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嗣宗在王碧莲的住处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冬梅把都端到了小厨房里热了,这才又重新上到了饭桌上。
王碧莲在张嗣宗的陪伴下一脸幸福地吃着晚餐,吃完饭之后,张嗣宗便对王碧莲说道:“碧莲,我去城外换大哥回来,毕竟大哥也劳累奔波了许久。你和妍姗就早些睡吧。”
“夫君,你要小心啊,多带些家丁这样也安全些。”王碧莲叮嘱道。感受这王碧莲这般的关怀,张嗣宗觉得心里满满的幸福。
“你就放心吧,天子脚下,任谁也不敢肆意妄为。”张嗣宗说完便离开了王碧莲的住处,在府中叫了几个精壮的家丁,朝着城外去了。
等到张嗣宗和府中的家丁抵达城外,已经是夜半时分,张嗣甫看到张嗣宗换了一身衣服,人也收拾的很是精神,便调侃着说道:“三弟莫不是掉到了流素姑娘的温柔乡了吧,怎么这么久才来。害我等得好苦。”
帐篷中的侍从也笑着说道:“三少爷一回去就忘记了大伙了,三少奶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一觉就睡到半夜了,哈哈哈哈。”帐篷中回荡着笑声。
“二哥,别打趣了,赶紧回去吧,说不定二嫂这几日没见到你,此刻一定好酒好菜都备上了呢。”张嗣宗对着张嗣甫说道。
“那就有劳三弟了。”张嗣甫说完便骑到了帐外自己的那匹马上,带着几个侍从朝张府的方向前行。
半夜三更,张嗣甫回来了,此刻一回到府中,张嗣甫就赶紧去看乔初夏,两人正在诉说着这一个月的相思之苦,你侬我侬的时候,没想到小蝶走了进来。
乔初夏看到小蝶进来了。便赶紧推开了正欲亲吻她脸颊的张嗣甫,两人转身,小蝶一看到张嗣甫便开口说道:“二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和二夫人午后听说了此事便已早早备好了饭菜。你且等着,一会就可以吃了。”
“小蝶,让初夏去准备这些吧,你好生歇着,这大半夜的,若是不好好休息,对孩子也不好的。”张嗣甫对着小蝶说道。此刻乔初夏已经离开朝着小厨房走去。
自从那夜罗新柔生了云鹤难产而死之后,乔初夏和张嗣甫便很是震撼,所以如今乔初夏许多事情都不与小蝶计较,而张嗣甫如今看到小蝶也是关怀备至,满眼的温柔。
“小蝶,快坐下,你不怀着身孕,以后就别总是为我的事情操心了,这些烦琐的事情就让初夏来就好。”张嗣甫一边扶着小蝶坐好,一边对着她温柔地说着。
“二少爷,虽然小蝶是你的妾室,可是小蝶也像二少奶奶那样,同样爱着二少爷,如今二少爷不让小蝶操心你的事情,是不是嫌弃小蝶了?”小蝶难过地说。
“小蝶,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你的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疼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在我心里,如今你和初夏一样的重要,你懂吗?再也别说刚才那样的话好吗?”张嗣甫把小蝶拥在怀中,安慰着说道。
没过多久,乔初夏就把热好的饭菜端上了前厅的桌子,闻着这香气扑鼻的饭菜,张嗣甫觉得此刻更饿了。
三人一起坐在饭桌前吃起了饭菜,晚饭后乔初夏为张嗣甫准备了洗澡水,洗完澡后,张嗣甫便拉着乔初夏进入了睡房。
去蜀地这么久,张嗣甫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着乔初夏,此刻闻着她的发香,亲吻着她的脸颊张嗣甫都格外的温柔,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
点点细碎的吻落在乔初夏的身上,两人都拼尽全力释放着欲望,缠绵了许久的两人,才觉得筋疲力尽,昏昏欲睡。
这时乔初夏开口说道:“嗣甫,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想必现在小蝶一定还没睡着,这些日子我看她总是睡不好,你去西厢房里陪陪小蝶吧。”
“我不要,这会我真的好困啊,初夏,就让我睡在我们的房里吧。”张嗣甫闭着眼睛慵懒地说道,听到张嗣甫这么说,乔初夏很生气地把被子全部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初夏,你干吗啊?难道你想冻死我,还是你想谋害亲夫?”张嗣宗起身抱着乔初夏笑着说道,没想到乔初夏却一把推开了他。
“嗣甫,你想想大嫂,为了跟大哥生下孩子,最后竟然血崩而死,难道你就不觉得大嫂可怜吗?难道你就不觉得身为女人为你们这些男人生孩子豁出了性命是件多么伟大又多么愚蠢的事情吗?”乔初夏这身般的发怒,的确是很少有的。张嗣甫听到她这么说便起身下了床。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这就去西厢房陪着小蝶。”看到张嗣甫离开了房间,乔初夏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身为张嗣甫的正室,乔初夏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她不能为张嗣甫生下孩子,可是经历了罗新柔的事情之后,她便把一切都看得淡了。
比起人的生死,男人的宠爱又算得了什么,世间的女子都为情所困,可是仔细想来,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天离开了,或者是死了,难道那个男人就会为了你要死要活,生不如死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那个男人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去,而寻死觅活,恐怕会另觅新欢,生活的更好。
小蝶如今怀着身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她争这些,就是以后,她也不会去争,也不想去争,她只想平静的在这府中生活一生。
天亮了,张嗣甫还在小蝶的西厢房里陪伴着小蝶,叶灵惜听闻儿子昨晚上回来了,一时高兴的不得了,一大早便让翠儿陪着来到了张嗣甫的住处。
“初夏,我一大早就听翠儿说昨晚嗣甫回来了,是真的吧?这孩子也真是的,去了蜀地那么久,可把我担心死了。”叶灵惜开口说道。
“母亲,嗣甫昨晚睡得比较晚,此刻正在西厢房休息呢。”乔初夏笑着说,一听乔初夏这么说,叶灵惜的脸上便露了笑容。
过了一会,叶灵惜走到乔初夏的身边悄声说道:“你和嗣甫这么久没见,也不好好陪陪他,小蝶大着肚子,可怎么伺候嗣甫。”
叶灵惜刚说完这些话,张嗣甫便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轻声地说:“母亲,你小声点,小蝶昨晚睡的晚这会还在房里休息呢。
“这孩子小蝶如今大着肚子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你还让她伺候你,你也真是的。”叶灵惜埋怨着说道,一边说地边朝着乔初夏的房间走去。
“母亲,儿子哪有你说的那么浑,昨晚儿子本来是在初夏的房里,都快睡着了,又被她赶到了西厢房里的。”张嗣甫无奈的说。
叶灵惜看到乔初夏此刻正红着脸,便不再议论此事,忽然叶灵惜想到了天气如今转暖,这大少爷的棺木放在城外,想必也一定会散发出些许的味道来吧。
“嗣甫,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禹称的尸体应该会腐烂吧,到时候那气味儿一定会让人难受的。”叶灵惜开口问道。
“母亲,这个你就不用担忧了。除了棺木中放了许多的香料之外,棺木的封口处也用蜡油封过了,绝对没事的。”张嗣甫说道。
听到张嗣甫这么说叶灵惜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而一旁的乔初夏听着这些,心里便不由的感叹起生命的脆弱。
第二天张府中许多人都到城外去了,有坐马车的,有骑马的,还有许多的家丁和下人也去了。至于小蝶和小怜,由于怀着身孕便和王碧莲,小妍姗以及冬梅都留在府中
而姚舒云的住处,萍儿把这个消息告诉姚舒云时,姚舒云竟然没有太过于伤心,而是像往日一样也跟着大家去了城外。
城外张家的坟地里,几个壮士把早已经把罗新柔的坟墓掘开了,原本想着入土为安,可是如今为了让张禹称能和罗新柔合葬,这才又重新动了土。
老爷和夫人一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泪流满面,云鹤因为还小,便暂时交给了王碧莲和冬梅带着,看到可爱的云鹤,王碧莲便喜欢的不得了。
一上午的时间,小妍姗都围着云鹤跑来跑去,看到云鹤,王碧莲便在心里想着,如果这是自己生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三少奶奶,你说云鹤他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啊,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呢,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女子呢。”
“是啊,这孩子我也喜欢,他长得像他母亲多一些。只是这云鹤没出生大少爷就惨遭不测,大少奶奶生下她不久之后也血崩而死,可真是可怜那。”王碧莲说完擦拭着眼泪。
“三少奶奶,你快别伤心了,今天本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合葬的日子,虽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活着不能在一起,可是如今死了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冬梅难过地说道。
“好了,你这丫头,又在这里抽什么风,去小厨房给妍姗做点吃的吧,孩子这会应该也有点饿了。”王碧莲对着冬梅说道。
张禹称的棺木就这样靠着罗新柔的棺木放进了墓穴中,黄土就这样在众人的努力下一层层地将墓穴掩埋,直到看不见为止。
府中上下的人都哭了起来,哭声振天,可是就算是所有人都哭干了眼泪,墓穴里躺着的张禹称和罗新柔也不可能活过来。
就在一切都办妥,众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姚舒云却快步跑到了墓碑前,失声痛苦起来。无奈萍儿和叶灵惜以及老爷和夫人都赶紧过来劝说。
张嗣甫和张嗣宗看到姚舒云这样的难过,他们两人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张嗣甫走上前费力地拉起了姚舒云,伤心的姚舒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姨娘,你就让大哥和大嫂安心的走吧,至少在路上还有个伴儿。”张嗣甫难过地说道,此刻他只希望姚舒云能够冷静下来。
“二姨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和你一样的伤心,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你就算再哭闹,大哥也回不来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大嫂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想想啊。云鹤他需要你。”张嗣宗劝说道。
“云鹤,对了,云鹤呢,云鹤在哪里,我要我的孙子,我的云鹤呢?”姚舒云像疯了一样起身跑了。
老爷看到姚舒云跑了,便赶紧命府中的家丁追上了她,然后将她安置在马车上,做完这一切,众人才决定回府。
发生了这样的事,张老爷朝中的同僚除了对着他说:“张大人请节哀。”之后便再也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大厨房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大家便各自回了住处,准备吃饭,或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