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佟妃带着姐姐房里的嬷嬷们给太后和自己做的四条松紧腰的纱料裤子,还有带给太后的西点以及给皇子、公主们的冷饮、糖果,还有给佟妃的彩珠子、做活的附属材料,包了好几大包,欢天喜地地回宫了。当然钛金首饰藏起来了,不藏就有可能被某人看到,然后缠着皇上到瑞王府讨要。云儿没有陪着佟妃,请了两次安就算打招呼了。人家姐妹说体己,自己凑在一边岂不是没眼色?云儿要做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哪里有功夫扯闲篇儿?福晋再忙也得陪着。
回到宫里,自然是先见太后,一个是要请安,然后把裤子交给她。
太后看见新做的紧腰裤子,高兴得连连夸赞:“绣儿和云儿怎么这么能干啊,想出个样儿是个样儿。给本宫做的这两条更是好看,脚脖这一圈都是孔雀衔着花朵的,你看这孔雀眼睛还镶着红宝石呢。”
佟妃赶紧说:“对不起太后,臣妾打断您一下,锦绣姐姐说,这个很象宝石的东西叫水晶玻璃,是异域那边的一种装饰品。宝石是不是太贵了?随便镶在裤子上……”
“哦?佟妃你行啊,去了趟瑞王府,嘴里就会说新词儿了啊。”
“请太后责罚!”
“起来吧,责罚什么呀?本宫又没说你做错了。叫那个水晶玻璃啊?还挺好听的。怎么看着有的时候就‘唰’地一道光芒?”
“锦绣姐姐说了,这种玻璃有一种,一种,对了,叫折射,这么一个特点,太阳光照到上面返回来就是这样的。”
“这个也不能便宜了。我看看啊,这一条裤腿有二十四颗水晶玻璃,一条裤子就是四十八颗,要是做出来卖出去怎么也得要十两银子,要不就会赔钱。”太后很有经商潜质,只是估价过高。四十八颗绿豆大的水晶玻璃最多也就三十块钱。
“姐姐说,是用万能胶粘上去的,且结实呢。他们府上有位丫鬟姐姐不小心,大拇指和食指都沾上了万能胶,没小心就捏在了一起拉不开了,吓得哭起来。就那么捏着,再使劲皮都能拉开。”
“后来如何?就那么捏着?”太后很好奇。
“后来瑞云公主告诉姐姐,让这个丫鬟把手泡在水里,一个时辰就自动开了。”
“呵呵呵……”太后开心地笑起来:“瑞王爷可真有本事啊,很会买东西,还有叫万能胶的。除了粘石头,还能粘什么?”
“好像是还能粘鞋、粘车胎,臣妾也不知道什么是车胎,就听姐姐那么一说,也没好意思问。”
“好吧,就这样,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啊。把那个爆米花给三皇子两口袋。”
“是,臣妾遵命,臣妾告退。”
太后的纱裤成了妃嫔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向往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更多的人是想自己也有一条,人的攀比心不容小觑。于是,景仁宫成了很多妃嫔的串门目标。景仁宫属于东六宫范畴,而鄂贵妃住的是永寿宫,属于西六宫,所以鄂贵妃离佟妃的距离有点远,可能就不太清楚佟妃去瑞王府的事了。平时俩人也没什么交集,也不是对头,因为位份差很多。
“佟娘娘,我们可以看一看您从瑞王府带回来的纱料裤子吗?”同样是庶妃的一位妃子一脸渴望的样子。
佟妃知道,如果不给她看就会记仇,不过是条裤子,看看就看看。就把纱裤拿出来给这位庶妃看了。
“瑞王府是真有钱啊,裤子上的装饰都是金刚石的。”
“我纠正一下,这是瑞王爷他们云游的那个地方出产的烫钻,他就是亲王的爵位,也不可能把金刚石镶嵌到裤子上去。金刚石的首饰还很少呢,他们府上就不过日子了?”佟妃当然要为姐姐的府上辩解。
福晋、云儿和太后同时发现了做纱料裤子出售的商机,云儿手上有不少的黑色、深蓝色、深褐色的纱料,一寸宽的松紧带也有很多,先做几十条试卖,就用木箱后面的编织袋里装的纱料,都是很新的,三尺多一点的长度,一米五、六的宽度,正好做女式纱料裤。这种裤子的亮点就是裤脚边一寸半以上四寸宽的那圈图案上了,有亮片、金线、烫钻等服装辅料做装饰,还有空心绣花,图案云儿可以随心所欲地画上去,用缝纫机跑边,想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只要好看就会有人买。
有了缝纫机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先由云儿画好图案,再由鱼儿、水儿、林嬷嬷、鬟儿、髻儿、郑嬷嬷、宁桃、凌娟八位教习嬷嬷用缝纫机成型,然后由前后两院的姑娘嬷嬷绣花。每天以十五条纱裤的速度做了四天六十条,拿去玉龙布庄试售。价格十两银子一条,这是太后懿旨,不能抗旨。云儿心里腹诽太后:“老财迷,什么裤子卖十两?不如去劫道!”
两天后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卖光了。福晋的分析,纱料裤值钱的地方就是有水晶玻璃或者是烫钻,再加上金线沿边,还有漂亮的图案。可是云儿总觉得不是那么实在,卖五两一条就赚很多了,竟然卖到十两!真敢要价。
“听瑞王爷说起异域那边的事,好像比咱们大清要富庶许多,就说这裤子,这么厚的纱料,一点都不沾身,咱们大清好像是没有这种纱料吧?不但花儿绣得这么精致,还能粘上水晶玻璃的宝石。这裤腰也能弄出个松紧的。好多都是咱们大清没有的材料。也不知道这瑞王爷带回来多少宝贝?”这是太后在背后和苏茉尔嘀咕的话。
“奴婢觉得,大老远带回来的东西再多还能有多少?也许是通过运河用船载回来的,那样还能多装一点。”
“你说的有道理。瑞王爷也说是坐船去的,回来肯定还是坐船,大船也能多装东西的。这个瑞王爷……”太后又犯疑惑了。
佟妃按照姐姐的嘱咐,千万别在太后面前提起云儿。说她的好处说多了,万一太后一高兴,把云儿给宣进宫里给皇上当妃子就坏了:“我们才不愿意去呢。我们可不想夫妻分飞、母子离散。”这是福晋说的。
佟妃不爱说话不等于不聪明。她倒不是害怕皇上把云儿弄到宫里封贵妃对自己不利,是真的不忍心拆散人家恩爱夫妻,亲生骨肉。皇上想纳谁为妃为嫔的,佟妃没权利干涉,但是她可以不说话,不提云儿的茬儿,别让太后、皇上把注意力放在云儿嫂子身上。
佟妃单独去了瑞王府,帮助太后向瑞王爷的福晋讨要纱料裤子的消息象一股风似的传遍了东西六宫。裤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事情本身很严重。佟妃自从鄂妃进宫就成了背景板,现在出息了啊,居然被太后派出去和瑞王府联系,是不是给那位瑞云公主通消息呢?鄂贵妃犯了寻思。虽然佟妃不被皇上宠爱,却被太后看重。还不是因为佟妃有个三皇子?太后疼爱三皇子超过了其他任何一位皇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怎么想办法把那个三皇子……不行,太明显了。一个庶妃就想爬到本宫的头上来?仗着有儿子。本宫的肚子怎么了?怎么就没有一点消息?现在基本上就是独宠后宫,别的女人都靠不上皇上的边儿了。不说夜夜承宠也是经常的事情,怎么就怀不上呢?鄂妃开始着急,仿佛她的肚子一旦鼓起来,里边装的就是未来的皇上了。没想到太后的这个举动居然把佟妃推到一个危险的境地,三皇子也遭到嫉恨。好在是三皇子确实是福大命大的天之骄子,和二皇子福全到御花园玩捉迷藏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拍了一巴掌,打倒了顺势就滚到草丛里,他人小身子机灵,随即就藏到一丛丁香后边,然后跑了。那人并没有打着他的后脑勺,打偏了。
这样明目张胆暗害皇子的事太后能不管吗?按照福全提供的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一直跟在他和三弟后边的信息,顺藤摸瓜,逮到了这个太监,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太监已经不能说话了,被人下了毒。没等再问就伸腿了。虽然没有查到是谁干的,但是三皇子身边骤然多了四名侍卫、四名太监、两名宫女的十人保护队,再想下手就很难了。
王爷和田亮是傍晚回来的,进府之后,把买来的瓷器都安置在西外府了。西外府的府库还有几间空屋子。
王爷回来到福晋房里去歇息,当然也到云儿这里看了看,问她有什么要拿的让田亮和纳兰拿。云儿和王爷提起用来压花的化纤布:
“王爷,云儿自己拿吧,就是想试试自己压出来的是什么效果。”
“你行啊,不用动手就能拿东西。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要是你想拿的箱子或者布卷被压在下面呢?抽空了那个货堆不就倒了吗?”
“您还是尘俗中人的想法,既然能用超常的方法拿出来,就能用超常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东西拿走了,那个空位马上就给填满了。”
“哦!”王爷恍然大悟。
晚上子夜练功后,云儿就用隔空搬运的神通异能从地下密室里搬出来两卷单彩化纤布,就连压花缝纫机和压模也是隔空搬运过来的。压花缝纫机就在云儿的房间里,压模在压花缝纫机箱子里。
第二天田亮和纳兰来给云儿拿小丽布头,云儿就问田亮有时间给她装缝纫机没有,想装一台压花用的。田亮一想自己安装缝纫机已经轻车熟路了,就说可以。云儿把压花缝纫机指给了田亮,很快就安在了堂屋东侧的起居室外间的临窗大炕上,这里非常亮堂,很适合做缝纫机活儿。
经过田亮和纳兰的努力,压花机安好了,压模也给安装好了,经过调试、试验使用合格,就完成了。当纳兰和鱼儿水儿看到田亮压出来的花边,眼珠都不会转了。怎么还能把布料压成花朵?这也太神奇了吧?
云儿告诉他们,压出来的花离使用还有一段距离,必须把边缘用密度码边机或者花边刺绣机把花朵的边缘用绣花的形式封闭好,要不然化纤产品容易掉线,时间长了乱蓬蓬的就太难看了。一经边缘处理就上档次了。
主仆三个进行了当场试验,果然如云儿所说,经过处理的花边是太好看了。
“主子、主子,求求您了,给鱼儿哪怕是一尺长的那么一段压出来的花边好不好?”鱼儿一副可怜相。
“行啊,我想给你一百尺。”
“多谢主子!”鱼儿赶紧施礼。
“那是办不到的。”
“您怎么说话大喘气啊,鱼儿听您说给一百尺,都乐坏了,闹半天办不到,办不到您就别说啦。”鱼儿的嘴巴嘟起老高。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急性子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一百尺办不到,三五尺总可以吧?那就一人给五尺,兰儿几个也沾沾你俩的光。我就开始压花啦?”
“您压、您压。”
“什么叫我压?是缝纫机压的,是我趴在布面上压的?那是什么形象啊?”
云儿没说完,鱼儿两个就笑倒了。
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云儿开始教给鱼儿水儿使用压花缝纫机了。操作压花缝纫机不难,但是安装压花模有点麻烦,必须准确无误地安装在指定位置,差一点都不行,偏一点都影响压花质量。而且压脚下面的布也要非常正确,不能歪一点。操作的时候不要图快,一定要稳。否则欲速则不达,弄得皱皱巴巴的就没人买了。
“操作压花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被压模碰伤。”经过云儿反复的“哼哼教导”,鱼儿和水儿从开始的胆胆突突到后来的得心应手。
用单彩化纤布压出来的花边再一次出现在玉龙布庄的柜台上,花边限量每位购得一丈,单花限购三十枚。大姑娘、小媳妇的尖叫声、吵嚷声和问询声,把瑞谦的一个脑袋吵成了三个大。
后来,田亮给堂兄陈瑞谦安装了一个麦克风,声音压过了客人的吵嚷声,才把客人们关心的问题说清了。同时麦克风也成了公众的注目焦点:“陈掌柜您手里拿的那个茄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呀?怎么把您说话的声音放那么大?您能告诉在下是从什么地方买的吗?”
“对不住了,无可奉告。”陈瑞谦的耐心达到崩溃边缘:“这些人怎么这么大的好奇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