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犯事了,你就要标榜公平公正要狠狠的惩罚她了,那当初程芸儿犯那么多事呢,你有惩罚过她吗?”
闻人臻听着姜暖的质问当即一怔,然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姜暖的火这一下就更大了,声音也在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响起。
“闻人臻,先不说我们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流产的,我都懒得去追究了,就说后来我们去了南非后,程芸儿自己弄伤自己陷害我......”
“我当时并不知情。”
闻人臻本能的辩驳着。
“好,你不知情,你很了不起,你当时甚至没有报警让警察来抓我,所以你包庇的不是她是我。”
姜暖气呼呼的喊着。
“小暖,”
闻人臻有些头疼的喊着她。
他明明是在跟她谈江薇的事情,她怎么就在这跟他翻老账了呢?
“可后来你也不知道吗?”
姜暖看着这样的闻人臻冷哼出声。
“后来我从江海回来找你离婚,你不知道我手里拿的是假离婚证吗?我没告诉你是谁给我的离婚证吗?”
姜暖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因为情绪激动,一张脸也涨得有些发红了。
“可你做什么了?对于那个女人,你采取法律手段了吗?她联合人偷我们的孩子,让我们从小就跟孩子分开,你不照样原谅她了吗?”
“还有,还有她让刘姐给我的饭菜里下药,我不相信刘姐到现在都没告诉你,可你有对她做过什么吗?”
说到这里,姜暖再也说不下去,最后蹲在地上,就那样痛哭失声。
她其实不愿意去提起这些事情,因为都已经过去了。
人的目光应该朝前看,不应该往后看,何况程芸儿最后也遭到了报应,直到最后,都还被人给奸杀。
程芸儿现在是——
死,死不了,活又活不好,几乎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了。
可这些报应不是闻人臻给的,这些报应是她自找的,而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闻人臻并没有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其实她不愿意鼠肚鸡肠,也不是非要睚眦必报,她只是受不了闻人臻这种对人不对事的方式和手段。
闻人臻看着这样的姜暖,一时间手足无措,面对她的质问,他是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那些年,她受过的苦他知道,他也下定决心补偿,用一生的爱来呵护她,弥补她,好好的陪着她.......
他以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程芸儿也已经走到了死的边沿,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
而他跟她还有程芸儿的那一段应该翻页了,再也不会重来。
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再也没有人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可谁知道,仅仅是因为他严惩了江薇,姜暖就想到了过去他对程芸儿的宽恕.......
闻人臻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把手放在姜暖的手臂上,轻轻的把她扶起来才道。
“现在,程芸儿已经在警方手里,如果你觉得过去那些罪都应该给她加上.......”
“这有用吗?”
姜暖不等闻人臻的话说完当即就反驳了回去,然后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该惩罚的时候装眼瞎,不该惩罚的时候加上去,这算什么?”
“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的道理你不懂吗?”
姜暖义愤填膺的看着闻人臻。
“......”闻人臻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姜暖这些问题。
其实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他怕这件事情越说下去,姜暖的情绪就会越激动,到最后不知道会不会失控。
姜暖一直是个很冷静沉着的人,她的极少情绪激动,失控更是——
当然,姜暖不是没有情绪失控过,当年温岩失踪后,她几乎每天情绪失控,后来被他关在臻园,她的情绪也时常失控,甚至还拿刀砍过他。
可平时的姜暖,一般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她从江海回来后,貌似在他跟前还从来不曾情绪失控过。
“你早点休息吧,”
闻人臻柔声的对姜暖说:
“我书房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会儿,忙完了再过来。”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刚到门口,就被姜暖叫住了。
“闻人臻,今晚我想一个人睡,你去客房吧。”
闻人臻即刻转过身来看着她,然后又两步走到她跟前。
“姜暖,我们不要因为别人吵架好不好?”
闻人臻有些疲惫的开口:
“那江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因为她吵架?”
“我们是因为江薇吵架吗?”
姜暖精疲力尽的摇头:
“闻人,我发现,我们俩之间.......”
“我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
闻人臻没等姜暖把话说完即刻就把话接了过去:
“如果有,我也一定会去跨过,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现在的你,应该好好......”
“现在的我怎么样我自己知道,”
姜暖烦躁的抢断他的话来:
“闻人,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今晚想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可以吗?”
“......”闻人臻默默望着她,半晌才点了下头:
“好,那你赶紧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姜暖听了闻人臻的承诺,一颗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去,她转身走向浴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闻人臻望着浴室毛玻璃上那团模糊的影子,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才转身走出门,走向旁边的书房。
来到书房,闻人臻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过文件翻开,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他知道跟姜暖发展得太快了,其实之前他也没想到这么快,他想着跟她要重新建立感情,重新让她接受他,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的。
他想过要重新追求她,想过让她慢慢的重新接纳他,甚至想过重新搬进臻园时举办一个类似结婚的仪式,等于把她重新娶进门去。
可她到南非波洛夸内来的那晚,他的确是没忍住自己,一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美好,二是因为他是劫后余生,不想再耽误彼此的光阴......
他和她因为在南非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现在孩子也来了。
可他和她之间的隔阂,却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