的道路上,也必然伴随着无数的伤痛和苦难。很庆幸,眼前的周博,再一次度过了危险,向着自己的道路,又跨出了坚定的一步.......

破损的茅屋,此刻已经大部分被简单的进行了处理。原先那五个大洞,此时也是被补了上去。看来,应该是下午的时候,被人给简单的收拾了一番。

茅屋中,此时已经点燃了灯光。看着那屋内不时闪晃的人影,周博并没有走进去。反而,目光向着远处的一处地势稍高的斜坡上,走了过去。那里,同样有着一个孤独的魁梧身影,独自坐在那里。

或许是听到了周博的脚步声,雷楚正在举着自己那个硕大的葫芦,往自己的喉中倒灌。看着雷楚喉结的不停抖动,然后等了好长时间,才将酒葫芦移开唇边,坐在那里怔怔地出神。周博的手在身前的那个高坡立地处一支,跃到他身旁,说道:“独自喝酒,是会闷得!”

雷楚见到是他,闷然一笑,将酒葫芦递给他,道:“土道上,小店钱老实的酒,烈得很,小心别喝醉了!”

周博接过那个酒葫芦,刚把酒葫芦拿到嘴边,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是扑鼻而来。辛辣刺激,看来雷楚说的话不错,这酒倒是真烈。小心的咕噜喝了两口,就将手中的酒葫芦放在了一边:“倒算是好酒!”然后身子,便是舒舒服服地在雷楚的身旁坐了下来。

雷楚目光微微一撇,看到周博的起色,问道:“伤势好了?”

周博目光目中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未必全好,不过应该是好了大半。至少,不会感觉那么冷了,而且真气,也都运转自如。就算是有什么伤,也应该过几天就能养好的!”说着,瞥了雷楚一眼,道:“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份竟然这么大,魔宗的蓝魔手,魔道的九天帝之一!”

“那你后悔认识我了?”雷楚拿起那个酒葫芦,再度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类灭绝天帝,蓝魔手雷楚是也!”

“我知道!”周博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我知道你是蓝魔手雷楚,不过这跟你我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你是雷楚,我叫周博。我还请过你喝酒,你忘了没有?当时,你可是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再怎么说,你还欠我一顿酒钱吧?”

雷楚脸上微微一红,嘿然不语,半晌方含糊道:“那是你自己愿意请老子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周博“咦”了一声,大笑道:“原来,你还记得这事情啊?”摇了摇头,周博紧接着说道:“那个萧风,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雷楚面色平淡:“随他吧,只要我在这里,他一般是不敢乱来的。只不过,紫衫就可能不高兴了。她不想见到我,也不想知道我在这附近。”言毕,雷楚再次拿起自己的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酒。摇了摇头,面容上,不胜悲哀。

周博道:“我虽然当时身体不受控制,不过却也是隐隐约约的听到紫衫姑娘说想要杀掉萧风。而萧风,又是想杀掉紫衫姑娘,他们两个有仇?”

雷楚摇了一下头:“他们能有什么仇?只不过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延续到他们的身上而已。这种事情,尤其是累计出来的仇恨,什么时候,也不会停止。只能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一直到一方彻底的被毁灭,或许才可以结束一段仇怨。仇恨,易结不宜解。难办,难办啊。。。。”

周博听着无语,可是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惆怅之意。看到雷楚的样子,周博也是隐隐约约的可以感觉到其心中的无奈和孤苦。有的时候,男人喜欢喝酒。并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其中,可以追求到一些可以寄托的东西。比如说,一场大醉之后的朦胧遗忘。或许,男人爱酒,就是因为酒,可以让他们在短暂的时间内,忘记一切。

“一条河,名忘川,溢三界,遍阴阳。幽冥归路,天上人间。红尘紫陌笑一世繁华,碧落黄泉难寻真爱永久。”雷楚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自己的那个酒葫芦,微眯双眼,淡淡的吟唱道:“不如,一切都化作一碗不清的浊酒,醉看花楼几万重。。。。”

听着雷楚那词不像词,句不成句的古怪词句。周博暗暗的摇了一下头,可是却也能从雷楚那那腔调中,听出一丝凄凉和哀伤。醉极而歌,有的时候更是彰显了男子的百般柔意。只是,这个世道,很多的时候,让很多人不得不一直坚强下去。

轻轻的敲打完自己的酒葫芦之后,雷楚眼神涣散,和衣而卧,双目仰望天空:“你。。。你今日使用的那套印诀,应该就是邪帝印吧?”

“邪帝印诀”又称“邪帝印”因此,雷楚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误。周博听到雷楚这样问,心中骤然一紧:“你。。你怎么确定,那就是邪帝印?”

“呵呵。。。”雷楚淡笑两声:“我是学习印诀起家的,而且天资上,也算是马虎的可以过去。当年,我自创了天雷地火之后,对于印诀的痴迷,更上了一个层次。而后的那天雷灭绝印,也是集合了印诀的百家之长。威力上,绝对可以说极为狂霸。如果说,普天之下的印诀,还有哪个更在我的天雷灭绝印之上。那我想,也只有被称为印诀王品的邪帝印诀了。今日,你那印诀一出手,我就能感觉到比我的天雷灭绝印要厉害的很多。所以,如此一分析,就不难知道了。”

“是!”周博没有否认,直接爽快的承认了起来:“我今日使用的,的确是邪帝印诀。”对于这个身旁一脸风霜的大汉,周博不想隐瞒什么,而且他也愿意相信,对方一定不会是一个见利忘义之人。有的人,在一出生,脾气性格就已经确定。纵然是想要掩盖什么,却也能被对方一眼看穿。而雷楚,似乎就是一个天生能让人放心的人。所以,周博并没有隐瞒什么。

“回答的那么爽快,就不害怕我出手抢夺?”雷楚看着身旁的周博,笑着摇了一下头。

“我相信你!”周博想了想,随手在乾坤袋中一抹,将那卷在一起的卷轴,拿在了手中:“你如果需要,可以给你看看。”

不过,雷楚的目光,却出乎周博意料的只是在那卷轴上扫了一眼:“不需要!”

“恩?为什么?”看到雷楚的这个样子,周博反倒是好奇起来了,有些急促的问道:“难道,这邪帝印诀你认为是假的?”

“假的?”雷楚闻言笑着复述了一下,摇了摇头:“你既然相信我,我又怎么不会相信你?只不过,古有燕人邯郸学步,画虎不成反类犬。天雷灭绝印,已经是我这一生的最佳之作。纵然是胜似邪帝印诀也好,不如也罢。终归,已经成为了我运用最为得心应手的本事。如果今日我看了这邪帝印诀,恐怕来日我的修为必将不增反降。这套功法,对我来说,几乎没用。更何况,这也只是一个残卷,算不得全套的。对了,你怎么修炼这玩意了,要是被你们正道的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你可是有麻烦的!”

听到雷楚的话,周博也是面露苦笑:“这个,本来我也没有看过一眼。不过,今日的事情太过诡异了,所以就.....”当下,把自己学习邪帝印诀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