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不及想它,掌中的玄箭倏地劈出,听到叮的一声鸣响,湮于火焰雕王的焰火之中。
一把抽出那把许久未用,挂在腰间的长剑,注入玄力,对着火焰雕王的眼睛刺去,就听到呼啦一声。
长剑没入它的眼睛,引起它痛哼地挣扎一下,然而下一刻它似乎是被激怒了,张开血喷大口,灼热如岩浆的火焰对着靖容咆哮噬去!
靖容心中大骇,蓦地闭上眼,身体亦在同一时刻腾空而起。
“火焰雕王!敢伤本尊的人,必碎骨毁尸!”
司徒引一把扣住靖容,护在怀中,另一掌携着翻江捣海之势,摧枯拉朽地朝着火焰雕王吞噬而去!
就见到一股类似于乳白色的急聚光芒,幻化出七种颜色,每一种颜色光圈中有一把锐剑,由大到小,刹那间刷地朝那火焰雕王激射而去。
靖容只听到耳边传来七道惊雷般的轰鸣声,她睁开眼,就看到化作飞灰的火焰雕王,在她的眼前如一座大山般的身躯,慢慢地龟裂,最后变成一摊废料,这时候空气中却浮出一颗淡橙色的晶石,靖容下意识地伸出手,那晶石落在了她的手中,还热乎乎的,莫非这就是火焰雕王的兽核?
她扭头将兽核捧到司徒引面前,顿时靖容倒抽了口凉气,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司徒引好像是换了个人般,他那一头如黑玉般的长发,此刻妖娆成血染,拖曳于脚下。
靖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的头发,身子就跟着微微一晃,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刻在半空中。
面前的男子长发便随风而舞,与这一身不知何时幻化而出的血色红衣,被白玉妆点的五官,那血红的瞳,不染而朱的唇,他就像是一把刚刚见血而归的锋利宝剑,带着寒意,却又有着惊为天人之美,令靖容仿佛觉得自己看到的似乎是一个有着肉身的妖孽,一个有着绝世丰姿的妖孽。
“你……”
靖容下意识地想说什么,哪知道面前的男子伸手朝她的袖口而来,在靖容无意识到时,将里面的圆小球拽出来,随手朝身后丢去。
“喂,圆小球会死的!”这半空中把圆小球扔下去,靖容可是会心疼,急忙喊道。
司徒引却仿佛是生了怒,语气更见冰冷,“主人遇到危险而不救,这只山参,不要也罢!”
“主人呜呜呜,小球怕火,怕火……”
从半空摔落的圆小球,突然从圆滚滚的一团现出原形,变成一根大了好几倍的山参,将自己固定在树干上,然后依附着树干安全落于地面上,因为所被抛弃,圆小球呜咽地解释着。
“植物都怕火的,何况圆小球只是山参,它又不是我的魔兽。你不要跟它生气呀。”
靖容见司徒引那双宝石红玉般的眼睛溢出一丝寒意,她不由地小小打了个寒噤,有点弄不清楚司徒引的情绪,刚才只不过是她自己差点送命,司徒引做什么这么生气?还有他现在这个样子,靖容总觉得他很危险,他会不会突然发怒,然后把自己吃掉?
感觉到腰间他箍着自己的大掌很重很疼,靖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在他宽阔的胸前轻轻地锤了两锤,无声地要求自己想返回地面。
司徒引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当即便放开了靖容,长袖一卷,将靖容放回地面。眨眼间他从半空飘身而落,落在地面时,靖容看到他已恢复了先前的样貌,黑色的发,白色的衣,醉玉颓山般的神邸瑰丽之容,那双眼瞳亦恢复了黑墨色。
“那个,这个兽核你要吗?”靖容把手中的兽核伸过去,语气带点小心翼翼。
从刚才自己遇险开始,靖容部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了。
司徒引偏过头,说了句令靖容摸不着头脑的话,“快些修炼玄功,捕捉到属于你自己的魔兽!”
靖容无声点头。
“走吧。”司徒引前面带路,语气闷闷的。
靖容把兽核收进怀中,回头偷偷朝圆小球勾勾手指,把圆小球收纳回袖口之后,圆小球见司徒引在,连蹦哒都不敢了,直接蹑手蹑脚地往靖容袖子里面钻来,靖容觉得自己袖口内一阵颤抖,心头不禁露出一笑,这个圆小球,还从未没见这家伙怕过什么呢。
刚才不过是司徒引一句话,它吓得跟老鼠见着猫一样。
话说圆小球从会说话了后似乎还没让人给捉住过,司徒引却能这样轻松地拿住它,还能道出它的真身来,看起来司徒引对它很熟悉。
转眼靖容便想到司徒引在奴隶市场时咳血之事,看到前面他走得冷冷清清,好像是在生气,可是却并没有走太快,显然是在等着自己跟上来。
于是靖容从身上掏出那万焰壶来送到司徒引的面前,直言不讳道,“上一次我看到你往名录宗而去,是不是在寻找药材呢,你看这万焰壶里面有没有你想要找的药材?”
看她如此大方的样子,司徒引仿佛了若一切,这才露出淡淡的笑容出来,说道,“我只是去寻那名录宗的宗主,并非是想要得到这万焰壶之内的药材。可惜那宗主一直未归。”
原来是找自己的娘亲!
靖容暗暗想道,以司徒引的本事,确实这片大陆没有他借不到的药材,看起来他要找的东西是与娘亲有关系了?可是自己却不能问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手中一空,靖容忙去看,只见司徒引已经将那万焰壶拿了过去,俊美如神邸般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当看到那壶口的一抹暗色后,他指尖微动,靖容就觉得一股强劲的气流涌过,硬生生在那壶口上削过!
“怎么了?”她急忙问道。
司徒引直到将那壶口之物弄下来之后,才又将万焰壶交回给靖容,缓缓说道,“有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你是碰到这万焰壶之后才中了毒的。”
他说着,靖容就能看到在他的指尖上,神奇地流出了一抹淡淡的暗黑色,那东西仿佛是被包融在一团气流之中般,被司徒引控制其内,能够以肉眼将之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