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家到机场所花的时间并不长;到达机场后,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登机。
宋安阳便把裴致远交给裴钺,自己则和徐婧雅去买点东西。
需要坐长途飞机,在宋安阳的徐婧雅的眼里,必然是要准备充足的零食,不然难以度过漫长的旅程。
宋安阳去买东西了,裴钺则抱着孩子坐在贵宾候机室里,和怀里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父子俩这么对着瞪眼有一会了。
裴钺蹙了蹙眉头,抬眼看了眼候机室的门,‘望眼欲穿’般的等待着宋安阳的回来。
然而宋安阳这会,在机场看到很多她想要的东西,不到快登机,根本不会回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裴钺没等到宋安阳,反倒是等到怀里的小家伙哭。
孩子哭,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屎尿多。
裴钺先是把奶瓶拿过来往裴致远的嘴里塞,奈何他把奶嘴塞进孩子的嘴吧后,这孩子扭头躲开裴钺喂的奶,说什么也不想喝。
裴致远不喝奶,那就是拉了。
想到孩子的屎尿,裴钺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的朝孩子的屁股伸手,把孩子的止尿布给扒了下来。
原以为会有一大包,但事实却告诉他,孩子的小屁股,干干净净的。
不是饿了,也不是拉了,那么就有可能是太无聊想玩!
玩这件事儿,裴钺真不会陪孩子玩。
不过他记得这孩子喜欢撕东西,便四下摸了摸,发现身上只有卡,没什么能给孩子撕的,便又去找了找宋安阳的包。
宋安阳的里头有个钱包,钱包里有几百块人民币,卡则全部被带走了。
找到这些,裴钺微微扬眉,把那几百块人民币都给了裴致远。
裴致远没见过人民币几次,这会见裴钺给他拿了几张,眸光怔怔的盯着这东西须臾,倏而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把那几百块接到手中都给撕了。
撕一点,扔一点,然后继续撕,嘴里则哈哈大笑。
裴致远有东西玩,自然高兴,一边玩,一边拍手,偶而还会看眼裴钺,似乎在赞扬他这个会给他找玩具的好爸爸。
孩子有了东西玩,裴钺似乎才放下心,任是孩子怎么玩也不管他。
没一会,这孩子就把钱给撕没了。
手里没了工具的裴致远,立即变得不高兴,伸出粉嫩嫩的小拳头,抓住裴钺的手,示意他再找点好玩的。
被孩子这么一抓着,裴钺眸光微怔,原来冷峻脸庞,蓦然柔了下来。
抱起孩子,把贵宾室里的报纸和杂志都送到了小家伙的手上。
可惜裴致远虽然调皮捣蛋,但力气有限,杂志这处种西,他根本撕不动。
撕了半天撕不动,裴致远有些急了,从着急到狂躁,最后变得不高兴的发脾气,拍手怒喊,那股子大少爷的娇纵劲全都露了出来。
瞅见孩子这样,裴钺原本柔了柔的眸光,又慢慢冷了下去,垂首看着正在发燥的孩子,眉头微微上扬。
盯着这孩子须臾后,忽然抬起手,拍了下这孩子的脑袋,力道把握得寸,最多也就是把孩子打疼。
之前还在闹的孩子,因为被裴钺打了下,感觉到疼,立即停下正在闹的举动。
呆呆的盯着打他的人须臾,尔而又放声大哭出来。
不高兴、不满意。
孩子闹得凶,裴钺头痛的同时,发现这孩子太娇气,盯着还在哭闹的孩子,开口凶了她一句‘不准哭’。
凶完后,孩子的确是不哭了,只是顷刻后,孩子又哭了起来。
孩子哭闹个不停,裴钺盯着孩子还稚气的脸,虽因为他哭有些烦躁,却又原谅了他闹。
孩子还在哭,裴钺也没办法了,伸手把孩子抱紧在怀里,一走一抖一摇的哄孩子睡觉。
裴钺在哄孩子,宋安阳正巧买完东西,大包小包的回来。
刚打开门,就看到裴钺哄孩子的模样,眸光微闪,心尖暧了起来。
裴致远之前应该是哭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
至于裴钺,则抱着孩子不停的轻声哄着,还给孩子喝催眠曲。
宋安阳站在门外没舍得进去,徐婧雅却轻轻推了宋安阳一把,示意她敢紧进去。
被人推了把的宋安阳,已经站到了裴钺的的眼前。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淬然对上。
宋安阳先是慢慢的把目光收回,提步走到裴钺身边,从他怀里把孩子接到自己怀中,笑着问了句:“宝宝还听话吗?”
语毕,宋安阳诧异的注意这孩子手中有纸张屑。
心中微微一怔,停下看了眼。
发现地上不仅仅只有碎纸屑,还有人民币的碎片。
看到人民币,宋安阳的眸光微滞,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了。
裴致远撕了钱,哪他的钱哪来的,谁给的。
想到这儿,宋安阳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
忙小跑到自己的包包跟前,把东西都翻了翻,这才发现,她有的现金,都没有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收起钱包,心里明白,裴致远要撕钱,也得有人拿钱给致远撕,而拿她钱的就只有裴钺了。
想到这儿,宋安阳的目光先是停在裴致远的脸上,末了再看向裴钺,眸光深深幽幽
宋安阳的怒火就涌了上来,盯着裴钺,先是把手上的东西放空,才提步走到裴钺的跟前。
她瞪着他,心里很窝火。
哪有人拿钱给孩子玩的。
裴钺被宋安阳这么瞪着,眸光敛了敛,紧紧抿着薄唇想解释,还没说出口,就被宋安阳先开说了口。
“你怎么能这样、拿我的钱给他撕。”这种习惯,真真儿的要不得。
“嗯,没什么能给他玩的。”
宋安阳问,裴钺还大言不惭的回了声,微蹙的眉头,英挺极了。
他说话的口气很轻松,俊逸的脸庞,透着股没有钱,有钱都无所谓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宋安阳一口气涌了上来,伸手便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没东西给他玩,你就拿我的钱给她玩?”
好几百块。
虽说裴钺不把这几百块放在眼里,宋安阳却看得极重。
与其把钱当纸一样玩,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