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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居然一个都没回来,让腾芽的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事情朝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在走。而她却好像没有力气挣脱这样的漩涡一样。
可能是一整夜没怎么睡好,天亮了,一丝丝春风从窗子吹进来,反而让她觉得很舒适。只是刚刚昏沉沉的睡去,门就被冰玉推开。
“公主,皇后娘娘让人来请您去一趟碧波宫。”冰玉急火火的说:“宫里好似出什么大事了。”
腾芽微微睁开眼睛,忽然有些释怀:“该来的躲不掉,梳妆更衣。”
“是。”冰玉定了定心,唤了外面伺候梳妆的婢子进来。
腾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疲倦过,感觉除了一颗心,整个身子都被掏空了。而心里面装了些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择了一套东陵玉色的裙褂穿在身上,那清亮的颜色透着舒爽,配以简单的和田玉饰物,清爽之间又带着几缕雍容。
自从有孕,腾芽就不爱涂脂抹粉,本来就不堪重负的感觉,一层脂粉也好碍事。
她就着冰玉的手上了肩舆,几步路到了皇后的碧波宫。
今天的碧波宫,请安的妃嫔倒是不多,都是熟悉的姐妹。腾芽行了礼,就被雪桃扶着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宛心一直没开口,仅仅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连左清清也没轻易说点什么,好似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不顶用。
“皇后娘娘让臣妾过来,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腾芽不喜欢这样的窒闷,于是直接问。
“鲜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宛心蹙眉看着腾芽。
“没多少。”腾芽不动声色的说:“虽然盛世与鲜钦曾经交好,但是臣妾来了邻国之后,就没有在理会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怎么忽然有兴致问这个?”
宛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道:“并非本宫有兴致问这个,而是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本宫还懵然不知,也未免太不像话了。”
腾芽的心因为宛心的话倏然一沉:“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鲜钦的使节带着丰厚的礼品进了宫。”宛心微微虚目,眼睛里透着凌厉的锋芒:“腾妃可猜得到他们是为何而来?”
“才有战事,便带着厚礼来,自然是来求和。”腾芽微微勾唇,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是来求,却不是求和,而是求亲。”宛心蹙眉:“本宫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头一回听说有两国邦交以和亲化解战事,对方的国君居然是来求娶当朝皇帝的宠妃……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杨嫔身子一颤,脸色变得特别不好:“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鲜钦的使节是来求娶皇上的宠妃?”
“不错。”宛心睨了她一眼,语调凉凉:“且本宫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要求娶的宠妃,居然是身怀有孕大腹便便的腾妃娘娘。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左清清以为谣传是有误的,一直等着皇后开口澄清此事。没想到昨晚上就吹进宫里的传言居然属实,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这怎么可能?鲜钦换了新君这件事,还是皇上出征鲜钦之后咱们才知晓的。可新君是谁呢,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使节入宫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皇上是怎么说的?”
宛心看左惠妃着急的样子,不免叹气:“本宫只是得知此事,就已经万分震惊了。具体因何而起,本宫根本就不清楚。即便是要问,左惠妃,你也该问问腾妃。这样子屈辱的事情,根本就闻所未闻。”
腾芽一脸的平静,犹如不闻。
左清清蹙眉道:“既然皇后娘娘并不清楚整件事,那臣妾这就去九銮宫拜见皇上。也顺道看看那使节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邻国的皇宫里说出这样的话,不撕了他的嘴,怎么能让他知道她这是错的有多离谱。”
“坐下。”宛心对着激愤不已的左清清,只道这两个字。
微微扬眉,左清清回以锋利的眼神:“皇后娘娘是在担心什么?”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宛心蹙眉道:“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即便皇上不允和亲之事,也该让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且惠妃别忘了一件最要紧的事情,到底鲜钦的国君为何执意来求娶腾妃,这才是整件事情不可以忽略的重点。”
丁贵仪疑惑的不行:“是啊,皇上虽然没有可以出嫁和亲的公主,可皇上有可以遣嫁的姐妹,朝中不少权贵府中也有适龄的女子,只要册封为公主一样可以去和亲。为什么偏偏是腾妃……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莫非……腾妃与鲜钦的新君是相识的?”
“这就要问腾妃了。”宛心的目光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腾妃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妾自有孕以来,一直都深居简出。就连后宫里有什么新鲜事,臣妾都未曾知晓,又哪里会知道鲜钦的事情。”腾芽温眸看着宛心,表情平淡:“至于使节的来意,臣妾就更看不明白了。不过旁人怎么想,臣妾一概不知,臣妾既已经是邻国的腾妃,便只是邻国的腾妃。”
“说的也是。”左清清眼底尽是坚决之意:“腾妃就是腾妃,不管那些人因何而来,只要腾妃不点头,谁也不可能替她做这个主。更何况皇上一向珍视腾妃,岂会答应如此荒诞的要求,既然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由着他们胡闹,终究是玩不出什么花活。”
“话是如此。”宛心的目光落在赵翎兒脸上,语气里透着不安:“赵昭华陪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可曾见过鲜钦的新君?”
赵翎兒这时候才抬起头与皇后目光相触,温和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从未见过鲜钦的国君。只是听闻他出手狠戾,手下一批如狼似虎的将士,仅仅是十余日,将攻克了鲜钦周围几个部落,将之前的国君薛赟一举歼灭。听说攻克皇城是在夜里,当时薛赟还沉醉在温香软玉的暖帐里,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被生擒。”
“如此顺利夺下江山的,必然是薛赟的手足兄弟。否则也不会这样熟悉鲜钦的局势……”左清清心里有些狐疑,余光扫了腾芽一眼。鲜钦当年去盛世求亲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日皇上要迎娶盛世的三公主,她特意让人打探消息,也知道腾芽和薛翀的一些事。把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担心就不由得多了几分。“罢了,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猜测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臣妾去见过皇上就必然明了。”
左清清刚起身,就看见颂昌急匆匆的走进来。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颂昌语速很快,行礼的同时便道:“皇上请皇后娘娘,惠妃娘娘以及腾妃娘娘前往九銮宫面圣。”
赵翎兒一听,皇上居然没让她去,便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严重了。
“那就去吧。”宛心长叹一声:“这叫什么事情啊,真是太荒唐了。”
左清清走过来,扶着腾芽,小声在她耳畔问:“夺取江山的,是不是三皇子薛翀?”
腾芽微微凝神,却并没有回应。
“罢了。”左清清饶是轻叹一声:“去了就知道了。”
待到皇后一行人出了正殿,丁贵仪才起身走到赵昭华身边:“臣妾有一事,斗胆请问昭华。”
“什么?”赵翎兒疑惑的看她一眼。
“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真的没有见过鲜钦的新君吗?”丁贵仪诧异不已:“难道鲜钦的兵力当真这样盛?仅仅是将军与军事,就能敌过咱们?”
“是啊。”赵翎兒沉沉道:“因为是隆冬时节,鲜钦地时险要不说,环境也是恶劣。到底和咱们这里不同。有时候根本不必应战,只消围困,就是稳操胜券的好法子。”
杨嫔也没急着走,她一直站在自己的位置听着两人的说话。
丁贵仪回头望了一眼,见她还在这里,也少不得诧异:“杨嫔也还没走?”
“即便是回宫去,心里也搁不下这件事。鲜钦摆明就是欺负人,皇威有损,咱们这些妃嫔也跟着受辱。总得要阻止此事。”杨嫔低着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说的在理,可是咱们能做什么挽回局面?”丁贵仪长叹一声:“只能先等等看了。”
“我先回宫了。”赵翎兒起身朝她们微微颔首。
“恭送昭仪娘娘。”丁贵仪和杨嫔一并行礼,随后也各自离开。
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里都没有准备。
“泊天,你赶紧找可以信任的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翎兒小声的说。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让人去打探了。”泊天蚊音道:“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主子,奴婢心里还有个想法,咱们要不要适当的时候,把消息送去前朝?一旦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们知晓此事,腾妃的名誉自然扫地。他们一定会拼命劝阻皇上废黜腾妃,咱们就能扫除这个祸患了。”
“适当的时候,把消息送去前朝去,的确是个好主意。”赵翎兒眉心里透着一股凉意:“只是这件事情谁都可以去做,唯独你我不能。”
“为何?”泊天有些不解。
“皇上那么在意腾妃,腾妃现在又怀着孩子,赶走腾妃,明摆着就是和皇上作对。一旦这件事情被揭穿,那本宫争宠的心思也就太过明显了。必然会引起皇上的反感。届时,皇后那些人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腾妃倒了,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何苦呢。”赵翎兒饶是一笑:“自幼,我便是学会了如何隐忍,如何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活着,在宫里这些日子,好容易能看见咱们的前程了,何必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持不住呢!”
泊天不得不钦佩,明眸转笑:“还是主子最有心思。奴婢明白了。”
“好了,别再说了。”赵翎兒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显出担忧之色:“除了后宫这些事情,咱们还得醒着神替皇上盯着鲜钦的战事,以及盛世的情况。当皇帝的女人一点都不简单,皇帝风光的时候,未必会抬举咱们,可皇帝若是沦为败将,整个江山不保,咱们也会跟着倒霉,弹指间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面面俱到,为夫君筹谋,才是宫里存活的安身之法。本宫就是要和那些只会叽叽喳喳的宫嫔们不同。”
“主子说的极是。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主子才有资格为皇上分忧。”泊天的眼角眉梢,迸射出得意:“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会越来越离不开主子,对主子越来越好。”
两人相视而笑,往倾波宫去。
这时候,殿上的气氛很是凝滞。
凌烨辰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蹙眉看着殿中央跪着的使节,不置一词。
宛心、左清清和腾芽则均已落座,每个人脸上都有或轻或重的担忧。
“既然你们非要听腾妃亲口回绝,那朕便勉为其难,请了腾妃过来。”凌烨辰开口,语气生硬,威严的目光来回的打量着跪在殿上的使节,恨不得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多谢皇上成全。”使节恭敬的拱手,转而看向三位娘娘的方向。“奴才斗胆请问腾妃娘娘,娘娘是否愿意……”
“住口。”宛心顿时就恼了:“腾妃乃是我邻国国君的腾妃,你等居然敢当面羞辱,简直不知死活!这样的话,还真敢问出口不成吗?”
“皇后娘娘请息怒。”使节拱手道:“奴才等只是替鲜钦国君来向邻国国君求娶腾妃回宫,只是这件事情即便让诸位为难,奴才等也不得不照办,毕竟身为奴才的,必得要遵从主子的命令行事。所以当问的,自然还是要问。”
“不必问了。”腾芽的目光落在那时辰脸上,不悦道:“本宫是盛世三公主,是邻国腾妃娘娘,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你们的国君,畏畏缩缩,等不得台面,漫说是如今,就是征战之时都不敢正面迎敌,只会做些有损英明的事情,传出去也是可笑。”
腾芽起身,朝凌烨辰行礼道:“皇上恕罪臣妾身子不爽,还要回宫喝安胎药。”
“嗯。”凌烨辰对腾芽略点了下头,目光总算是温和。
“腾妃娘娘且慢。”使节居然伸手阻拦。
“大胆。”鹰眼一瞬间拔出了身上的佩剑,三两步走过来,用剑锋指着那使节的咽喉。“休得对腾妃娘娘无礼。”
腾芽绷着脸,挺着肚子,一步一步往殿外去。
那使节眼看着拦不住腾妃,居然冷笑了一声。“腾妃娘娘,您这般不情愿,是怕你们的皇上知晓真相吗?”
“闭嘴。”鹰眼的剑尖已经戳破了他咽喉处肌肤。
使节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腾妃娘娘可还记得被撸劫当晚发生的事情?”
这一句话,让腾芽如遭雷击。她登时就停下了脚步。
“撸劫?”宛心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脸上却挂着肃和的威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腾妃被撸劫的事情?”
“腾妃娘娘,只要您现在点头,奴才就是拼了命,也会带着您平安的回到鲜钦,回到国君身边去。”使节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只有回到鲜钦,才能保全您和腹中孩儿的安全,腾妃娘娘,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岂有此理。”左清清起身走到那使节面前:“你们的皇帝莫不是给了你们脏水往邻国泼?腾妃不情愿,你们就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方式来诋毁腾妃?简直令人发指!皇上,臣妾以为这样卑鄙无耻的人,只管乱棍打出宫去就是,不必听他们在这污言秽语。”
“腾妃是在那回随皇上出宫,有的身孕。”宛心的这句话,把她自己也给吓着了。
“鹰眼,轰出去。”凌烨辰的额头上,青筋凸起,表情有些狰狞。“再不滚,一个不留。”
“是。”鹰眼一个颜色,立刻有羽林卫冲上来,硬是将几名使节生拉硬拽的赶出了正殿。
腾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被撸劫的那一晚,就是安安静静的睡了一晚,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能被他们用在这样的时候。更不凑巧的则是,她居然是在回宫之后就有了身孕,赶上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她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皇上,他们根本就是蓄意诋毁腾妃。”左清清气的浑身发抖:“当日他们抓住了腾妃,目的就是为了让对皇上您下毒手。之所以没有伤及腾妃,居然就是为了今日做打算。秋日里发生的事情,到春日里才萌发,大半年的事情了,居然用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是太过阴险卑鄙了。”
“皇上,臣妾相信腾妃不会欺瞒皇上的。”宛心半天也只憋出了这句话。
腾芽转过身,蹙眉看着高高在上的凌烨辰,心口窒闷。
“别说了。”凌烨辰起身从龙椅上下来,快步走到腾芽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朕信腾妃。”
他的目光里,有坚决,有沉静,有深邃,也有愤怒,但是腾芽能从这样的目光里看到温暖。“多谢皇上。”
“你放心,这件事情朕会解决。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歇着要紧。”凌烨辰温眸与她对视一眼,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指:“颂昌,送腾妃回宫。”
“是。”颂昌快步上前,恭敬道:“腾妃娘娘请。”
腾芽轻微一笑,等他松了手,才转身离开。
“简直岂有此理,这鲜钦也欺人太甚了。”左清清气的直喘:“亏得是皇上与腾妃妹妹情比金坚,又对妹妹真轻深信不疑,否则还指不定生出什么样的祸事。”
宛心听着左惠妃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道:“皇上真该杀了这几个如此放肆的奴才。上回行刺就是他们作乱,如今居然闹到盛世的皇宫里来,就这么叫他们离开,当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朕还有事情要处理。”凌烨辰绷着脸:“今日的事情,朕不希望再有旁人得知。”
“臣妾明白。”左清清利落的行礼:“臣妾先行告退。”
“臣妾告退。”宛心也不想在继续留在这里,她得赶紧去打听一下,到底那一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鹰眼恭敬的朝皇帝行礼,言辞恳切道:“属下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腾妃娘娘绝对不会对皇上有异心。许多事情既不便明着去做,不如就让属下去安排。”
他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凌烨辰的肯定:“朕不希望他们能活着离开邻国。”
“属下明白。”鹰眼拱手行礼,也快速退了下去。
殿上再无旁人,凌烨辰才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他是相信腾芽的,芽儿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无从得知。但正是这无从得知的一晚,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成为攻击芽儿的利剑。
该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件事情,保证芽儿不受伤害?
凌烨辰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居然没能一句铲除鲜钦祸患,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颂昌跑的气都不够喘,顾不得行礼,他赶紧道:“腾妃娘娘动了胎气……娘娘见红了……”
“什么?”凌烨辰顿时一惊:“赶紧传御医,朕马上就过去。”
“是。”颂昌又拼命的跑了出去。
左清清原本就是想去宽慰腾妃两句,哪知道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腾妃见红了,吓得脸色惨白。“妹妹,你千万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眼下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及你和腹中的孩子要紧,你可千万别动气,万万要保全自己。”
腾芽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她想要保持镇定,可是剧烈的痛楚就像她心里的愤怒一样,要从她单薄瘦弱的身体里钻出来。“如果我死了,孩子活着,姐姐能不能帮我照顾她?”
“你胡说什么呢?你自己的孩子,当然是你自己来照顾。”左清清被她的话吓得不轻:“我哪里有本事照顾周全两个孩子,妹妹,我知道你是被冤枉被算计的,正因为你没有做过,你才必须得坚持下来,找出真相……”
“可是我真的好累……”腾芽紧紧的攥住左清清的手:“我不知道这样的争斗还有什么意义……”
“至少皇上是相信你的。”左清清动容的说:“皇上信任你,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