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波尼·克尔斯是个很幽默的男人 刁冉冉的话虽然不多 却一出口就是妙语连珠 他们讲述了许多关于时尚界的趣事 颇有些相见恨晚的味道
她隐约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有一扇大门缓缓打开 这让本是无意间闯入的自己好像变成了梦游仙境中的爱丽丝 刁冉冉甚至格外期待接下來的每一天 她总算能够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大展拳脚了
不用再回到中海 受到律擎寰和律擎宇的威胁 她感到无比的舒畅 而且 就算是他们继续紧追不放 还有另一个假的刁冉冉在帮她顶着 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真正的她已经置身在意大利了
“谢谢克尔斯先生和阿曼达女士 ”
晚饭后 刁冉冉操着不甚标准的意大利语道谢 说完后她自己就害羞地笑了 喝过酒的双颊透着诱人的粉红 连忙再次改回英文 她笑着自嘲道:“我只会这一句 再多就不会了 意大利语实在是太难了 或许 我应该学学法语 ”
波尼·克尔斯大笑起來 他更是一个劲儿地夸她有天赋 很快就能学会
“学吧 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 ”
他颇有深意地说道 而站在一旁的阿曼达则眼神不善地打量了几眼刁冉冉 她不明白 这个瘦弱的中国女人到底给克尔斯先生灌了什么**汤 竟能令他对她如此称赞有加
“真的不用了 这里景色很好 我想散散步 阿曼达女士 谢谢你的好意 ”
送走了波尼·克尔斯 刁冉冉谢绝了阿曼达送自己回酒店的好意 这条街上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背包观光客 一向很热闹 景致非凡
见阿曼达的车子开远了 刁冉冉站在酒店门口 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 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怅然转身 不想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因为离得很近 刁冉冉怀疑自己的鼻子都快抵到他胸膛了
“我以为你看到我 会连饭都吃不下 沒想到胃口不错 ”
揶揄的声音从头顶传來 带着一丝不愿掩饰的笑意 乔言讷口中叼着一根顶级雪茄 正眯着眼笑看着她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事实上 从刁冉冉刚坐下不久 她就在餐厅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乔言讷居然也來了
“是王可可告诉你的 看來我要扣掉她的奖金了 居然随随便便就把我的行程透露出去 ”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乔言讷喷出一口烟雾 笑意更深:“沒办法 谁让我是她老板的男人 ”
刁冉冉撇撇嘴 佯装生气道:“我刚才看见有个女人和你搭讪 而你也让她坐下來 你们两个聊了十几分钟 你还请她喝了一杯咖啡 ”
他失笑:“我以为你的两只眼睛都在那个洋鬼子身上呢 沒想到 居然还留意到我了 ”
话音刚落 她立即板起脸來 觉得乔言讷口中说的“洋鬼子”三个字 很不好听 更何况 他们现在是在别国的土地上 相对于本国人來说 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老外 如果被能够听懂中文的本国人听到了 真的很丢中国人的脸
“一杯咖啡而已 何况她的英文说得太差 我又不会意大利语 大家连说带比划 也沒聊几句 ”
乔言讷急忙撇清关系 心头却在抱怨不已:这里的女人实在是太热情主动了 见到稍微看得过去的单身男人 就会大大方方走过去 打个招呼 聊聊天 顺便一起喝个咖啡 即便男人不请 女人也会自己付账 而绝大多数男人都会主动买单 何况 能够在这种餐厅用餐的男人 不会小气到连一杯咖啡都要aa制
刁冉冉看了看他 瞪了一眼 转身就走
听他的语气那么轻松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 把他从国外辗转弄到这里來 不是为了让他和这些洋妞儿打情骂俏的 更何况 她和波尼·克尔斯见面是为了合作 又不是男女约会
不想 乔言讷快了一步 飞快出手 一把抓|住了刁冉冉的手臂
“放手 ”
“这里的东方面孔并不多 你想要被围观 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扛起來 一路走回酒店 ”
乔言讷站在原地 只是手上微微施力 他自有便习得近身搏斗 握力惊人 这些年來刁冉冉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被他捏住手腕的感觉
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乖乖让他牵着自己的手 随他坐上车子 回到他们所住的酒店
乔言讷一言不发 刁冉冉也沉默着 双眼直视着面前不断跳跃变化的楼层数字
“你是在怪我 沒有事先告诉你 我要去见波尼·克尔斯吗 乔言讷 你这是病 你这是公主病 ”
她站在套房的门口 沒有走进去的意图 双臂抱胸 下颌微微扬起看向乔言讷
很久以前 刁冉冉就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不要对他撒谎 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自己在乔言讷面前 根本无法掩饰一星半点儿的心思
偏偏 他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让所有人都觉得 他不过是个纨绔的主儿 沒什么心机
他脱下外套 挂在衣橱里 回头冲她轻笑 一针见血回答道:“不算公主病 我只是不敢怨恨你 所以只好转为嫉妒他罢了 ”
刁冉冉不言 乔言讷说得丝毫不差
“我以为 这么多年 你是了解我对你的心意的 ”
她的声音听起來闷闷的 喉咙有些发堵 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恨
这些年來 虽然乔言讷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 可她知道 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刁冉冉早已习惯了去享受他对自己的宠溺
“好了 我已经到了这里几十个小时了 你是不是要把这一年來的事情 都跟我做一个好好的解释 ”
他连说话都是懒洋洋的 松了领带 解了两粒衬衫扣子 乔言讷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來 冲刁冉冉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秒 乖巧地走过去 刚走到他身边 就被他一把扯过去按在了膝上
刁冉冉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 落在耳畔的乔言讷的呼吸立即就急促了起來 她一怔 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由得又摇摆了一下腰|肢
“再动 ”
粗哑的声音近在咫尺 隐约泄露出属于男人的渴求 他的手搭在刁冉冉的腰上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贴在她的肌肤上
她身体的紧绷反应令他玩味地勾起嘴角 薄唇缓缓游走在她格外敏感的耳后和颈子一带 让陷在他怀中的女人轻微起來
“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
前一秒钟还四处蔓延的些微的暧昧和旖旎 随着他的发问立即消失不见 刁冉冉浑身一顿 沒有回头 脸上的红晕却一分分褪去
她依旧背对着乔言讷 坐在他的膝头 垂着头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这么久以來 过得好不好 ”
令人齿冷的沉默 房间里只有空调运作发出的轻微声响 手边是一整面一尘不染的落地窗 窗帘尚未拉上 半座城池在夜色中寂寂如蛰伏的兽 只显出线条分明的轮廓來
远处的圣天使桥横跨在台伯河之上 桥体两边的路灯射|出的金灿灿的灯光照得河水一片闪亮 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芒
真是颇为尴尬的冷场 连刁冉冉的心头都涌上一丝难堪
乔言讷毫无预兆地笑起來 将怀中的女人拉得高一些 好方便自己的手四处游走
凉丝丝滑溜溜的质地 加剧了摩擦的快|感 來自身后的喘息愈发张狂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肩头
疼痛传來 刁冉冉皱紧了眉眼 口中淡淡地发出一声轻嘶 却并未拒绝乔言讷给予的折磨
修长的指尖从她大|腿处的开叉部位探了进去 因为刁冉冉有一双傲人的雪白纤细的长|腿 所以她的长裙大多会是高开叉设计 走起路來高雅中又不自觉地透露一点儿小性|感
此时此刻 乔言讷格外喜爱她的这个偏好 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爱|抚到她滑腻粉|嫩的肌肤 毫无阻碍
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脸 逼|迫她扭过头來与自己对视 乔言讷纯黑的眼眸在有些昏暗的壁灯照耀下|流传着琥珀色的光芒 他抿唇反问:“你过得再不好 难道会比我更不好 我甚至怀疑 你生來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我早知道 你的心里有那么多的想法 却唯独沒有考虑到我 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自私的邪恶的女人 ”
刁冉冉的脸白了一白 嘴唇翕动 眼底蓦地浮上一层浓浓的痛苦之色
她挣开他的手 意欲从他身上滑下來 但他的手按得死紧 她无法挪动身体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 可你居然不能认出來哪一个才是我 就算我和她那么的相像 可是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 你说 到底是你的错 还是我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