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儿你到底怎么了?”楚楚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就着急起来,“你不要吓我,你要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点意外他回来的时候我怎么交差。”
书儿猛然的抬头,“你说什么……你说,他会回来?”
楚楚这句话就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又哭又笑的看着她,原本无神的眼睛顿时盛满了亮丽的神彩。
楚楚被她的样子吓到,吞了口唾沫,才小心道,“我不知道,路西法说今天叶门的飞机返航,如果威洛回来的话,他今天就会到巴黎。”
今天就会到巴黎,书儿胡乱的用手指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匆忙的从地毯上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说完,就笔直的奔向衣柜前,看都没有看就从里面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然后奔到浴室里换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楚楚看着她憔悴的脸,看得出连头发都没有梳,幸好她的头发又长又直,不梳也没什么。
“楚楚,我们去机场。”
书儿这个模样,她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只好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出去。
书儿开车门的时候,楚楚坚决要自己开车,“你现在不适合开车,夏堇的车开的能要你的命,以书儿现在迫不及待的心情她也绝对慢不到哪里去,放在平时就算了,现在书儿情绪不稳定,她不放心。”
书儿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耗费时间,自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去了。
上了车楚楚才发现,书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宽松针织衫,长发散乱的披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锁骨处暧昧的於痕。
她心想,就书儿平时,不可能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至少要用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的不可。
而且,今天气温偏低,她穿了这么一件肯定会冷,楚楚伸手打开车里的暖气,“待会儿我们就在车里等吧,否则你会生病的。”
书儿压根儿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个劲的催促着她快点开。
楚楚很无奈,她开的快又怎么样,威洛的飞机没有到,她们照样见不到人。
威洛这棋走的漂亮,书儿这样的女人只能攻心,她前几天还看到威洛在公司整天阴郁的不行,整个办公室都处在一片低气压之中,谁做错一点事都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而且是那种特含蓄的骂法,你半天才能缓过神来,等你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被骂得很惨,跟刀戳到骨头上一样。
书儿的眼睛看着前面,一动不动,整个人绷得很紧,她看上去很平静,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楚楚,”她突然开口,声音很低,“我很讨厌我自己。”
楚楚分了一丝神出来,她看了书儿一眼,轻笑的开口,“威洛很喜欢你。”
“是吗?”她的眼里有茫然,“我没有记忆,对过去的事情,对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他一无所知,从南家醒来,我就提防着所有的一切,我觉得谁都是虚情假意。”
“我也曾经试着去接受他,我想,既然是我失忆前爱的人,也许是因为一些事使我们分开了,他没有找到我,也许未必是他的错。”
“森烨说夏堇是我最信任的人,她带我来巴黎,我就知道,在她的心里,我应该是爱他的。”
“可是,”她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脑袋,“我总是会做一些不好的梦,模模糊糊,我看到他冷漠的样子,我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梦到很多……也许是以前的事,也许是我的恐惧。”
“我无意中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时写的日记,我更加害怕,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
楚楚安静的听着,书儿的声音很小很压抑,与其说她是在跟她说,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断断续续。
“书儿,威洛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在楚楚的心里,威洛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索菲很生气,她生气是因为她气威洛为了书儿以身犯险,但是她理解威洛的选择。
他这一生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放手,或者应该说,他绝不会放手。
他那么一个阴险腹黑的人物,怎么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就为了这一点,他也一定会拼死赶回来。
车在机场停下,楚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书儿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
外面果然很冷,书儿一下车就打了个寒战。
这是黑手党建的私人机场,书儿进去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同时拦住她,“抱歉,小姐,这里你不能进去,请马上回去。”
书儿看着他们,低低的开口,“我是南书儿,也不可以吗?”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立刻退到一边,恭敬的行了个礼,“南小姐,您好,您可以进去。”
书儿没有再看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黑色长发,紫色针织衫,下身紧身的牛仔裤,她整个人看上去单薄的好似能被一场风吹走。
明明很冷,但是书儿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书儿,”楚楚跟了上来,将一件羊绒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天这么冷,我们回车上吧。”
书儿摇头,拢紧身上的毯子,“没关系,我不冷。”
楚楚无奈,只好陪着她一起等。
风很大,吹得书儿的长发飘扬,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其实这样干站着也是很累的,楚楚就站的腿都酸了。
过了大概不知道多久,天空远远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两人一起抬头,一对飞机从远处飞了过来,大约有十几架。
书儿没有动,直到飞机落地。
楚楚连忙上去问,大部分都是叶门的人,书儿来回的找着,到处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慢慢的溢了出来。
“南小姐,”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书儿转过头,埃文站在她的身后,一身风尘仆仆,但是脸上的笑容很轻松,“谢谢你,夏堇没有事了,只是有点脱水,老大已经送她去医院了。”
堇没事了,书儿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根。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走过去抓住埃文的衣服,“威洛呢?埃文,威洛在哪里?”
埃文皱着眉头,“他应该在这里,我不是很清楚,我一直都跟在老大的身边。”
看到书儿的脸色难看,埃文安慰道,“南小姐,你放心,温尔克先生应该是没有事,他很厉害。”
书儿抬头,勉强的笑了出来,“没事,你先忙,我自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