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吃碗面换什么衣服?我不换!”多鱼一转身,又从房间出来,奔着厨房就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不吃面就糊了。
“那就不换!”颜朗霸道的又一把拽起多鱼就门口走,甚至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被直接弄到了车里。
“去哪儿啊,这都快七点了,我的面马上就要出锅了。”多鱼坐到车里还惦记着她忙活了半天的面。
颜朗一声不响的启动车子就走。直到车子停到一间装饰豪华的西餐厅,多鱼才知道颜朗这是带自己出来吃饭的。请他吃饭难道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么?现在自己光着脚穿着拖鞋,家居套头宽大的衣服一直到膝盖。她这样邋遢的进来,会不会被这里的服务员给撵出去?多鱼有些担心,坐在座位上,说什么都不愿出去。
“想让我抱你出来?”颜朗俯下身子,问的故意,神情里出现一丝不耐烦。
抱?笑话!
多鱼一把推开颜朗,豪气的跳下车。“不就是上高级餐厅吃顿饭么?反正我穿成这样是你丢人又不是我丢人。”多鱼拽拽自己身上宽大的袍子,昂首挺胸的前行了。
餐厅高级的吓人,诺大的餐厅只有稀稀落落几个桌子。棚顶吊着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出柔和的灯光。
“我们换一家吃吧,这一家的肯定不好吃,你看都没有人光顾。”多鱼站在餐厅四处一望,环境不错,就是没有人气。不仅撺掇着颜朗去别家。“我知道顺华街有一家西餐店很好吃的。经济又实惠,每人只要三十八,有牛扒,还有赠送果汁……”
颜朗铁青着脸,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餐厅经理,差一点想给喋喋不休的多鱼砸昏她。不由分手拽着多鱼随着这一个优雅的女人往楼上走,不理会多鱼的建议,也装作看不见前面那个优雅的女人几次回头审视的眼神。
二楼大厅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鲜花美酒,银质烛台上燃着晕黄的烛光。多鱼趿拉拖鞋跑到桌子边,土老帽似得趴在那数那束玫瑰到底有多少朵。粗略的看了一眼,反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哈,这是哪个傻帽,一下子买这么多中看不用的多玫瑰花。”多鱼撅着屁股幸灾乐祸的说着。没看到屁股后面的颜朗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可以上餐了。”颜朗忍着怒气对旁边已经变得不再优雅的女人吩咐道。优雅的女人抽着嘴角离开。
房间的灯光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偌大的餐厅一片漆黑,只剩下银质烛台上燃着的烛光。多鱼跳着脚大叫一声,“擦,停电了!”
转头看见烛火中颜朗大力的挪了一下椅子,然后特别优雅的坐到桌子上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土老帽是自己。这就是上层富人传说中的浪漫。
多鱼呐呐往椅子上一坐,“想玩浪漫早说嘛,我还能配合你一下下。现在倒好
,惊吓一大堆,惊喜倒是一点没见着。”多鱼说完抬头看到颜朗英挺的五官在烛光中开始变得扭曲,急忙改口:“其实你不用浪费钱买花,把那些折成票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我会比现在还高兴。再说,我们的关系也不需要用这些东西维系,你知道的。”
“是的,我现在知道带你来这里是多么大的错误。你的品味就适合去街边摊,吃一块钱一串的臭豆腐。”颜朗气急败坏的扭过脸,刚吼出声,就看见那个优雅的餐厅经理推着餐车走过来。
两人立刻撇过脸,不看对方。
餐厅经理优雅的一边往桌子上放餐点,一边介绍:“黑胡椒烤口蘑,陈年花雕蒸法国鹅肝,烤制菠萝煎牛排。拉菲庄正牌2007年干红葡萄酒。先生,您点的餐齐了。”
多鱼瞪着眼睛,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不客气的拿起叉子叉起自己跟前的那块黏黏糊糊的鹅肝,一口咬去一半。“味道还可以,也没吃出来法国的鹅肝和中国的鹅肝有什么不一样。这一块在这儿要十好几块吧。卤味店这么大一点才三块多。”
多鱼说着,又伸手去拿口蘑吃,黑黑呼呼的,还挺嫌恶的样子。捏起一个尝尝,皱起眉头:“这个有股怪味道,我不喜欢吃,都给你吃吧。”
颜朗终于忍无可忍了,倏地站起身。
“怎么?不吃就走,怪浪费的,多少吃一点啊。你现在回家,连面条都没了。”多鱼热情的邀着颜朗坐下吃。
颜朗气恼的想掉头就走,不意间看到多鱼漆黑的瞳孔里滑过一丝狡黠。‘这个女人是故意的!’颜朗突然想到,这个女人虽然是小市民,生活在普通消费水平。可是她毕竟是个新时代的女性,也做了五年的公司白领,不可能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这样故意粗鲁,就是想做给他看,想气他的想揍人,以来报复去美国的四天音信全无。这个女人既然会和自己赌气,那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或多或少的也是在意自己的?
想到这里,颜朗又坐下了。不仅怒气全消,还好整以暇给多鱼面前的被子倒了一些红酒。“尝尝,一口几百块的东西。你也只有跟着我,才能享受的起这样的红酒。”
“一口几百块?”多鱼不能淡定了,她以前和董欢时而兴起想慰劳一下自己的时候,也会小资一下,煎点猪排,喝点红酒。但只是喝二十块的红酒。那个红酒也叫干红,这个也是干红……
“这个能不能退?”多鱼端着酒杯左看右看,都和二十几块一瓶的差不多。
“不能。”颜朗好整以暇的轻轻摇晃着高脚杯,透过弧度的玻璃杯看着多鱼变了形的脸,觉得暗爽的不得了。
“那就全喝完它,省的浪费。”多鱼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好像在喝白开水。然后又一下子倒满像喝啤酒一样,豪爽的好像个爷们。
“你很会喝酒?”颜朗皱着眉头看着多鱼大口的喝酒,心里想着,‘她若是喝醉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有机会。或许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是会不会喝酒。反正长这么大,白的,啤的,红的都喝过,从来没醉过,这样算会喝还是不会喝?”多鱼叉起一整块牛排咬了一口,问的很虚心。
颜朗脑袋一疼,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机会没了,还是吃吧。于是两个人开始了进攻食物,谁多说一句都觉得是对牛弹琴。
吃饱喝足,多鱼喝下最后一滴红酒,很满意今天的晚餐。拿起一边折成一朵花样的餐巾擦了擦嘴,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
优雅的女人又出现,推着餐车,餐车上放着一个不大的小盒子。
“我们吃好了,再也吃不下了。”多鱼摆着手,揉着肚子。现在就是真的有一串臭豆腐摆在她面前,她也吃不下了。
“小姐,这是我们赠送的餐后甜点。”女人小心的把那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顺手撤掉桌子上的空盘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除去了盒子,露出一个小小的不到巴掌大的小蛋糕。
蛋糕?这个家伙今天这么奇怪,难道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多鱼狐疑的看了多面的颜朗几眼,他一副绅士的嘴脸坐着,对着优雅女人微微点头,表示谢意。女人离开。
“赠送的,你可以放心的吃了。你不是最喜欢不要钱的东西呢?”颜朗靠着椅子,一副嘲讽的眼神。
“你给我过生日就过生日,干嘛还弄得这样别别扭扭的。真是的。蜡烛呢,拿出来点上。”多鱼好笑这个家伙讨厌是讨厌,滥情是滥情,可偶尔温馨的来这么一下子,还真是让人挺窝心的。
蜡烛?生日!谁的?颜朗一下子有些慌乱。
“现在过生日,土老帽才点蜡烛了。再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我怕这蛋糕太小,插不开二十九根蜡烛,所以没要。”颜朗急忙掩饰下自己的心虚,说的话确实夹枪带棒的。他懊恼着怎么就忘了注意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过生日了。
多鱼有点失望。不过也就是一眨眼间。不管怎么样,这个生日蛋糕还是很精致特别的。虽然肚子好饱,但还是吃一点意思意思,省的驳了这家伙的面子。于是拿起叉子欲叉一块奶油做成的小花。
“吃这块儿,我看这个红心做的不错。”颜朗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好心的建议着多鱼吃。
“哪儿都一样,我看着这个小花也不错。”
“就吃这颗心!”颜朗不觉的语气又开始变得不善。
“吃就吃,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管那么多。”多鱼气汹汹的拿起叉子一叉子把红心搅个稀巴烂,然后挑起放到嘴里狠狠的一咬。
“妈呀……我的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