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陶安泰的目光立即望了过来,她慌忙将瓦砖盖上,扯着一旁不知所措的柏画连忙逃离了原地。没等柏小妍走多远,陶安泰的身影就出现在柏小妍的视线中,柏小妍想过任何一种情况与陶安泰见面,或是一见面就质问,或是不经意间的套话,可惜却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方才那好一副香.艳的画面出现脑中。
其实陶安泰也不是全裸着的,身上还套着一件亵裤,可对柏小妍来说可不就是全身都被她瞧了去,想起以前陶安泰也瞧过她的身子,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一道红晕,面对着陶安泰逐渐逼近的身子,柏小妍手足无措地呆在了原地。
就在陶安泰快要靠近柏小妍时,柏画突然隔在了二人中间,语气不善道:“陶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家宫主不是你想靠近就能靠近的。”
陶安泰却将柏画大力一推,交给了后面跟过来的谢玦,头也不回双眼直盯着柏小妍看,话却是对着身后的谢玦道:“看好了她,别让她来捣乱,否则你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陶安泰,你这家伙这不够意思,我怎么拦得住这么一个大活人?”谢玦抗拒道。
“拦不住说明你也无用了!”陶安泰不客气地回道。
谢玦急忙接过迅速扑过来的身子已经僵住的柏画,恨恨地瞪了眼陶安泰的后背,恶狠狠地对着柏画道:“哼,你也有一日落在了我的手上,让我好好招呼你一顿。”
柏小妍瞧情况不对,思绪立即被拉了回来,身子向着谢玦方向而去,然而就在柏小妍面前的陶安泰怎能容忍让柏小妍离开,顺手就将柏小妍捞进自己的身子,作势要离开原地。
柏小妍的手毫不犹豫就化作掌风向陶安泰劈去,手在半空就被陶安泰拉住,陶安泰淡淡道:“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话与你说。”
“放开我!”柏小妍的手被陶安泰制住不得动弹,又发觉了柏画的不对劲,语气更加急冲道,“你对画儿做了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她暂时不得动弹,不久便可以恢复,不过你得陪我去个地方。”陶安泰直勾勾地盯着柏小妍的双眼看。
柏小妍的目光转到陶安泰身上,顿时便移不开眼了,陶安泰眼中浓烈的情感直逼柏小妍而来,让她隐隐有了压迫感:“你、你好歹先放开我再说。”
“不,如果放手了,你可又会逃了,你只要听话,陪我去个地方。”
“好!”陶安泰的语气放得温和起来,柏小妍不禁地同意了,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早已离客栈很远了。
柏小妍被陶安泰抱在怀中不得动弹,许久她也就放弃了反抗,开始专心看着这个怀抱很温暖的男子,陶安泰已经换上了一件平日里常见的青裳,单薄的衣裳让柏小妍很是奇怪,为何穿的这么少怀抱却这么温暖?
抱着她的人此时很是专注地望着前方,认真的神情落在柏小妍眼底,却别是一番滋味,许久没有这么近地细细打量陶安泰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陶安泰的别府之中。一双总是沉着的眸子,此时在月光的映射下竟显得格外明亮,紧抿的薄唇让柏小妍有些怀念,侧颜在此时竟也引得柏小妍有些失神。
运着轻功的人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注视,双眸垂下直对上了柏小妍失神的模样,眸子染上一抹笑意,紧抿的薄唇此时也微微有了弧度。
唇,不期而遇地碰在了一起,柏小妍顿时惊醒了过来。不过陶安泰没有恋战,仅仅是轻碰了一下便放开了柏小妍。而柏小妍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唇,双眼带着控诉地盯着陶安泰。陶安泰唇边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了,脚下的速度也提了不少。
未过多久,陶安泰便将柏小妍带到了所说之地,柏小妍看着有些眼熟的茅草屋,这不是不久前才拜访过的茅草屋吗?此时茅草屋的主人的尸体还在她所住之地的不远处呢。
陶安泰一放下柏小妍,柏小妍便快速脱离他的怀抱。陶安泰见怪不怪,指着茅草屋道:“你可否记得此处?”
柏小妍因被陶安泰偷吻心情有些怪异,此时没好气道:“当然记得,我今日才拜访过。而且,你还有杀人的嫌疑。”
“我将你带来正是为了向你解释,你且同我来。”陶安泰从袖中掏出一只火折子,又从茅草屋的院门旁放着的火把取了一根火把,将火把点亮,周围顿时亮堂了不少。
推开院门,柏小妍随在陶安泰身后,黑漆漆的院子中一片寂静,让柏小妍感到一股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步子不禁跟紧了前面伟岸的身影。前面的人似有察觉,转过头来道:“怎么,冷?”
说完不等柏小妍反应,就将身后的柏小妍拉到了怀中,紧紧环住了柏小妍的左肩,口中还道:“这样就不冷了。”
柏小妍挣扎了两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乖乖呆在了陶安泰的怀中,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些不忍放开。
两人走进了屋子,陶安泰用火把在屋中晃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某处,偏过头对着身旁一脸好奇的人道:“你瞧瞧这些印迹是什么?”
柏小妍顺着火把的所在之处望去,在火光的映射下,木制的地面有三三两两划过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迅速擦过留下的痕迹。柏小妍皱眉,离开了陶安泰的怀抱,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双手覆上那些印迹。深浅不一的痕迹,有些是被利器擦过,而有些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插入,都是新划出来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是用什么导致而成的?
下一刻,陶安泰的话解了柏小妍心头的疑惑:“这些事被许多匕首划过导致而成的,现在你你能否明白?”
柏小妍立即明白了陶安泰的意思,原来带她来此时为了解释他的嫌疑,可若她不主动上门、不对,是因某些重要事寻上他,若是如此,他岂不是不想洗清嫌疑了?
“怎么,难道不明白?”陶安泰见柏小妍摇头,出声询问道。
“啊,不是!”柏小妍偏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想起自己方才出神的事,她有些羞愧,都这时候了,她都在想些什么?
敛了敛心神,柏小妍脸色正经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匕首可以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可是匕首呢?”
“匕首在我出门追人时被人取走了,你我都中计了。”
柏小妍眼神微微有些动容,之前她未曾注意到这些痕迹,第一是因为她从未进过这间屋子,这才让她在那时没有发觉出什么,第二是因为她也无心在其他方面留心,这才让她错过了这些痕迹。
不过短短几句也只是令柏小妍动容,并没有让柏小妍相信了陶安泰的话是真,于是她又道:“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若是你后来添上去的呢?”
“我后来有事在身,无暇花费时间在这件事上。你,可相信我?”
柏小妍循着陶安泰手指之处望去,倒是一时忘了挣开那只紧握的手,那处痕迹在火光的照射之下显得与他处有些不同,较他处有些黯沉,是被血染过才会出现这样。柏小妍终于明白过来柏白身上的匕首创口是由何而来,陶安泰的话也因此得到了证实。
柏小妍错怪了陶安泰,于是对身旁的人生出一丝歉意,不过她也不是扭捏之人,除了在感情上有些不知所措之外,有些事她处理的还是进退有度的,头扭了过去,对着靠得很近的陶安泰道:“抱歉,这件事可能有些误会,但愿你能谅解。因为你当时并不在场,先入为主便将你的嫌疑放大了。”
“终于清楚了自己冤枉人了,也不枉我花费那么多心思来寻这些痕迹。”陶安泰眼中充满笑意冲着柏小妍道。
“你怕我会误会你?”
“当然,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若是在加上这不存在的嫌疑,你我之间的距离岂不是越发地远了?”
被陶安泰直白的话呛了一下口水,柏小妍内心深处生处一丝异样道:“你其实不必这么在乎我的,你有那么好的前途,不愁将来没有深爱的女子。”
“柏小妍!”陶安泰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严肃,让柏小妍早已偏到他处的眸子转了过来,他瞧着眼前这双困惑的眸子,终究还是不忍叹息了一声,微涩的话让柏小妍心一抽,“你究竟何时能放下心中那些仇恨?”
“我也不知道!”柏小妍有些迷茫了,她也不知自己这么放不下是对还是错,自己对陶安泰的心思自己也明了,可是两人之间总是有那么一道横沟,将两人隔在两方。
“妍儿,若是你不是柏国公主,我不是魏国将军,你我之间没有这些身份的阻扰,你......会不会嫁与我为妻?”
陶安泰的眸子很认真,认真到柏小妍别不开眼,只能呆呆道:“应该、会吧!”
“那我们抛弃这些累赘,你陪我这下半生,可好?”
下半生吗?十分诱人。
可就在这时,她脑中闪现过蒹葭的模样。蒹葭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她却在这时竟想着放弃,柏小妍心中涌起深深的罪恶感。
一把推开陶安泰,回过神来的柏小妍冷静了一会儿才道:“陶公子,你我的身份不是说弃就能弃的,还是不要再有这个念头为好。”
说完,柏小妍站起了身子,没有看向陶安泰而是盯着地面,再次出声道:“陶公子,如今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不过柏小妍还是想请教陶公子一件事情。”
陶安泰失落的收回双手,敛下所有心思,恢复了那个沉稳的将军:“柏小姐有事请讲。”
“陶将军,你是否有.....有擒过一位姑娘?”柏小妍本想着理直气壮质问一番,可是错怪人在前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姑娘?”陶安泰先是不解,不过随后眸子便染上一丝追究,还不等旁边的人发觉,那一丝追究便尽数退去,略带不在意的口气道,“柏小姐可是将陶某认作了采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