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告成,安文勋对苏苏说到:“秦流素儿啊,从今天起你就叫安秦流素了。”
“谢谢爹。”秦流素开心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命丫鬟去唤了安老夫人前来吃饭,安文勋便携安夫人等至饭厅等候。
那丫鬟刚去便回,传了安老夫人的话,说是老夫人没有胃口不来就餐了,回头命人熬了粥送过去。
“老爷,夫人,老夫人还说让秦流素姑娘……小姐吃完饭去她房里一下,老夫人有话要对她说。”丫鬟说完便退下了。
安文勋夫妇互相望了望,接着安夫人便笑着对秦流素道:
“秦流素啊,不用怕,老夫人就是脾气不好了点,管她说着什么,你听听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老夫人又握住了秦流素的手:“你觉得有道理的,就应了她,觉着没有道理的,就不用理她,听听就行了。”
“嗯,我懂了。”秦流素点了点头。
说完自己的遭遇,施雪竹还是不禁流了许多泪,身心上的双重疲惫竟使她蹲坐在地上倚着墙就睡着了。
看着穿得单薄熟睡着的她,独孤翼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便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独孤翼长大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一个姑娘,一个让他心生意念想要保护的姑娘。
不知不觉间天已渐明。
施雪竹从梦中惊醒,却发现独孤翼的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而他,正在密室中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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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公子……”
“不好!”见施雪竹已醒,独孤翼意识到现在可能已经是早晨了。
“这里的藏书太多,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现在可能已经天亮了。”
听到这番话,施雪竹也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麻烦,她焦急地站了起来,轻步走到密室门边便准备听一下外面的动静。
“陈平这个老贼,凭他的精明,昨天打碎的那个摆件,是不可能逃过他的怀疑的。”独孤翼此刻又冷语道,施雪竹只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你怕不怕?”独孤翼看着施雪竹说。
“我如果怕就不会来这里。”施雪竹望着独孤翼的眼睛说道。
“陈平这老贼的防备之心是很强的,如果他对我有戒备,那他定会监视我,如果监视我,那现在外面估计已经设好埋伏了。”
“那我们就出去试试看。”施雪竹已不再犹豫。
独孤翼深知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情形,他望了望眼前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就让他另眼相看的女子。
这样一个勇敢而不畏凶险的人,让他独孤翼,第一次一个人遇到危险竟还有些顾虑的人,发自骨子里的敬佩。
他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挽到了她的背后,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面前,用手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俯下头便吻在了她的唇上。
“如果我死了,帮我杀了陈平,不光是替我,还有我爹,我娘。”施雪竹望着独孤翼的眼睛说到。
“我答应你,如果你活着,就试试想办法入宫。”独孤翼握着她的双手说到。
“你是宫里的人?”施雪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以后慢慢告诉你。”说罢两人便打开了密室的机关,一同回到了书房。
发现地上的摆件碎碴仍是原样未动过,独孤翼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陈平昨日未曾来过书房,这一切还可以理解,但他来过书房看到了碎片却没有让下人打扫恰恰表明独孤翼的猜测是对的。
“不要动,我来!”施雪竹正要打开书房的门,独孤翼却拦住了她。
他走到门前,轻声打开了门,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见未有任何动静,施雪竹开心地朝他笑了。
正欲走出书房门之际,悄无声息间,一支来不见踪影的细箭,射在了独孤翼的左臂上,血瞬间从独孤翼的胳膊喷出。
“这箭有毒!”施雪竹扶住了独孤翼,惊恐地望向了四周,却见陈平带着一种武装好的弓箭手出现了。
“辛亏我派人监视着你,你小子,跟我斗还年轻着呢,赶紧招了谁派你来的,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呵呵。”独孤翼冷笑了两下:“我司镜,可不是你陈平能杀得死的人。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等你入棺材的那一刻我会告诉你的!”
说罢,便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搂紧了施雪竹便跃然而起,“嗖嗖”地几下便连跨几座房梁飞跃到了正门的院内。
陈平的弓箭手也是轻功了得,一个个将他围了个紧。
“怎么,少侠,还跑不跑了,我这些武士可都是精挑的,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贼滑的人!”
陈平一个眼神示下,其一弓箭手拉了弦便准备朝独孤翼射去。
“不要!”施雪竹一个转身便替他挡住,那箭直射进了施雪竹的后背。施雪竹无力地倒在了独孤翼的怀里。
“雪竹姐姐!雪竹姐姐!”着急地陈燕雪哭喊着跑了过来。
“把小姐拉回去!”陈平怒吼。
“我不回去!”陈燕雪抢过一武士的箭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们谁要敢动一下,我就死给你们看!”
“乖女儿啊……”
“雪儿……”此时的施雪竹乍看快不行了,她声嘶力竭地唤着陈燕雪。
“雪竹姐姐!”陈燕雪一边急哭着一边仍拿箭抵在自己脖子上。
“雪儿……你听我说……我就拜托一件事,放……放司镜走。司镜……你快走,记着我说的话,如果我死了,帮我……报仇!”
“等我。”独孤翼不再说话,轻轻地放下了施雪竹,扶着中了箭的胳膊,凌然一跃,飞过了陈府的高墙。
施雪竹欣然地闭上了眼睛。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陈平又怒吼。
“谁敢动!”陈燕雪依旧是拿箭抵着脖子,陈平无奈,撇过了脸去,挥了挥手,武士便都撤了。
秦流素谨记着安夫人的嘱咐,待要安老夫人那边了,却又莫名的紧张。
当初安老夫人死死地不同意安文勋夫妇收她为养女,她才会满是愧疚跳墙逃跑以至于落到青楼。
如今竟然因为安少爷的一两句好话就答应了收她,使得她她又想起了水仙楼老板娘说过的那句话。
“喂!”沉思之际的秦流素又被安文昭吓了一跳。
“你……”秦流素不知该说什么。
“喂什么喂,你应该叫我‘哥哥’,明白不。”
秦流素想了想也是,自己既已成了安阳侯夫妇的女儿,那他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可看这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调皮的毛头小子,她却怎么都叫不出口。
“哥……哥……”秦流素跟结巴了一样:“哎呀,我这正愁怎么面对老夫人呢,你让我叫你哥哥,我叫不出来啊。”
“嗯……也是。”安文昭思索一翻回答到。
“哎,你等等!”秦流素正准备走,安文昭又将她拦住。
“又怎么了,我的哥哥。”秦流素满脸疑问。
“我无聊,你得陪我玩儿。”安文昭挠了挠头,又乐呵呵地说:“哥哥现在无聊了,当妹妹的得陪我玩儿。”
“可是……我……”秦流素摊了摊手,他不想理会安文昭这般无赖的行为,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妹妹啊……秦流素啊,”安文昭一只手便圈过秦流素的脖子搭在了她的肩上,又故作精明地忽悠道:“你想想看,你要是现在去找我奶奶,你知道她要对你说什么吗?你知道怎样去应对她吗?”
“不知道。”秦流素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你呢,现在就先陪我玩,等奶奶她想好了呢,她就会来找你的,你不用去找她。”
秦流素听了思索一番,觉得好像有道理,便也就没再想这事。
“秦流素,好妹妹,你看,这花儿开得这么漂亮,鸟儿呢叫得那么开心,绿叶儿呢,那么肥……”
“真的是好久没有看到昭儿这么开心了。”在不远处看着安文昭兄妹俩的安夫人对安文勋说。
“这孩子,自从他妹妹那件事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秦流素这姑娘,跟咱们有缘呐!”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老爷,呵呵呵。”
独孤翼受伤逃出陈府后,便在暗卫的保护下在客栈养伤。
料到陈平老贼恐不肯罢休,便要撕下自己那张假脸。
“殿下不可!”安慰阻拦。
“无妨。”独孤翼挥手:“陈平老贼恐怕已经派人追查我的踪迹,凭他的势力,现在的京城可能已经被封锁了。”
说罢便掏出了另一张人皮面具,附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是完美,得亏高凡这了不起的家伙想到了这一点。”
“殿下您的伤……”
独孤翼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心想也不知道施雪竹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拿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的女子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地位。
陈平早已派人封锁城门,看守药铺,独孤翼想要去寻找解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让暗卫翻看了春荷为他准备的包袱,未曾找到任何药材。而那只红色的荷包却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独孤翼再一次仔细观摩了这只荷包,发向他竟然比普通的荷包要沉好些。
他遂拆开荷包,却见里面装了一小包东西。
独孤翼打开一看,是百毒丸。这种他只是从小听说过的药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百毒丸的配方是她母亲慧慈太后娘家的祖传秘方,据说炼出来的药丸能解百毒。
他们母亲作为家里的独女,自然是继承了这个配方。
可百毒丸用药所需的材料珍贵而稀有,而春荷姑姑竟然一下子为他准备了十颗。
独孤翼这才有所明白,他的母亲还是在背后默默地关心着他。不仅感受到了无比的安慰。
独孤翼吃下了一颗百毒丸,此药果然名不虚传,他只觉伤口的灼痛感立即减轻了许多。
伤情的好转却无法治愈他心上的担忧,施雪竹为他挡下了那重重的一箭,他却不知她是生是死。
独孤翼的心头隐隐绞痛,除了他的母后,他再没有像现在一样去在意一个女人。
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去再闯一次丞相府,救出自己心爱的人,给她喂上自己的百毒丸……
可作为当朝的帝王赋予着他沉重的使命,除掉陈平,不光是为施雪竹,还是为了整个国家,除掉那些有威胁于国家的所有恶势力,所有像陈平这样的人。
自打秦流素成了安文昭的妹妹,他终日喜于有了妹妹的陪伴,而秦流素也觉得这个经常逗她开心地少年是个好哥哥。
这日,秦流素和安文昭在安府的花园里像往常一样玩闹。
安文昭突然过来,盯着秦流素看了许久。
“秦流素,你知道吗,你跟我妹妹长得好像。”安文昭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流素说:“我想像之中我妹妹长大的样子就是你这样的。”而她与他的妹妹却又有些不同。
在他的映象里,他的妹妹是固执而叛逆的,而她却是乖巧无恼的,总让他时常忍不住要去逗她,甚至想看看把她惹生气的样子。这是安文昭在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