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不中用,这么就晕了?华溪烟看着“砰”地一声砸到地板上的孙沐扬,叹息着摇摇头。《
“真是可怜了孙公子……”华溪烟语气极为哀伤的这么一句欲言又止的话,却是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小姐,你可是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围观人中有一个女子很是好奇地问出声。
华溪烟连忙摆手:“不知不知……我没有见到什么……”
说着目光还不停地瞟向地上的赵清如和顾子文,意有所指。
众人看着地上那几人,联想着华溪烟不敢说出的话,瞬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还不将你们的主子送回去?”杨瑾程见事情似乎也是差不多了,冲着旁边傻愣着的几名孙家侍从说道。
那几人连胜道是,弯腰抬起几人便离了去,有一人指着地上的顾子文道:“杨公子,这人该如何?”
“这……”杨瑾程低头,微微思索着。
“一并送去孙府吧,毕竟这关系……由知府大人定夺吧。”云祁温声开口,接过来杨瑾程的话。
众人见公子云祁都这么说,瞬间对本来有所怀疑的猜测采取了笃定的态度。看来那孙家少夫人,当真是与人有染啊。
有几人想着刚才看到的曼妙身姿,身下已经起了反应,想着一会儿赶紧去找佳人乐呵一番。
闹剧落幕,大家都四散而开,各自活动,但是那“孙少夫人与人苟且不慎落水,情郎情深意重舍命相救”的话题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真是好生精彩的戏!”杨瑾程看着华溪烟,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两男子为了心仪之女大打出手,这老套的话本子里的段子,想不到搬到现实来这么有看头。”华溪烟也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
在场几人都是聪明人,虽说想不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觉得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如今见到这女子却是一番事不关己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无语。
”我饿了,我要去用些糕点。“杨瑾容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几人在打什么哑谜,捂着肚子走向了一边的桌子。
杨瑾程罕见地没有阴损自己的妹妹,反而是举步跟上,看来也是饿的不轻。
“站了许久,华小姐要不要来一起坐上一番?”云祁看着华溪烟,温声问道。
华溪烟摇摇头:“云公子请便是。”
云祁闻言便知道华溪烟是有事情,于是颔首也不多说,合着云惟朝着那空位走去。
华溪烟转身,信步缓缓走着,似是在认真地参观着这画舫的构置,神色极为认真。
不多时,走到了一个稍加僻静的地方,便见到一个男子坐在暗处的台阶上,面容隐在黑暗之中,眸光却是亮的厉害。
“小姐!”来人见到华溪烟立刻站起身来,走出暗影,月光之下,可不就是那吴楠?
比之上次见,吴楠剃去了一圈络腮胡子,露出了脸庞。他生的高大威猛,浓眉大眼,面容虽然不是极为俊朗,但是很有英气,和那日的胡子邋遢判若两人。
“事情做得不做错!”华溪烟轻笑着踮起脚拍拍吴楠的肩膀,吴楠很是憨厚地笑了起来。
“我也没出什么力,就是故意掉了封信罢了。”吴楠很是憨厚地推辞着功劳。
华溪烟浅笑,她可是听得明白,将顾子文捞上来的是他,刚才人群中带头说话的也是他。现在看来,此人不光有力,而且有脑。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吴楠的神色立刻严肃了几分:“我去按照小姐给的地址查了,那金玉堂的前掌柜确实没有回家。那家人也只是被告知掌柜的被调到了别处,所以走的匆忙,并未回家告辞。”
华溪烟轻笑:“就算是再匆忙也不可能不回家,难不成连些个细软什么的都不收拾不成?”
吴楠闻言点头,深以为然,接着道:“那家人还说,之前有一天那掌柜的回家说自己闯了祸,恐怕要有麻烦了,随后想不到是被调去了别处。”
华溪烟点头:“我明白了。”
“那小姐是要……”
“不关你的事了,当初就是说你帮我这一件事便好。”华溪烟轻声打断了吴楠的话,对上了他亮晶晶的眸子,接着道,“回去好生赡养你的母亲便好。”
吴楠抿唇,心中终究是有些不自在,上次华溪烟给了他些银子之后,又着人给他送了一些,那银子足够给她娘买三年五载的药材,他只办了这么一件事,确实心有不安。
“若是日后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找吴楠便是。”想了想,吴楠站起身,冲着华溪烟拱手。
华溪烟点点头:“好!”
吴楠再次拱手一礼,大步离去,片刻后身子一闪,没了踪影。
“他的武功真不错。”问夏啧啧感叹着。
华溪烟轻笑不语,想着刚才自己让吴楠带着从那件房子转到旁边那间,越过那高高的窗子的场景时,还是有些后怕。
等到华溪烟回到刚才的位置的时候,那几人正坐在位置上谈笑风生,一派繁荣和乐之景。
“华姐姐回来了!”杨瑾容冲着华溪烟招手,笑嘻嘻地开口。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华溪烟撩裙坐下,侧头问道。
杨瑾容眨眨眼:“就是刚才那事情,我只得觉得有意思得很。”
“落井下石是不是很有意思?”杨瑾程抬眼瞥了一眼兴致盎然的杨瑾容,出声问道。
“确实很有意思。”杨瑾容认真地点头。
华溪烟但笑不语。
随后便是寻常节日的一些歌宴会怪物,这花房极大,一侧的地方像是一个偌大的平台一般,数十人在上边翩翩起舞绰绰有余。
不知道为何,以往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会四肢冰凉,全身有些乏力,但是今日道现在,仍旧没感觉出有什么不舒服,就连手掌心都有了些轻暖的温度。
想到白天在客来居吃的那膳食,华溪烟心思一动,抬头看着云祁。
不料云祁正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幽深,头顶束发的玉冠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月色照在那玉冠上,给他眼眸撒上了点点精光,较之身后星光更明亮了几分。
那眼神像是一个漩涡一般,几乎能将人的三魂七魄吸摄进去,华溪烟微微蹙眉,随后别过了眼。
谢嫣的面色有些不虞,忽然出声,打断了沉寂到有些诡异的气氛:“华小姐,今天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华溪烟脸色未变,只是回望着谢嫣:“有没有关系谢小姐心中早有定数,我说什么你可是会信?”
“可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无巧不成书。”华溪烟望着谢嫣,语气清淡地道,“谢小姐也知道,赵小姐一直和我不对,现在这一盆子脏水往我头上泼,我又能如何?”
“刚刚云公子确实和华小姐在一起?”谢嫣忽然转头问着云祁,声音有些尖锐。
云祁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白玉扳指,声音淡淡:“难不成我去哪里,还要与谢小姐报备一下不是?”
谢嫣一怔,连道“不是”,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掉。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蠢话,云祁和谁说话也是她能左右的?
“要是谢小姐要为孙少夫人打抱不平的话,大可以去找证据。要是证据确凿的话,这脏水泼我身上我也认了。”华溪烟看着谢嫣,毫不避讳地直言。
“华小姐哪里话……”谢嫣的笑容有些讪讪,但还是强撑着那抹优雅,“孙少夫人不知检点做出那般事情,自然和华小姐没有什么关系。”
华溪烟端起茶杯掩饰唇畔的笑意。谢嫣自然聪明,恐怕这事情也有了个猜测,但是她最大的弱点就是云祁,在云祁面前她自然不能暴露粗自己多疑苛刻的本性,所以云祁在这里,她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那种有话却不能说的感觉,想必很好。
歌舞尽兴,宾客尽欢,两个时辰过后,船缓缓靠了岸。
“马上便要亥时了,咱们也是时候回去了。”杨瑾程伸了伸腰,有些懒洋洋地道。
云惟瞥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还见到那舞女里边的春水姑娘好得很?怎么不去共度良宵?”
杨瑾程动作一僵,扬了扬高贵的头颅:“我是那种随便的人么?”
“是的。”杨瑾容眨眨眼,很不厚道地拆穿。
随后便是杨瑾程嚷嚷着要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妹妹送回弘农,杨瑾容一路告饶,这般打打闹闹,几人进了城内。
“就此别过!”走到路口,华溪烟带着问夏听了脚步,冲着几人微微躬身一礼。
“说好的今天是华小姐请客,但是却是云公子付的账,华小姐可是还欠我们一顿。”杨瑾程摇着扇子,微微眯眸,做出一副自诩风流得模样。
“好!”华溪烟点点头,倒是没有丝毫扭捏。
此处距离华府并不是很远,华溪烟盈盈一拜缓步离去。
由于今日是乞巧节,所以街上热闹非凡,就算是道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仍然不见人少。她记得之前的乞巧节,就算是过了子时也是人声鼎沸。
正穿过一条小巷子,忽然听到后边的问夏惊慌失措地大喊了起来:“小姐,人……人……”
华溪烟转头,便看到阴暗的墙根上躺着一个人,空气隐隐有着血腥味,显然从此人身上发出。
华溪烟缓步走了过去,虽说此人的面容很是脏污,但是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顾子文。
忽然华溪烟唇边绽开一抹笑意,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