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久后,五皇子私通宫中妃嫔被钟帝当场抓获,钟帝一气之下当场斩断了五皇子的双手,这样一来,五皇子彻底废了,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是从那不就之后,钟帝便晚晚做噩梦,梦中五皇子总是哭着诉说自己的冤屈。
如此这般半个月,原本就已经精神不振的钟帝这时候更是在崩溃边缘,着人去找五皇子来,却被人告知,五皇子不能忍受自己残疾的事实,已经自杀。
这样一来,钟帝更是日夜难安。
最后唤来真人,真人掐指一算,告诉钟帝这事情中的五皇子确实是冤枉,而现在钟帝这般日夜难安也是有人在暗中以巫蛊之术暗害。
钟帝大怒,一番调查之后发现这幕后的主使是六皇子,于是不顾朝臣反对,不顾太后阻饶,以暗害兄长,妄图颠覆朝堂的罪名斩首。
至此,整个盛元王朝剩下的皇子加起来不过剩下两人,一人是八皇子,还有一名皇子是刚刚满月的九皇子。
而太后在得知六皇子被处斩之后气得当即血喷当场,从此昏迷不醒,太医说所剩时日不多。
抛开盛元皇宫不讲,又有人发现了新的问题。
朝上有人发现,平叛的军队到了中州以后,便不再前进了,明明叛军就在前方,他们却毫无动静,这是什么意思?
有佞臣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顿时到钟帝面前去参了凌云一本,钟帝气得连发了三道斥责凌云的圣旨,并且在圣旨中暗示,若是凌云不立刻进军,那么留在京城里王府内的家人就会立即丧命。
可是当这三道圣旨还没有发出京城,就有八百里加急消息传进京。
逍遥王带着号称十万的平叛军反了,并且高举义旗,说钟帝宠信奸佞,朝政不清。最让人震惊的是,凌云手里不仅拿出了当初的东城军令牌,还有当初钟帝谋害东城军的证据。
朝廷被凌云此举打得猝不及防,钟帝想要凌云家人泄愤,却被朝臣劝住,若是凌云真的打进京城,那他的家人好歹还是跟凌云谈条件的筹码。
“什么筹码?!”钟帝气得砸了御案上所有奏折,“凌云那个白眼狼,根本不在意家人的死活,又怎么会因为家人改变计划。”
“朕被他骗了!”
什么对自己王妃情根深种,什么痴心不改,这些都是做给他看的。
“他根本不在意那西陵公主,他想要的是朕的皇位。”钟帝咬牙切齿。
“嗤,”钟帝忽然疯狂地把桌上所有茶具都砸在了地上,“他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漏网之鱼,要与朕抢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朝廷原本还打着凌云会与其他叛军对上,两边互相厮杀,让朝廷坐收渔翁之利。哪知道凌云带去的平叛军根本没有与叛军起矛盾,叛军反而像是疯了一样,忽然尊称凌云为首领,所有的叛军势力全部落于凌云之手。
凌云手里不过五万远征军,并且还粮草不足,不管怎么看,这些叛军也不该以凌云为首才对。凌云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把这些叛军哄得服服帖帖?
朝堂上那些酒囊饭袋还在疑惑,周禀、姚滨、张起、赵玮等流,却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叛军会不会本就与成逍遥王有关?”四人中,唯有张起与凌云没有多少交情,所以开口的时候也最没有顾忌,“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些叛军来势汹汹,遇到凌云后就俯首称臣。平叛军粮草不足,装备也不够精良,逍遥王哪来的底气突然反了朝廷?”
唯一的可能就是,东洲、西州、薛州等州县的叛军首领,大都是凌云的人,他们就等着凌云到来的那一日。
“这……”姚滨张嘴说不出话,他扭头看了眼周禀,周禀原与凌云也是能谈上两三句美景美人的,逍遥王反了,留在京城里的家人能不能保住命,就很难预计了。只可惜他们四人现如今都是白身,在钟帝面前也没有什么脸面,这会儿想要出手相救,竟是有心无力。
他欠了凌家一个极大的恩情,这会儿做不到眼睁睁看凌人去死。
赵玮摇头:“那所院子里关押的可能不是凌家人。”
他与凌云私交不错,早在凌云令旨带兵从靖北转薛州那一日,他就收到了一个陌生人送来的金鸿雁。
鸿雁南飞,又怎么会留在京城中?
姚滨听到赵玮这么说,竟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就好,不是他们就好。”
不过赵玮是怎么知道的?
他心里犯疑,却不好意思问出来。只是转开话题道,“逍遥王到底想要做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连陛下陷害东城军的证据与东城军令牌都拿出来了,真的只是清君侧?
“东城令牌……”
尚书令周禀原是钟帝心腹,知道一些朝中密事,“早就在二十年前遗失了。”
“遗失了?”其他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以后,就露出了惊骇之色。如果东城军令牌早就遗失, 又怎么会落到逍遥王手里?
当年东城军令牌在东城军统帅江尚峰手里, 后来江尚峰在边疆受伤,回到京城后突然谋反, 被钟帝派人斩杀,边疆再无战事,东城军令牌从此以后就没有现过身。
他们只以为陛下忌惮现在的武将, 所以没有再把东城军令牌交给任何人,没有想到陛下手里竟然没有令牌, 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会不会虎符本来就在老逍遥王手里?”姚滨小声道, “当年江元帅受伤,本来就是很突然的事情。若是他没有交出虎符,却对陛下说, 虎符被人抢走了,而江元帅与老逍遥王是生死之交……”
所以这么多年,陛下对逍遥王也是任由其游手好闲……
以往想不通的事情,在这个令牌出现以后,顿时一切难以理解的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东城军令牌,是老逍遥王给逍遥王的?
“我知道,”赵伟是江元帅旧部,想起曾经威风凛凛的元帅,他声音有些沙哑:“元帅并不是被敌人所伤,而是被自己人偷袭。最后陛下查出是某个将领嫉妒,才做这种事。避免扰乱军心,这个将领被秘密处死,就连他的家人都没有遭受牵连。”
“不久之后元帅便病得严重,”赵玮回忆起当年的过往,平静地叙述之下,却是无数人的生死与鲜血,他垂下眼睑,“后来元帅刚好一点便回了京都,但是不久之后便被查出了谋反之心……”
这其中涉及了多少阴谋诡计,赵玮不想去提,其他几位大人心里也有数,他们现在都是白身,就算有心为百姓操劳,也是无力。
“八皇子没有治世之能,九皇子太小,若是逍遥王……”姚滨极欣赏凌云的才华,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偏向。好在他还有理智,知道这个话再说下去,就有造反之嫌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赵玮笑了笑,“我等学得文武艺,不就是想要效忠朝廷,为百姓做两件实事?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老天长了眼睛,正看着天下苍生呢。”
早年看尽了朝中争斗,他还真算不上特别忠诚的臣子,与其说他忠于大业朝,不如说他更忠于盛元统治下的百姓。
大约老天真是长了眼睛的,三月桃花开尽的时候,忽然京城近郊一阵地动山摇,露出一块奇石出来,这块石头姿态诡异,像是腾空而起的青鸟。传说中青鸟是王母娘娘身边的报喜鸟,它的出现会带来改变天下的消息。
巡逻军很快赶过来,但是看到这块石头上刻着的字后,他们脸色都变了。
“钟氏不仁,天下大乱,乱世有仁君,救民于水火……”
一个念过几年书的士兵把这短短十几个字念出来以后,整个人抖得犹如筛糠一样,他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在一起,发出哒哒声响,竟是觉得这石头威仪无比,不敢再往下看去。
“胡说八道,这不过是叛军的计谋罢了,”巡逻队长指着巨石道,“还不快快把上面的字抹去?!”
“是!”一个士兵抽刀上前,但诡异的是,他刚走了没几步,便忽然口歪鼻斜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巡逻兵顿时不敢再上前,有人匆匆把浑身抽搐地士兵拖了回来,抬到城里找大夫一看,说他是邪风入体,受到了惊吓。
受到了惊吓?
这些目睹奇石的巡逻兵们更加犯疑,直到这个士兵醒来,才有人问他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一头龙,盘旋在石头上,他的眼睛像灯笼一般,”士兵没说完,便抱着头大叫起来,理智全无。
一日后钦天监的官员再去看这个士兵,他却已经疯了,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有鸟,一会儿说有鬼,疯疯癫癫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
关于这块奇石的消息,早就在一日之内传遍整个京城,据说又有几个看到这块巨石的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