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端木毓秀还没来得及笑开,苏谨儿已经站在殿中,一脸轻蔑地望着她:“长公主啊,比棋,你已经输了,如果这一次让皇嫂我侥幸又赢了一次,那岂不是更以大欺小了吗?所以啊,还是算了吧,以和为贵,听听曲,看看舞就好,到此为止,不要比了吧。”
端木容启伸手敲了敲端木天佑的桌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六皇弟,你这王妃的口气倒是不小,竟然看这么小看皇妹,难道她不知道皇妹的画工虽然不是数一数二,但在京城里却也是闻名遐迩的啊?”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苏谨儿是否知道端木毓秀的底细,但端木容启却是知道苏谨儿的底细的。
据他查得的资料所知,这苏谨儿空有一副美貌、却大字不是一个,是个真真正正的草包美人。
“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要不,你还是出手阻止这次的比赛,免得呆会儿输起来,太难看了。”
端木天佑淡淡地看了端木容启一眼,继续斟酒自饮,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四皇兄,你多虑了,我家王妃之所以会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且安心下来,看好戏就好。”
苏谨儿到底有什么能耐,他也想知道。
听了苏谨儿的话,端木毓秀娇嫩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竟然被这么一个草包小看,真是气死她了。
这么一气,犟脾气也上来了。
“比,本公主就要和你比,怎么不比了?就凭你一个草包,本公主还怕你不成?”
众人也是微微一愕,好歹端木毓秀也是师从名师、画了也有好几年的画了,不是向来不会作画的她能比的,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那不知长公主要怎么比呢?身为皇嫂,我理应让你,就让你来选怎么比吧?”
端木毓秀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之间端木兴元不明喜怒地和皇后在窃窃私语,淑、贤、德三妃此刻偷偷往她这看,彼此似乎聊着什么,聊到高兴处三人一道乐起来。
端木毓秀虽然听不清三人说的话,却总觉得那笑意是在嘲讽自己的自不量力,又好像是在嘲笑她欺负什么都不会地苏谨儿。
她越发气不过地往前迈了一步,说:“画
画跟年龄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你是六皇嫂就一定可以赢我。上一盘的的残局是本公主出的,这一轮轮到你来决定比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本公主就一定和你比试。”
“此话当真,真的让我来决定吗?”
“你决定就你决定,怎么这么多的废话?你真当本公主这几年来的画是白学的吗?”
“那好,我就和你比试画画吧。”说完之后,苏谨儿又煞有介事的看着端木天佑,说:“王爷可得为臣妾做给见证,方才皇妹说不算以大欺小的。”
端木天佑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应承着:“王妃放心,本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倒是端木兴元,他将端木毓秀的不耐烦看在了眼里,眼中渐渐露出了对她的不满。
曾几何时开始,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他转头看向韩皇后,此时,她也正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端木兴元的不满,韩皇后也是看在眼里的,但,不满那又如何,那可是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是嫡长女,自然不容他人冒犯。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决定吧。”苏谨儿见激将法已经奏效,心中安定了下来,要真的比画,她怎么可能赢她?
但如果是投机取巧的话,端木毓秀未必是她的对手。
“那咱们就比试在同样大小的纸张上,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谁可以画出更大的画。毕竟画的美丑好坏难以断定,光凭人的眼光来看,太过武断,不公平。如果是大小的话,自然容易一见分晓,如何?”
“你说如何就如何,准备比试吧。”难不成她会害怕她不成?
端木毓秀转头,便让宫人下去为两人准备文房四宝。
期间,韩皇后指使自己的宫人出去过一趟,不想这一幕却被端木天佑看个正着,他借口酒沉了出去透透气的功夫,把皇后的宫人打晕扔在草丛,这才不动声色地坐回原处。
为求公允,端木毓秀请端木兴元做评判,也一并以端木兴元喝完一盏茶为限
比赛开始了,苏谨儿端坐在桌案后,闭目养神。
而端木毓秀早已等不及,沾了油彩就画起来,眼睛往对面桌上溜,见苏谨儿并不动笔。
她心里一乐,画得更加畅快了起来,因为韩皇后偷偷地告诉她,苏谨儿的纸张,她已经让人动了手脚,一笔下去,墨汁就晕会开了,这样一来,怎么可能画得好呢?
端木毓秀的手下动作未停,勾出一片近处的花海,远处一片草原仿佛与天相接。
花园中隐隐有两只蝴蝶翩翩起舞,遍地春色盎然,画工超然,栩栩如生。
皇上忙里抽空,下了玉阶,看了一眼端木毓秀的画,赞叹道:“你这鬼灵精,倒想起画这个,不错不错。”
随后,他又转到苏谨儿那一打量,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端木毓秀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看吧,她的画得到了父皇不错两字的评价,苏谨儿那算什么?连笔都还不曾动!
“六皇嫂,你这是在创作什么大作啊?你要让父皇母后等多久啊?”
苏谨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回了一句:“长公主都说是大作,自然好作不怕晚。倒是长公主你,画的篇幅如此之大,内容如此之多,能在一盏茶功夫的时间内画完吗?”
“哼,不用你担心。”端木毓秀冷哼一声,继续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心知,正如苏谨儿所说,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不能完成这副画了。
当端木毓秀画到一半的时候,
苏谨儿敛着宽大的衣袖,露出半截嫩白的藕臂,提笔饱蘸墨汁,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勾画,轻勾轮廓,淡墨渲染,弄墨清点。
动作大气,时而细心勾点,时而换大笔涂抹,最后一根极细的笔勾着最后的线条,画完一张图长舒一口气,对上起身行礼:“臣媳陋艺,让父皇母后,母妃久候,还请见谅。”
苏谨儿画完的一刻,端木毓秀也把画画完了,她抹了抹额头的汗,回道:“父皇,儿臣终于完成了。”
端木兴元的一盏茶水恰好在此时见底,摆摆手:“无事,本就是以朕一盏茶水为限,此刻刚好喝完不算晚。”
他命人展开两人的画作,端木毓秀画的是一副双蝶戏春图,宽广的草原和近处繁花如锦的花海说不出的矛盾,两只蝴蝶嬉戏其中,灵动无比。
倒是苏谨儿的画——
端木兴元看了许久,也未发表一言:“谨儿,你这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