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亲眼所见到的危机,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恐怖的,此刻的西凉大宫女,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惊恐之中,她只能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前文已经说过,在大宫女头顶上约莫一丈左右的距离,就是地窖的盖子。
就在宫女惊恐万分的时候,地窖的盖子被打开了,借着明亮的月光,宫女抬头观看,只见在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上半身。
以月光为背景,这男人的身影黑暗无比,可以看得出来,他周身上下一身的黑衣,在头上还罩着黑纱,只露出两只邪恶的眼睛,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如同打量笼中之鸟一般,他低头看着地窖之中的宫女。
“你哭什么!喊什么?这里可是荒郊野外,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通过声音可以判断地出来,对方是个男子,但是因为蒙着面纱的缘故,他本就沙哑的嗓音更有些朦胧。
“你……你到底是谁,知道我是何人吗,快把……我放出去!”虽然大宫女的话语言辞强硬,但是她那颤抖的嗓音却明显地说明了她的恐惧。
黑衣男人听到宫女这番说辞,一阵大笑,这笑声,狂妄无比,配合他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好似此人就是残暴的阎罗王。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西凉公主的大宫女么?西凉公主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看起来黑衣男人颇有些调戏大宫女的心思,不仅没有害怕,相反,蹲下身子,头距离地窖口更近了一些。
“公主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西凉公女颤栗着,只是看到对面那个恐怖邪恶的眼神,便感觉到浑身发凉。
“哼哼……”黑衣男人冷笑了一声。
“西凉公主,你就不必想了,只怕你再也见不到她了。谁让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我们的六王妃也是你们能得罪的人物么?”
听了这话,大宫女吃了一惊,莫非这些绑架者是苏谨儿派来的不成?
真没有想到,那苏谨儿看起来端庄大方,谁知背地里竟然会做这样卑鄙的营生。大宫女一边想着,一边回忆着,今天上午,公主刚找了苏谨儿的麻烦,便遭此横祸,被这些人绑架到了这里,结合黑衣人的话,这一切一定是苏谨儿主使的了。
“你们六王妃现在在何处?我要跟她解释,一切都是误会啊!”大宫女朝着地窖口喊道,但是那蹲着的黑衣人却对这话无动于衷。
“哼,算了吧,谁让你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解释,还是留着去给阎王爷说吧……”
语毕,黑衣男人站起身来,一把将破旧的地窖盖子盖上,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喂,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西凉大宫女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对方却再也没有回应,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黑衣男子离开地窖,转身回到了前院。
一边走着,他一边思虑着方才从他口中说出的那番话,细细回味,感觉到天衣无缝,之后他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似乎,他对方才演的戏很是满意,只要让对方认为他真的是六王妃派来的,他就完成任务了。
“喂!”正在男子兀自得意的时候,远处一个同伴提着灯笼对他喊了一声,由于庄园之内一片黑暗,那提灯的男人显得显眼无比,好
似午夜之中招魂的野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都对那女人说没有?”提灯的男子走到了黑衣男子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中拿着灯笼,恐怕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有何区别,因为都是一样的打扮,身着黑衣,面罩黑纱。
看起来,这些歹徒行事十分小心,即便是对共事的同伴,也不会轻易地露出本来的面目。
“放心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那个大宫女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主人肯定会对咱们的所作所为深表满意的。”方才去演戏的黑衣男笑嘻嘻地说。
“那就好,你去享乐一番,我去给你和老大放哨。”提灯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淫笑了一声。
“那西凉公主果然是极品的货色,都能尝到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算没白活。”说罢,男子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提着灯笼去放哨了。
空旷的甬路上,只剩下方才跟大宫女说话的黑衣人,此刻在他的面具之下,是一抹龌龊无比的淫邪笑容。
快步返回前院,黑衣人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正厅的大门。
从外面看,一片漆黑,然而残破的正厅之中,却是光明异常,原来这几个家伙为了保险起见,早就用找来的破旧床单布匹,将窗户蒙了个严严实实。
大厅之中,一阵阵痛苦的喘息声。
在正中央,有一架宽大的床板,在上面结结实实地捆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此刻,这女人正发出无奈的呻吟之声……
这女人,正是昔日飞扬跋扈的西凉公主。
西凉公主做梦也不会想到,此生,她竟然会受到如此的残忍凌辱,现在的她,已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被捆在床板之上。
浑身上下的美景,暴露无遗。
在一旁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另一名黑衣男子,此刻,他逍遥地翘着二郎腿,在手中正把玩着从西凉公主身上搜刮来的,那个装有七日断魂散的小瓶子。
“大哥。”刚进门的黑衣人冲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黑衣人施了个礼。
“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也是面罩黑纱,看不清楚五官貌相,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小瓶子揣到了怀中,之后,那两只散发着幽光的狼眼打量着被绑在床板上的西凉公主。
“饶……饶了我,饶了我……”西凉公主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她哭着求饶,凌乱不堪的头发早已被泪水打湿,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但是那个老大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大厅。
“嘿嘿……”屋中只剩下那个晚来的黑衣人,他笑着,朝床板摸了过去。
“不要……!”
刚刚走出大厅的老大,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悲鸣,脸上却没任何的表情。
西凉公主的叫喊,回荡在整个废弃庄园之中,回荡在庄园外那无边的田野之中,然而,却根本无人听得到。
……
翌日。
端木天佑一夜都没有睡好,当风卫城来到他房间的时候,端木天佑早已经整好衣装,坐在桌前饮茶了。
看到风卫城的身影,端木天佑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怎样,昨晚有没有找到西凉公主的踪迹?”
风卫城还没有回答什么,正在这时,苏谨儿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圆圈,看起来昨天晚上,她也没有睡
好。
“风侍卫回来了,如何,有消息么?”苏谨儿见到风卫城的第一反应和端木天佑差不多,都焦急地询问着结果。
“属下见过王妃,属下也是刚刚回来,正打算对王爷汇报呢。”风卫城抱拳对苏谨儿说。
“奉王爷的命令,昨日属下派出了几十个弟兄,一夜未眠,暗中查访了凌城之中大大小小数百家客栈旅馆,但是并未找到西凉公主的下落,属下怀疑,西凉公主很可能已经回到迎宾馆了。”风卫城得很明白,所日晚间,一无所获。
“这……”苏谨儿真的感觉到有些着急了,还是那句话,对西凉公主本身,她是毫不在意,但是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是在东陵国,又是端木天佑负责的,毫无疑问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风侍卫,你派人到城外寻找过没有?”苏谨儿询问着,病急乱投医,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能盲目地扩大搜寻范围了。
“回王妃的话,光是在凌城里寻找,便已经让弟兄们筋疲力竭了,实在是分不出人手再去城外寻找了。”风卫城实话实说,而且昨晚端木天佑吩咐地明白,只需要查找城内的旅店,他不过完全按令行事而已。
“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报告给皇上?”苏谨儿问端木天佑。
微微沉思一番,端木天佑晃了晃头。
“先别着急,待本王去过迎宾馆之后,再做决定。”虽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但是端木天佑依然保持了冷静,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深知这个道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不涉及苏谨儿的事情,端木天佑一般都能保持冷静,要是苏谨儿出了什么事情,哪怕他再拼命压制,也冷静不下来,昨天到迎宾馆打算找西凉公主算账,就是很好的证明。
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苏谨儿本来十分担忧,想和端木天佑一起前往迎宾馆,但是却被他拒绝了,打发走风卫城,端木天佑让苏谨儿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府中,明天便是四国比试的时间了,趁这最后一天的时间,她应该好好准备才是。
连侍卫都没有带,端木天佑孤身一人离开了王府,胯下宝马生风,时间不大,便出了凌城,来到迎宾馆的门外。
“端木王爷!可有我家公主的消息?”在迎宾馆的门口,站着一名西凉使团带来的兵丁,看样子他一直在这里观望着,希望看到公主的身影。
一听这话,端木天佑的心凉了半截,他真希望来了之后,能够再次看到西凉公主那个骄横跋扈的面孔,那样一天的乌云就都散了。
“怎么,你们公主还是没有消息么?”端木天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端木王爷,我们使团的萧使者昨晚一夜未眠,派我们不间断地在门口张望,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公主的影子……”使团的兵丁一脸焦急,不停地搓着手。
“快带本王去见你们萧使者!”端木天佑飞身下马,随着那人进了迎宾馆。
刚刚走进迎宾馆,迎面一抹显眼的白色飘然而过,端木天佑正和北漠国的那个神秘男子打了个对头。
“见过端木王爷……”白衣男子微微躬了躬身,他看得出来,端木天佑的面色十分不好。
联想到昨晚西凉国驻扎的院落内彻夜嘈杂,白衣男子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