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次推了婚事,下一次又不知谢煜会出什么主意。斩草除根,属下要让谢煜终此一生。”
“此事你为何不寻宫中他人助你?你就这么肯定我这无权无势的新宫主一定能助你?”柏小妍不动声色饮着茶。
“宫中有规定,个人的事不可让宫中他人出手相助,属下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得求宫主出手相助。”谢三夫人解释道,“何况谢煜那老賊防备心极重,旁人根本就伤不到他一毫。”
“那你想我如何帮你?”柏小妍知道谢三夫人所说属实,在谢侯府中谢菲与谢玦二人不止一次实施过将他杀了的计划却只有一次得手,在侯府的这么些日子里柏小妍大致了解道谢煜的防备心重、手段残酷无情,即使是自己的枕边人都能痛下杀手的人对付起来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宫中已有关于谢煜招兵买马的铁证,只需宫主下令,那份证据就能摆在魏君面前,到时谢煜难逃一命。”谢三夫人闻言嘴角划过一丝得逞道。
柏小妍心一惊,她道:“这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吗?难道你就不怕受到牵连?”
谢三夫人恢复稳重道:“除了此计别无他法,到时属下自有安排。”
“有何安排,说来听听。”谢三夫人的狠戾决绝让柏小妍好奇谢三夫人会有什么打算。
“到时我便将她们二人送回柏国,让她们在柏国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谢三夫人说到自己的一双女儿神情放柔。
“那你如何?”柏小妍只听到谢三夫人对一双女儿的安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三夫人道:“我要呆在侯府亲眼见谢煜死去,以报老宫主被杀之仇。”
柏小妍了然,原来要杀谢煜不止一个原因,还包括这弑主之仇。
“可是你这么做也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姑姑就这么值得你去为她拼命?”
谢三夫人听到这句话时,眼神有些复杂,面色开始动摇,这让柏小妍越发疑惑谢三夫人的背后目的。
“又或是因为其它?”
“没有!”谢三夫人猛地提高音量,“没有,宫主!还望宫主能助属下。”
柏小妍懒懒地倚在茶几上,单手托腮道:“可是我帮了你却没有丝毫的好处,到时你死了我去哪找人来报恩?嗯?”
谢三夫人闻言后,不再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柏小妍,脸上现出怒意:“宫主锱铢计较,让属下竟无言以对。”
柏小妍闻言,浅笑道:“莫着急,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你将自己的命搭进去实在不妥,毕竟你在宫中地位不低。”
“宫主放心,您只需下着命令,其余的事属下自会处理好!”谢三夫人见柏小妍松下语气便也不在站着,坐在案几旁。
“既然这般,那你说说我该如何下这命令?我下令了她们就会依令行事?”柏小妍沉声问道。
谢三夫人似乎能看出柏小妍心中的不悦:“宫主莫急,宫主初次接手青羽宫,一些事定然不明白。属下会在这些时日与宫主交代清楚,不知宫主是否有空闲?”
“就今日吧!”柏小妍直截了当,今日还是偷出宫来,若是不尽早解决了,届时不知柏霁会不会放她出门。
谢三夫人接道:“好!”
谢三夫人看向青玉与玄风有些迟疑,柏小妍见状便问道:“他们不可在此处?”
“宫主,接下来属下所讲之事是宫中的一些机密,若非青羽宫中的人是不能知道的。”谢三夫人向柏小妍解释道。
青玉与玄风未等柏小妍吩咐便自觉出了门,并贴心地将门带上。
“说吧!”
一时辰后,柏小妍终于清楚地了解了青羽宫。青羽宫有两大护法,一位是谢三夫人,原名柏蓉;另一位谢三夫人并没有说明是谁,只是说到时柏小妍自然会知道。除了两大护法,青羽宫还有四大执事诗、琴、画、意,四人手下分别管有一百号人,其中柏诗是拢月楼的幕后老板,柏琴在凤国为官,柏画在魏宫内潜伏,还有柏意在柏国内掌管着柏国的经济命脉。
柏小妍对几人颇为好奇,对柏蓉提出见上几人一面。
除此之外,柏小妍还知道了青羽宫中的有近一半的人在许多年前虽这柏芙来到了魏国,但并不是所有人对柏芙服从,就这拢月楼的幕后老板柏诗便对柏芙十分不满,特别在知道柏国国灭后对柏小妍更是不满到极点。
青羽宫除了人员四处分散之外,内部更是纷争不断。其中柏诗与柏琴二人水火不相容,这也是柏琴会选择去凤国为官。
在柏芙昏迷的这几年内,四人根本就未碰过面,也未联系过,所以她们之间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柏小妍已掌管青羽宫成为宫主。
柏小妍在得知青羽宫的状况之后,眉头紧紧蹙起,看来这青羽宫是一乱摊子。
在理清一些关系后,柏小妍对柏蓉到:“现在柏诗可在?”
“属下也不知柏诗是否在,不过属下可以去——”
“罢了,不用去召了,若是在却不出来应该是对我有怨言抑或不满。既然是青羽宫中的老人也是又能力的人,应当是我去见她而不是她来见我。走吧!带我去寻她!”柏小妍阻止柏蓉的话,直言道。
“宫主有此度量是青羽宫的荣幸!宫主不必去寻了,她就在门外候着。”柏蓉对着柏小妍道。
话落,柏蓉便起身对着门外拍了拍掌,一身穿紫衣罗裙的女子推门而入,高挑的身子前凸后翘甚是妖娆。柏小妍身为女子也是看得十分惊叹,向上看去,一双棕黑色的眸子十分犀利尖锐,似乎一眼就能将人看穿。与初见柏蓉的慵懒不同,她是个看上去做事果断,说一不二的人。
女子上前按例行礼,单膝跪在柏小妍面前,做了个柏蓉之前一样的动作,道:“柏诗见过宫主。”
柏小妍急忙下榻,将柏诗扶起,看着柏诗的眸子,暗中却发力钳住柏诗的双手不让其动弹,语气没有变化:“你就是柏诗?”
柏诗丝毫不避让,在柏小妍出手的同时也暗暗发力试图挣脱柏小妍的手。柏小妍见状,趁其还没有完全的反抗时迅速在其手臂的穴位上轻轻一点,顿时柏诗失去了反抗之力。
柏小妍淡然地放开柏诗的双手解开穴位,轻笑道:“初次见面,总得给你一份见面礼不是?”
柏诗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双手得空后爽利地说道:“宫主果然与众不同!既然宫主送了一份大礼,不回岂不是显得不妥?”
说完,柏诗便一个扫臂向柏小妍攻来,柏小妍敏锐地躲开,一旁的柏蓉悄悄避开,空出场地给两人。
好在包厢够大,柏小妍在躲开后双手握拳对着再次攻来的柏诗就是一拳扫去,那拳用了柏小妍的八成功力,因为柏小妍从柏蓉口中得知柏诗是个只服从强者的人,而她自己恰巧是好强之人,既然都对上手那便用尽全力分出上下。
之所以还隐藏了两份功力是因为对于柏诗的功力她并不清楚,她怕出手过重让柏诗受伤,到时可是得不偿失了。
内力与内力的对碰,柏诗被柏小妍推出了一段距离,口角溢出鲜血,而柏小妍也没有落到好处,柏诗袭来的一掌恐怕也是用尽了全力,再加上旧伤未曾痊愈,她那胸口隐隐渗出了一圈血来,在粉色的外裳上十分明显。
外面的青玉与玄风二人闻声闯入进来,柏小妍此时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在案几上。
青玉见状,当即怒上心头,抽出手中的短剑就要对柏蓉与柏诗两人刺去。
而扶着柏诗的柏蓉与柏诗在听到青玉的话后十分惊讶。柏诗拂开柏蓉的手,晃着身子走到柏小妍跟前,脸上充满了愧疚。
“宫主,您何必呢?若是您说明您的情况我们可以择日再战,让宫主旧伤复发,属下罪该万死!”柏诗说完后,扑通一声跪下了。
柏蓉也随着柏诗跪下,口中道:“属下也罪该万死,放任宫主您与柏诗的比试,宫主受伤一事柏蓉难辞其咎,还请宫主责罚!”
柏小妍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下了塌几将两人扶了起来,而两人在得知柏小妍受伤后岂敢让柏小妍来扶,在柏小妍靠近时就站了起来一人一边扶着柏小妍。
柏小妍推开两人的手,轻笑道:“我没那么娇贵,不过是些小伤。柏诗受的伤不轻,我略懂一些医术,不如让我替你治疗一番?”
“不需劳烦宫主,宫主您旧伤复发不宜过于劳累!柏诗在这拢月楼中有几名医者,还请宫主先行治疗。”柏诗说完便要吩咐门外的人被柏小妍阻止。
“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去治疗吧,毕竟自己的身子我还是清楚的。”
说罢,柏小妍想起比试的目的,抬头看着柏诗道:“柏诗,你现在对我这个宫主有什么看法?”
柏诗满心佩服,充满敬意道:“宫主让属下心服口服!属下愿终身追随宫主!”
柏小妍放声大笑,多日来压抑着心思在今日得到放松,连伤口的疼痛感都没有那么强烈了,她连连道三声‘好’后,又言:“柏蓉,你带着柏诗去医治,你的事我再思考几日,之后会给你答复。”
“是!属下这便带着柏诗去医治,属下告退!”柏蓉对着柏小妍行过礼后,带着同样行过礼的柏诗退下。
在两人退下后,柏小妍语气虚弱下来:“青玉、玄风,我们回院子去包扎吧!”
玄风颔首,站在一旁的青玉忍不住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若是要比试青玉与玄风都可以随时上。您倒好,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带伤动手,这让我们与师傅如何交代?”
“好了好了,我们把伤口包扎好一些嬷嬷不就看不出来!”柏小妍嘴上安抚着青玉,但心里则是忐忑着的,金嬷嬷的医术高明,伤口是深是浅一眼便知,这么回去柏小妍也不知能不能瞒住。
青玉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扶着柏小妍与玄风一同回了筠苑。殊不知尘染已在筠苑门口等候多时,柏小妍此时正垂着头,感觉身边的两人没有动作她抬起了头,见到尘染时有些意外。
“师兄,你怎么来了?”柏小妍慢慢地向尘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