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贱内今日喝多了,已然有些醉意,如果要喝酒的话,愚弟陪你便是。”
这是端木天佑的声音,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语气冷淡,三人仿似三足鼎立之势。
这个状况看起来实在是怪异非常。
苏谨儿的嘴角一弯,心中暗笑,她没想过端木天佑会站起来帮她说话。
许是为了维护他这个做丈夫的面子吧。
那……她是不是该再加把火进去,让这把火烧得更旺呢?
“王爷,臣妾可以喝,不敢有劳王爷。”
苏谨儿刚想喝下酒时,却被端木天佑夺了去,温柔的声线在她的耳边响起:“谨儿喝了许多,这杯就由本王代劳吧。”
说完,直接饮下,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两只空杯倒扣,目光不善的看向太子。
端木尚泽的眼中闪过一阵失落,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本宫敬你们,皇弟和弟妹随意就是。”
说完,冲两人举杯饮下,剩了空杯给两人看。
“皇兄请。”端木天佑也一口饮尽了自己的杯中酒。
端木尚泽摸着鼻子坐下来,摩擦着酒杯出神,满脑全是方才伊人举杯的款款模样。
这一段小小的喝酒插曲引起上位者的轩然大波。
先是皇后开口:“哟,平日看着老六不言不语的,还怕婚后唐突了佳人,这会儿看着倒是个会疼人的,可见素日一对小夫妻也是蜜里调油,皇上这门亲事定的极好。要不是今日有这一出敬酒,臣妾可赶不上看热闹了。”
皇后的话引来众人一乐,皇上满意的摸摸下巴喝下一口酒。
继而又有贤妃开口:“臣妾不想太子殿下和六王妃这样要好,兄弟妯娌之间一定是没少走动,当真是兄弟感情好,皇上您大可安心了。”
“爱妃所言甚是。”皇上听了贤妃的话连连点头,直夸她说得好。
德妃见贤妃被称赞,不服气,也道:“方才看六王爷那个样子,可是把六王妃疼到骨子里的,酒都不肯让多喝一点。平时可看不出来,之前看六王爷不近女色的样子,真真是为六王妃捏了把汗,今儿一看真是……一物降一物。皇上,您说
是吗?”
说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谨儿听众人拿自己说笑,也不恼,以帕掩唇笑着,偶尔搭话含羞带怯的让大家莫说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身边的男人并非像大家说的对自己宠爱有加,多半是因为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只不过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她人觊觎罢了。
人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自己这个也就只能算个荷包而已,只是荷包也不允许别人碰触。
正想着,耳边却传来端木天佑低沉的声音:“既然是本王的女人,自然要规规矩矩的,别老是拈花惹草、丢人现眼的,给本王丢脸!”
“……”苏谨儿一愣。
奇了怪了,她什么时候拈花惹草了?
什么时候丢人现眼了?
正要和他辩论,一个尖锐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们都退下,全都退下,这些靡靡之音真是让人听了都烦,还敢在殿上丢人现眼?”
只见端木毓秀把场上的舞姬全部赶走,独自一人走到场中。
今晚的节目是淑妃、贤妃德妃一起选定的,这番话无疑是打了她们几个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连皇后听了,脸色都不大好了。
她抢在皇上和两妃之前劝了一句:“秀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节目可是你几位母妃精心挑选的,还不赶紧道歉?”
端木毓秀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得罪了三妃了,但即便得罪了,那又如何?
她是长公主,亲生母亲是皇后,而她们只是妃子,说得好听是妃子,说得难听点,就是侍妾,凭什么让她给她们道歉?
端木毓秀没把这个道歉放在心上,反而跑到端木兴元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说:“父皇,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女儿是因为近日在学棋,有一残局不会,既然六皇嫂这么爽朗聪慧,秀儿想跟着学个三分。”
“常听皇兄们说,苏丞相的棋艺高超,想来六皇嫂的棋艺也不会差,不妨让六皇嫂一看,万一解出来了呢?”
说着,端木毓秀暗暗看了苏谨儿一眼,就你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会下棋?
待她解不出来,那便是当众出丑,那她就可以报今日早上之
仇了。
端木兴元哪里不知道他这个大女儿的心思,想要阻止,但不料,端木毓秀却擅自让人把棋盘摆在了殿中,只能对苏谨儿说:“谨儿,你就随便看看,解不出来,朕也不怪责你便是。”
苏谨儿转头看了端木天佑一眼,只见他一副与我无关的无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喝着酒,便只能起身,微微点头:“是,父皇。”
倒是一旁的端木容启,看不过眼,对苏谨儿说:“弟妹,皇妹虽然年幼,却学棋多年了,你不想看棋,本王帮你推了便是。”
“谢四皇兄关心,臣妾应付得来。”苏谨儿可不是不战而逃的弱者。
既然端木毓秀要比下棋,那她就让她输得个落花流水。
苏谨儿说着话,眼里透着十足的自信,明媚如盛夏的日头,端木容启半晌没缓过神,只说一句:“好,弟妹小心。”
端木天佑把苏谨儿的表现看在眼里,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从之前暗卫查得的资料中,她不就是草包一个吗?
只不过,现在关于苏谨儿的资料也不能作准,他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也许,趁着这一次,他可以好好地了解一下她了。
最后,端木兴元还是不放心,他刻意交待了一句:“秀儿,她是你的六皇嫂,看在你六皇兄的份上,凡事适可而止就好。”
“儿臣知道。”端木毓秀神色一冷,父皇几时给过她重话,因为这个苏谨儿,此刻分明是告诫自己不能过分,心下更是气不过。
好不容易才逮到损苏谨儿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她偏要让她脸上无光。
苏谨儿走近棋局,没等看棋盘,先被棋子吸引了目光。
墨玉和羊脂玉制成的棋子摆在翡翠棋盘上,触手温热,可见是上好的暖玉。
残局在前,众人自然都想去看看棋盘上是什么难解的局。
只见白子攻势一片,黑子却是稀稀疏疏的几颗,很明显,白子已然没有退路,输局早已注定。
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淑妃,你善棋,不知这棋局可曾见过?会解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