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张府里,秦流素和张妈除了去看望小怜,便会去乔初夏的住处看望云鹤,午后的时候还去姚舒云的住处看望了姚舒云。
如今的姚舒云已经好了,只是一想到张禹称和罗新柔的离去,还是会感到悲伤和难过。平日里萍儿陪着她,偶尔也会到府中散步。
小怜住处的杏儿最近也是乖乖听话,再也没有去和小虎私自会面,秦流素和张妈在路上走着,正准备回别院里小睡一会儿。
这时秦流素便看到了小虎,只见小虎和雨儿在张嗣宗的书房附近拉拉扯扯,如今这书房张嗣宗也来的不多了,只是偶尔会带着秦流素进去坐坐。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妈和秦流素都很是震惊,没想到小虎在这府中还是这么受欢迎,连于清婉房里的丫鬟雨儿也是对他这般的纠缠。
秦流素和张妈便放慢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依稀可以听到那边的谈话,虽然这样的偷听有那么一点不道德,可是此刻秦流素和张妈的好奇心驱使着两人竖起了耳朵。
都说隔墙有耳,可是这雨儿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她拉住小虎的手臂开口说道:“小虎哥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什么心里只有杏儿而没有我呢?”
听到雨儿这么说,小虎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更何况他如今已经喜欢上了杏儿,怎么可能会再去喜欢雨儿。
秦流素和张妈听的真真切切,可是面对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的不避嫌,张妈和觉得特别的生气。
“此事若是被旁的人看到,传到夫人那里去,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张妈轻声地对秦流素耳语。
秦流素一听,便拉着张妈向前走去,雨儿和小虎一看到秦流素都满脸的愕然,雨儿本以为现在是午后,大家吃了午饭便早早地休息了,没想到此刻秦流素却和张妈走了出来。
一看到秦流素,雨儿便有些难为情,望着美若仙子的秦流素,雨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秦流素开口说道:“雨儿,这午后虽然府中的人大都去午睡了,可是你们这么的不避嫌,怕是不太好吧。”
“流素姑娘,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杏儿,可是雨儿约我来这里相见,我才过来的。”小虎一五一十地说道。
“小虎,这些日子没见你,我都忘记了,今日见到你正好想起来,杏儿让我告诉你,她以后不会在这府中与你私自相见了,若是日后有时机,一定会随你一起远走高飞。”秦流素说。
一旁的雨儿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说不出的妒忌,看来自己怕是没机会了,可是转念一想,只要小虎在这府中一日,她便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小虎的心。
秦流素转身,看到雨儿一脸的倔强,她开口说道:“雨儿,你还小,以后你一定会遇到那个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人。你在夫人房里伺候,一定要谨言慎行才是。”
“流素姑娘,雨儿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雨儿走后,秦流素又对着小虎劝说了一番,这才让小虎也赶紧回去了。
望着小虎离去的背影,秦流素突然有些失落,以前自己也是像雨儿和杏儿这般,只是现在这些都重要了。
秦流素和张妈一道回到了别院,一进入睡房,便躺到了床上,如今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秦流素的窗子打开着,可是不是觉得闷热。
傍晚的时候张嗣宗回到了别院,一回来便默不作声,秦流素看到他有心事,便安静地坐在一旁边,没有过多的打扰。
原本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觉得自己天天在这府中,就算问了,也不一定帮得上忙,还会让张嗣宗的情绪更糟糕也说不定呢。
其实秦流素哪里明白,此时的张嗣宗对于自己的仕途早已经不满,眼看着自己一同为官的几个人,如今都平步青云,而自己不是原地踏步,心中当然会有些失落。
可是别人加官进爵那是因为别人想了其他的办法,那便是为当今皇上进献美人,张嗣宗一想到这个便一下子也愤世嫉俗起来。
原本以为在朝中做事,只要凭着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就行,然后凭着一腔热血报效朝廷,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有许多的文人雅士总是附庸风雅,还有一些鸡鸣狗盗之人,或是家里有些权力或财势的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倒是可以通过给皇上进献美人,而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想到这些就让张嗣宗觉得不齿。
可就算再看不上这样的人,可是历朝历代这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何况再贤明的人也是喜欢好听的话,也美好的事物。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但爱江山,更爱美人。就算身为帝王,一生中不能将后宫中所有的女人临幸,但是一想到自己后宫佳丽如云,想着也觉得满足,看着更是赏心悦目。
张妈端上了饭菜,对着秦流素和张嗣宗说道:“三少爷,流素姑娘,晚饭做好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张嗣宗起身径自朝着桌子走去,坐了下来才对着秦流素说道:“流素,过来吃晚饭了。”听到张嗣宗叫她,秦流素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朝中,皇上在早朝上与文武百官商议着如何处置李锜等谋反的逆贼,太极殿中的文武百官拜年就众说纷纭。
眼看着李锜以及伙同谋反的那些人,不日便被押解进京,可是此刻众臣对于如何处置李锜等人还是没有合理的意见。
与此同时,李锜的家眷以及伙同李锜造反的那几位大将的家眷也将随李锜等人不日抵达京城。
众臣商议了许久依然是没有头绪,皇上一怒这下,竟然决定亲自审问李锜,毕竟李锜也是宗室之人,大臣都不想妄加指责和评论,这天下都要是皇上的,对于李锜要杀要剐还要悉听皇上定夺。
几日后皇上被押解回京城,一入宫,皇上便决定亲自审问李锜等人,其他的几位同伙,一看到皇上,便痛哭流涕。
“皇上,臣等知错了,如今还求皇上能够饶恕臣等家眷,求皇上了。”伙同李锜叛乱谋反的几个人跪在含元殿中苦苦哀求。
几个眼看就是将死之人,这会儿想着跟皇上求情了,早干吗去了,在他们追随李锜,伙同李锜造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皇上看着几人一直哀求,便龙颜大怒。开口说道:“来人,把这几人跟我拉下去,随后同李锜一起斩首。”
几个侍卫走上前便将在含元殿中苦苦哀求的几人拉了下去,暂时收入牢中,倒是李锜和他的儿子一直都没有说话。
如今早知道大势已去,李锜想到之前自己大权在握,颇有异志,暗中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来日对抗朝廷,可是这此刻不但造反没有成功,还沦为了阶下囚,想来便不由的悲从中来。
面对着含元殿中央龙椅上坐着的年轻的皇上,李锜除了悲叹,便再也无话可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谋反成功,坐到太极殿的那把龙椅上,如今这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道理李锜当然知道,只是看着面前的皇上,李锜的心里却是很不服气,这时吐突承璀开口说道:“大胆李锜,死到临头,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李锜高傲地仰起头说道:“如此弑父之人怎么配让我去跪,我李锜要跪也是跪明君,怎会跪你。”此话一出倒是让皇上的脸色变得惨白。
吐突承璀上前一脚踢在李锜的腿上,李锜就这样被踢的跪了下来,可是眼神里却还是满满的不服气,身为宗室中人,竟然被吐突承璀这样的宦官如此对待,心中很是气愤。
“如今你谋反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朕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谋反?”皇上生气地说道,可是李锜听到皇上这么说竟然觉得可笑至极。
若是李锜这次谋反成功了,这殿中所坐之人就是他李锜,哪还须这皇上在这里对着他问东问西。
皇上竟然天真的问他为何谋反,自古以来谋反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当人的权力和财富达到一定的条件和高度时,便会横生出许多的欲望来。
李锜也不例外,当他敛财到一定的程度,再加上他的权力,他便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站在权力的最高处。
这天下虽是万民的,可是这天下的万民都要听皇上,当皇上便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对于李锜来说当然也想谋反成功,取而代之。
可是他失败了,皇上见李锜沉默不语,便又开口问道:“是谁指使你密谋造反的?还是你自己想要夺取朕这天下?”
这时一个侍卫走进来,对着皇上说道:“禀告皇上,谋反逆臣李锜以及和他同伙的家眷已经押解回京,还请皇上发落。”
“吐突承璀,你去将那些家眷暂时收监,年纪小的改日一并打入掖庭,对于李锜等人的至亲家眷,择日全部杖杀。”
“奴才遵旨。”吐突承璀说完便离开了含元殿,离开时不颇有深意地看了李锜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李锜听到皇上这么说,心里很是难过,待吐突承璀离开含元殿,他便开口说道:“是张子良等人唆使老臣造反的,臣的妻儿老小对于此事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放了她们。”
此刻的皇上哪里会听信李锜的这般说辞,如今的形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皇上听到此刻李锜还在为自己辩解,很是狂怒。
“大胆李锜,今日就算你巧舌如簧,朕也绝不会姑息迁就,你既然是元帅,张子良等人有谋反之心,你为何不杀了他们,然后入朝,身为宗室,你的行为实在是让朕可憎可恨,朕一定要给你些颜色看看,让诸藩镇都看看,看看日后藩镇中谁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把朕放在眼里。”皇上厉声说道。
李锜被皇上说的哑口无言,一进间竟无言以对,皇上见李锜再无辩白之言,便下旨说道:“来人,将李锜和其子一起拉下去斩首,以儆效尤。”
行刑处,李锜的儿子难过地说:“若不是裴行立叛变,孩儿与父亲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听到儿子这么说,李锜老泪纵横。
这时李锜开口说道:“我身为宗室都有反叛皇上,取而代之的心思,更何况我的外甥裴行立,他背叛于我,转而投靠了朝廷我又能说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