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社长这么一说,陈功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成绩是不是真实的?”
“这个……,主要是他们自己讲,他们如果没有工作成绩的话,也不会找我们搞宣传了。”报社的社长一时有些哑语。
报社社长这么一讲,陈功便沉起了脸道:“我以为你们能分辨出工作成绩的真假呢,想不到只是让他们自己讲,你们根本无法核实,那你这跟小广告有什么区别?”
报社社长不知道市药监局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陈功会针对市药监局来谈这个问题呢,到底是什么原因?郑远南听了半天的话,感觉好像不是市药监局局长照片的问题,但是陈功关注到这个事情会不会是市药监局长照片的问题?
报社社长的脸红了,本来是知识分子,现在让陈功说他是小广告,这脸上多没有光啊,可是陈功是市委书记,他只是报社的社长,如果他敢与陈功顶撞的话,他这个社长一职就有可能保不住,作为知识分子,脸皮可能会薄一些,但是官瘾绝对不会薄,哪能舍得让市委把他的社长一职给免掉。
“陈书记,这个……,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们没办法核实他的真实性。”报社社长承认自己有错误。
“你们不是派记者去采访了吗?怎么会核实不了?”陈功又道。
报社社长头大了,道:“这……他们去采访,也是不容易发现问题的,而且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市药监局有什么问题!”
“糊涂!”陈功拍了桌子,吓了报社社长与郑远南两人一跳,“现在刚刚出了疫苗事件,你居然不知道药监局有什么问题,你的政治敏感性去哪里了?我看你是让有偿宣传给迷了心窍,只知道赚钱,不知道是非了!”
郑远南与报社社长两人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与疫苗事件有关,这边疫苗事件还没有处理完,那边药监局过来搞宣传。这个事情报社社长也考虑过,但是一想啊,事情与洛河市药监局无关啊,市药监局宣传一下有什么不可?
报社的社长还真是让钱迷住了双眼,市药监局过来搞宣传,他就没有考虑太多,只要给钱,他就同意了。
现在陈功把他叫过来,把这个事情一说,他就感到非常后悔了,早知道会批评,他就不同意这个事情了,搞不好,陈功再处理他。
“陈书记,疫苗事件我也知道,但是网上好像只是说山北那边的药监局,没讲我们这边的事,我就觉得还是我们药监局工作做的好,所以就没有拒绝他们的要求,帮他们进行了宣传。”报社社长解释道。
陈功听了,敲着桌子道:“他们工作还做的好?做的好能出现这个事情吗?难道网上关注到什么,我们就去处理什么,不关注就不做事了吗?你还是媒体人,知道网上关注什么事情,都是到了最后,实在处理不下去的事情,如果能及时处理掉了,媒体会关注吗?在这个时候,你们洛河日报为了一点金钱利益,不惜为他们进行背书,你说说,你们是不是失职,是不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了!”
把报社社长给大批了一顿,报社社长脸上冒汗了,郑远南站在一旁也是有些站不住,这个事情虽说是报社的事,可是有偿宣传的事,他没有管理好,也是有责任啊。
“陈书记,要不要将这偏报道给撤掉?”郑远南开口问道。
陈功看他一眼道:“都报道出来了,还怎么撤?以后对有偿宣传必须要严格把关,有偿宣传的清样必须要先交宣传部专门审查,减少有偿宣传次数,如果说报社的经费不足,可以重新核定一下他们的经费,不能让我们的党报陷入到这种为钱而发愁的地步,那样的话,还是党报吗?”
郑远南和报社社长听了,都连忙答应下来,陈功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如果不让有偿宣传,他们也没有办法,虽然有偿宣传确实是让他们偿到了甜头,能赚钱的事谁不愿意干啊,而且这种钱还好赚,好多人愿意求着他们到报社搞宣传,只是他们觉得一些单位如果宣传了,确实不好,并且有的单位没钱,出的价格,他们才没有同意。
让陈功给批了一顿后,报社社长先走了,郑远南留在办公室里,陈功看了看他道:“市药监局存在着重大的问题,报社却是给他们搞了宣传,事情如果传出去会多么讽刺?报社的政治敏感性这么低,与他们缺少学习,搞有偿宣传有关,你以后要严格控制,禁止出现有偿宣传。”
郑远南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市药监局出现重大问题了,而具体是什么情况,陈功没讲他也不好说,刚才他只是认为是因为疫苗事件,再给药监局宣传不好,现在看来不只是这个原因,市药监局出现问题了,甚至是局长都出问题了,再给他宣传确实是不大合适。
郑远南走了,陈功坐在办公室里头,打开电脑再看一看网上的舆论,网上对山北省还是揪着不放,涉事生产企业老板终于被当地公安机关刑拘了,省纪委也开始介入到事情调查了,看一看有没有人渎职失职的问题,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无论涉事生产企业有着多么大的能量,也无法对抗舆论的力量,他们再多的解释也承受不了大家的唾沫星子,墙倒众人推,这便是舆论监督的力量。
如果山北省把人抓了,事情解决了,问题就有可能再回到洛河市,那个时候洛河市就会成为新的舆论的焦点,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他不能有任何的疏忽之处,必须及早处理,才能占住主动。
如此一想,陈功又给刘干打了电话,让他加快工作进度,同时对市疾控中心的调查也不能停止,尽快完成调查,作出处理,以免让市疾控中心进入舆论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