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地铁候车室,候车室是最近新改装的,轨道两侧安装了厚厚的防护玻璃,既减小了地铁的噪音,又加强了候车客人的安全性,实为一举两得之行。
她等了不一会,地铁便呼啸而至,她又紧随着拥挤的人群登上了列车,正在此时,列车关门警报”滴滴”响起,就在列车门将要关闭的一刹那,一个人影迅速地闪进来,可惜,迟了半步,列车门已然紧闭,而外面的防护门也随即关闭,恰恰把此人夹在了两扇门的当中!
她看清了,那人正是刚才突然消失不见的残疾人,此刻那张脸就紧紧地贴在列车外门上,因为列车的缓缓启动,那张脸居然对着她笑了。
”停车!停车!----”于小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拼命地扳动列车上的手动紧急刹车装置,旁边的乘客都纷纷乱了手脚,也在拼命地帮她,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
列车轰轰地向前驶去,于小梦在车内发狂般拼命朝着列车行驶的反方向跑着,一路嚷着:”救命呀!快停车!”
她眼见着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两道门之间迅猛的交错中,被挤成了一堆肉饼,血注如喷薄的水笼头喷洒在两边的玻璃上,在满车人惊恐地呼叫声中,她重重地摔倒在列车的地板上……
列车终于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停了下来。
由于停在隧道内,门打开后,无法登上站台台阶,几个好事者纷纷跳下列车向站台方向奔去,于小梦也勇敢地跳下去,随着人流往后跑。
此刻离下班列车到站还有五分钟!站台警卫已出示了故障警报。
可当大家急急忙忙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怪事发生了!!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遇难者的尸体!大家又分头往列车轮底下寻找,也未发现任何断肢残臂!
甚至连血迹也分毫未见!
怎么回事?!
难道一车的人全部眼花了?难道一车的人都产生了幻觉?
怪事!
是的,接二连三的怪事层出不穷地折磨着她,甚至还影响到她周围的人产生连琐的奇幻反应,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那句所谓的谎言?!难道是那个可怕而又神奇的真相在捣鬼?
于小梦迷茫了……
人们再度重回列车,当列车徐徐启动之时,幻影竟又出现了!那张英俊的脸庞又出现在地铁车厢的门玻璃上,只是这回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她张大了双眼盯着车门外黑暗的隧道,也盯着那张异常清晰的脸孔和脸孔上轮廓分明微启的双唇。
此时,她的耳边响起了那个”人”的说话声:”去找他吧,去找他!”
”谁?去找谁?!”于小梦用心语与那人对话。
”徐----金----颂!”
言罢,那张脸孔在车门上彻底消失了!她回过神来,赶紧张望四周的人们,他们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谈笑依旧,沉默依旧……
”请问,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被门挤死的人?”她抓住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询问。
男子用一种相当奇怪的表情看着她:”什么死人?你在说什么呢?”
看来,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幻觉,这么说来,那个残疾人与她说的话也是幻觉咯?
可是,他让她去找徐金颂,徐台长!有名有姓,目的明确,怎么可能是幻觉?要么就是冥冥中神在安排!
”谎言必将揭破,真相等待大白!”千人吟词又在耳边响起,是的,去找他!也许他告诉她的那段故事才是真正的谎言!真相到底是什么,也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揭晓!
思绪起伏之际,列车已开到了她的目的地。
她出得站台转身右边马路就是市中心医院了,此刻她的心情极为复杂,当她来到子渊的病榻前时,迎面而来的是主治大夫的一连声责怪。
”这么多天你跑哪去了,你爱人的医疗费早就不够了,到处找你的人,你不会是想逃避付款吧!”
”什么?我没有离开几天呀?”于小梦被问得莫名其妙。
”没离开几天?都两个月找不到你的人啦!”
于小梦沉默了,是的,她进入那个异度空间后,究竟与现实世界差了多少时间是不能主观臆断的。
”那我还需要交多少护理费?”她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再交上三个月的护理费,具体多少你去收费处问问吧!”大夫不禁觉得这个女孩好生奇怪,失踪那么久却谎称自己才离开几天而已,哎,想逃避责任不是这种办法吧。
于小梦望着床上依旧昏睡着的子渊,禁不住泪水又溢出了眼眶……
于小梦几乎拿出了家里的全部积蓄,帮子渊交了医护费,她自己又失业了,经济没了来源,她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眼前,她最最要紧的,是先找一份工作,否则子渊的病情就得不到妥善的治疗,就会真正地离她而去,到那一刻,恐怕连神仙都难帮她了!
安顿好子渊,她准备去那栋神秘的明都大楼取车。
polo好端端地停在楼下,她打开车门,却猛然收回了身体,原来,驾驶座垫上蹲着一只黑猫!一只全身油黑发亮的猫!
车门一直锁着关着,它是怎么进去的?
总之发生在这栋怪楼前的所有奇事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大谜!
黑猫看见她,也不躲也不逃,仍然堂而皇之地稳坐着,绿莹莹的宝石般的眼珠定定地看着一脸惊慌的于小梦。
”快走开啦!我要开车了!”她对着这个神秘的动物发威道。
谁知,黑猫竟哧溜一下钻到旁边的座位底下去了!唉!想不到,这个小东西还真粘上她了!
她没有再去撵它,发动车子向电视台急驰而去……
季节变化迅速,她感觉没有离开多久,这里却已进入寒冷的冬季,车窗外是穿着冬衣匆匆而过的路人,寒风将路边的树叶吹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光光的枝条,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