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侍卫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手指着对面一副呲牙咧嘴怪模样的女疯子,口中一股一股鲜血往外冒着,就这么不甘的倒在地上,至死也没弄清楚自己怎么会死在这女疯子手中。
“呀……”其余侍卫见得同伴惨死在自己眼前,男儿血性被激起,一一红着双眼,高举手中的长矛,看那打算倒是想把这女疯子千沧百孔的钉死在这椒兰殿。
“慢,不能你们不能……”就在危机时刻,一胆大的宫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样一看立时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这女疯子的声音与皇贵妃那般相像?虽说嘴里神神道道的迷糊不清,但是这音色却是没有变的。
还有,虽然刚刚长剑舞的毫无章法,但是怎么看都有以前娘娘为陛下舞剑时的影子。要真是刺客那还好说,要是,要是这女疯子是皇贵妃的话,就这般在她们眼皮下被杀了,那到时候这罪名还是得她们来担!心念一转,虽然还是害怕,但仍是颤抖着出声阻止。
“为何?这疯婆子已杀了一皇宫侍卫,还有这地上的血迹,怕是皇贵妃已经遭了毒手了!”被那宫女一声打断了手中的动作,但是侍卫长还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出声的宫女。
“她,她是皇贵妃!”宫女站在殿门外,半探着身子,咽了口口水,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笑话,她是皇贵妃?!”侍卫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桀桀怪笑。“你可知道若是你放走了这女疯子,倒是候这问责下来,算你呢,还是算我们这帮兄弟呢?嗯?”大笑几声过后,侍卫长死盯着那宫女,今天,这女疯子的命他是要定了!
“来人,把她拖下去。”侍卫长话音一落,紧接着手一挥,便命令身后两侍卫把这宫女堵嘴押下去。
那宫女哪能敌得过两个侍卫,嘴被堵上了,不能出声求救,只得死死扳住殿门不撒手,一边还看着侍卫长眼中泪水盈盈,真的,那是皇贵妃啊!不能杀啊!
奈何在场的谁都没有读心术,看不懂也不想懂她那目光的意思,押解的两是侍卫半天拽不动,只得一人继续拉着那宫女,一人上前去掰开那宫女死扣在殿门上的手。宫女看着自己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内心一阵绝望。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就在宫女要被拖下去时,两后退的侍卫猛的撞上身后的来人,两侍卫正欲抬头呵斥,待看清来人后连忙跪伏在地,也不管那宫女了,一句不敢回答,只是瑟瑟发抖。
“殿下,三殿下,你可来了,他们,他们想要杀了娘娘!”宫女好不容易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控制,得空后立马扯掉口中的布团,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凑向刚刚出现的三皇子钟祁铭身边。救星来了!
“谁敢,我看谁敢!”钟祁铭一身皇子服逆光而战,通身气派确实震慑了一众人。
“参见殿下。”一众侍卫见来人后只留下两人继续紧密的盯着疯女人,另外的无不参见行礼。
“殿下,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信这一派胡言。”侍卫长急忙跪地解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好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再看一眼可怜巴巴站在钟祁铭身边的宫女,此刻恨不得生吞了她。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怎么当着我的面你还要反天不成?”钟祁铭被侍卫长那眼神惹的硬是火冒三丈,他在这还能这样,他不在这里时,得怎么对待母妃宫里的人啊!
侍卫长明白不能再根钟祁铭在这无谓的事情上争论,他争不过,所以干脆就把事情来由通通说了一遍。
“那皇贵妃娘娘呢?你们就一直这么对峙着?万一母妃出什么事你们能担着?”钟祁铭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到了事情经过,但是整个事件中都没听到他母妃出现,不由得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蓬发的迹象。
“这就是属下接着要说的,因为这女疯子一直占据殿门口,手上还持有利器,所以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防卫,但这女疯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暴起杀了一个侍卫!”侍卫长说到这里想起躺在门口的侍卫尸体,整个人有点哽咽。
“然后呢?”钟祁铭完全不在乎,不就一个侍卫吗?他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
“后来,属下见事情恶化,便想当场杀了这女疯子,谁吃这宫女极力阻拦。后面,后面更是污蔑属下对皇贵妃娘娘心怀不轨,幸亏殿下你来,寝殿下明鉴!”侍卫长屈膝一跪,这罪名万万不能背!
“现在不管那些,你们先把那女疯子活捉起来,我要先知道母妃的安危。”钟祁铭直接下令,本来今早一大早就是打算过来问母妃昨天的事有没有的手,结果刚好撞见这出,不知巧合还是什么?
“是。”侍卫长得令,连忙起身,指挥着众侍卫擒拿那女疯子。殿下只是是说了生擒,那么只要留得一口气在便可。
这女疯子虽说会刷剑,但是专家看门道,这也就是虚假把势罢了,为了抹去刚刚在钟祁铭那留得不好影响,也为了立功,侍卫长亲手取过一旁侍卫的长矛,在手上掂了掂甚是趁手,手臂一用劲,长矛离手急射向那女疯子。
“不,不可,不可啊,殿下!”那个宫女本来见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怎知一转身三皇子就下令了,看这侍卫长架势,这一下若是中了,这皇贵妃不死也残啊。
于是只见那宫女一边惊呼,一边撞开层层侍卫向那女疯子跑去。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见那长矛携风而至,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当着她的面“噗呲”一声钉在那女疯子的右肩上,力道之大长矛直接贯穿整个肩胛骨,整个人被后劲带的向后倒退了三四步之后仆倒在地。
众侍卫见一举得手,立马进得殿来,长枪架颈把那女疯子死死困在地上不得挣扎。
“殿下,好了。”侍卫长见治住了这女疯子连忙向钟祁铭邀功。
钟祁铭心里也是着急,三两步进的殿内,只见那殿内地上蜷着一人,身上带着长矛,大股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很快便染红了身上的白色亵衣。
不对!亵衣!这人怎么会穿着亵衣?钟祁铭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娘娘,娘娘……”一旁的宫女急忙跑至女疯子身边,把地上人半抱起来,鲜血瞬时间染红了宫女的衣服。
“呵呵呵……”女疯子靠在宫女的怀中,因为吃痛,眼神终于变得清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前方的钟祁铭,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只是徒劳的发出呵呵声。
“殿下,这是娘娘啊!”宫女看着这样的皇贵妃眼中泪水似断线珠子般成串落下,看着皇贵妃只是指着钟祁铭,而钟祁铭却不肯过来,于是带着哭腔向钟祁铭解释道。
“你说什么?”虽然钟祁铭心里也大概猜到了这女疯子的身份,但是始终无法眼前这个血污满面,蓬头垢面的女疯子与平时装扮精致的皇贵妃联系起来,这相差太大了,而且,这面容……怎么看都有六十岁的模样啊!
钟祁铭内心是拒绝相信这个事实的。
宫女见一脸拒绝的钟祁铭,终是咬了咬牙,拿起皇贵妃的左手,撩开了袖管,只见那手臂的皮肤也是如那枯柴般,但是手腕内侧位置赫然一颗红豆大小的朱砂痣,位置和大小与皇贵妃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钟祁铭见了那颗朱砂痣,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一个踉跄不稳差点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侍卫长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
站稳后,钟祁铭疾步奔至皇贵妃身边,伸手握住皇贵妃伸着的手,手心里一片濡湿,入目一片猩红。
“快传太医啊!”钟祁铭看着手上的鲜血,猛的反应过来,神情甚是狰狞,冲着侍卫长喝道。
侍卫长和其他人也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疯子是平时里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皇贵妃啊!那这么一来,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一众人认识到事情严重后,齐刷刷的跪倒一片,侍卫长被钟祁铭一吼回了神,连忙跑去叫太医,一定要来得及啊!
“母妃,母妃,你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钟祁铭有点语无伦次,心里一急就想先拔了皇贵妃肩上的长矛。
“殿下,不可啊!”宫女看出了钟祁铭的企图,立马拦住了钟祁铭的动作,这一拔伤口大开,又没有止血的,太医又还没到,只怕到时候神仙也救不回来啊!
“对,对,不能拔。”钟祁铭被宫女一阻,也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心神俱慌。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能力与大皇子抗衡,甚至压大皇子一头,这都是因为皇贵妃深受帝宠,他不敢想象,若此番皇贵妃就这么死了,他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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